李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3章 春 神,公孙小刀,李凉,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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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儿听得十分开心,原来他打伤苏乔,不是为了偏见,而另有原因。更加将没了当做好友,能了解自己心情,相信自己的话。

没了继续道:“我当然不敢伤她太重,只是意思一下,她却借机装成受伤颇重,也好让我脱身。”他突然笑了起来,“元悟被我耍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光师叔嘛!”

小刀儿笑道:“无光是没有,师叔可是真实的,你没占多大便宜!”“对喔……”没了突然想到,自己原本就是他们师叔,有点儿泄气。小刀儿想起当时情况,道:“还好,苏乔能及时赶来,否则此计可能有了缺陷。”

没了问:“你还没告诉我全部计划经过。”

小刀儿淡然一笑,道:“多亏苏乔替我出的主意。”他解释:“本来我只想告知秋月寒即可,但苏乔认为该让公孙断现原形才好。”

“不错!这种人本就不能让他挂着面具。”

小刀儿继续道:“后来,我潜入公孙府,告诉秋月寒,经过他再三考虑,才答应。”

要是他不答应,怎么进行?小刀儿道:“还是一样,不过地点可能改在东院,先出场的是我。再来是驼子,见着驼子,公孙断一定会杀他灭口,而且秋月寒也一定会赶过去,拆穿公孙断面具,你们要对付的就是公孙断。而不是我和秋月寒了。”

没了沉思半晌道:“还是这个方法比较过瘾,又打又杀,又装死。”小刀儿道:“当时我潜入公孙府,先说出原因,并未说明计划,然后秋月寒一定会找公孙断说明真象,要他还我公道,公孙断必定不肯承认,而会怀疑消息来源而派人调查,等到中午,我才将全部计划告诉秋月寒。”

没了道:“为什么不一见面?*黾苹俊?

小刀儿道:“我临时改变的,一方面我觉得能说动公孙断,未尝不是件好事,再则我认为秋月寒不善假装、做作,万一出什么漏子,计划就砸了。

还好有此安排。秋月寒看公孙断如此执迷,才答应,否则我也不知如何向他游说,毕竟他是我长辈。”

没了频频点头,猜道:“后来你们故意透露行踪给柳源,接下来就是我们这边的把戏。”他问,“你又怎么知道公孙断会派人出来找少林弟子,而要我们等在附近?”

小刀儿道:“一半是赌运气,一半推理,因为我是少林缉拿要犯,公孙断可能会用上此点,若是不用,苏乔会通知你们三更闯入府中,结果他用了,正合计划进行。至于在附近等候的问题,一方面是为了支援方便,另一方面则认为公孙断心里一定很急,能就近找到帮手,他不会舍近求远,如此而已。”

没了赞道:“虽说没有天衣无缝,却也面面俱到,好计!”他猛地鼓掌。

突然远处有声音传来:“那边有动静,咱们过去瞧瞧!”

小刀儿和没了赶忙躲入林木较密处,神态紧张。

没了低声道:“元悟他们回来了……”

小刀儿道:“我们快溜!”

“不!”没了道:“你先走,我引他们一阵!走脱后就照上次的方法联络!”

小刀儿点头,已先行离去。

没了故意弄出声响,引着一群和尚往反方向奔去。

追出山顶,远望凤翔镇,如紫木刻成之小茅屋。

没了停下脚步,转向背面,负手而立,等待那些师侄,因为他想到了有事待办。

元悟忽见追逐之人停了下来,自己也煞住身形,这一瞄,他早已拉长嘴巴,迟迟说不出话来。“师叔……”

没了不高兴道:“我实在搞不懂,你们紧跟在我后面追,是什么意思?”

“我们……”

“哦?是不是掌门人要你们捉我回去?是不是?”没了推出双手:“来呀!要绑就绑,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大花时间跟踪?”

元悟怎知追来追去会追上这玩世不恭的师叔?看来他好像不怎么高兴,弄不好,今晚可就有罪受了。

“不是如此!师叔误会了……”

“误会?”没了叫道:“为什么我一转身就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这不是跟踪,是什么?”

“是跟踪,呃!不是跟踪师叔……是跟踪……跟踪另一个可疑的人。”元悟呐呐地低头,鬼扯的话,他可十分拗口。“不是我,是谁?”

“一名黑衣女子……听另一位师叔说,她是劫走人犯的人……”

“少林派哪有许多师叔,他如何称呼?”

“无光师叔……”元悟也没听过,呐呐无言。

没了叫道:“笑话!少林有无心、无量、无欲、无色、无沉,就是没有无光,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认师叔?不怕损及少林声誉?”

他所要办的事,就是此事——消遣元悟。

“元静、元威、元悟,你们三人听过没有?”三人同口回答没有,但声音十分畏缩而细小。

“这就是了!”没了瞪向元悟:“没了会变成无光。你想想看无光?没光,前途暗淡,多么不吉利?我怎么会取那种法号?”

元悟结巴道:“可是……师侄真有见过那人……”元静也道:“那人白眉、长须,辈份似乎很高……”

没了暗中窃笑,却一脸正经:“你们是看花了眼,还是听错了名?最好给我查清楚再告诉掌门,否则实在太丢人,连自家长辈都搞不清?”他沉声道:“我再说一遍,少林派没有无光这么一号人物,是与不是,自己去查明。”

四名和尚异口同声道:“师叔教训得是。”

没了这才有了笑意:“以后小心点。千万别将此事看得太轻,否则容易影响少林威名,甚而误事!”

元悟他们此时才想到,若是无光是假的,那么就有可能串通黑衣女子,如此,事情可不谓不重,但他们又想不通,无光怎的又打伤那女人?想了想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号,白挨一顿骂。

没了又道,“至于这女子,我也在追!现在被你们一搅和,看来她是溜定了。”

元悟他们立时告罪:“师侄误事,请师叔教训。”

“少来这一套,我烦!”没了挥挥手道:“其实也不能怪你们,追敌之事,时有误差,谁也保证不了追得上,为今……”他认真道,“那女人据说跟公孙小刀,有牵连,方才我追踪她时,似乎听到她和一名年轻人……”他问:“你们为何到此地?”

“师侄传闻公孙小刀在此,是以赶了过来。”元悟回答。

“那就错不了了。”没了道:“他们在天华山分手,当时我不敢确定那人是公孙小刀,只好追这名女的,因为她十分狡猾,正合我的胃口。现在你们来了,可以分头去追。”

“师叔请指示。”元悟道。

没了问:“你们听过公孙小刀有一阵子住在关外?”

“此事掌门曾提及。”

没了满意笑道:“看来我判断得不会错,当时那人说要回老家,他可能就是出关躲避风头!你们愿意就追向关外,我则追向江南,但江南人多,他可不会那么傻,我只是以那女人为主。”

他存心将四人骗出关,也省去不少麻烦。

元悟他们也认为没了说得有理,江南人多,差他们几个,起不了多少作用,倒是关外,能追去的可就不多,甚至于没有,自己不追,何人追?他们纷纷同意。

没了频频点头道,“如果关外找不到,或许长白山也去一趟,那里也可能是他的家。”

元悟道:“遵师叔指示。”

事不宜迟,他们已掉头,当真追向关外。

“如此一来,再逛个长白山,三两个月是够你们玩了!”

没了对自己杰作感到十分满意,一路轻笑,迈出大步,晃向即将睡醒的风翔镇。

这两天憋死他了,酒葫芦还丢在镇上的关老爷庙呢!

小刀儿走过一条清澈见底小溪,逆流而上,忽见一栋朴旧木造房屋,方轻笑两声,直奔而去。

苏乔早就在屋内等他。

卸下黑衫的她,换下一件青衣素裙,就如清新莲花托扶了晶莹洁净绿叶,更加娇美动人了。

桌上的菜还热着,米饭炖在加了红炭的炉子上,冒着阵阵白气。

很静,好象是空屋。

苏乔靠桌发呆,两眼空洞洞的。直到脚步声传来,她才露出一丝笑意,赶忙整容一番。

就往此时,小刀儿已跨进门:“你没事吧?”他一直担心,苏乔挨了没了和孙断两掌。

苏乔嫣然一笑,俏言道:“有事还会站在这和你说话?没事,只是有点酸,不碍事的!

饭快凉了,你先吃了它。”

小刀儿感激地吃了这顿等过头的饭。心中在想,十几年都没这么安详吃过人家做好的饭,现在吃起来,真是舒服极了。

苏乔收拾完毕,坐在小刀对面椅子,隔着一张桌,相互默视。

“我想,我该回去了。”

“回哪里?”小刀儿问。

“春神师父那里。”苏乔道:“为了你的事,我已快一个月没回去,不知她老人家如何了。”

小刀儿道:“其实,春神武功那么高……该不会有事!”

苏乔有点怅然地站起来,走向窗口。窗外小溪流水依旧,绿叶的阴影似乎浓了点。

小刀儿已感到后悔说出那句话,活在世上又有谁难保不出事?尤其是武林中人,纵使是武功高强。

“春神还在那雾山中?”“她很少出来。”

“我跟你回去好吗?”“真的?”

苏乔惊愕而喜悦的脸容,呈现一股期盼,她所忧虑的除了不知春神如何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放不下小刀儿。现在小刀儿要跟她回去,那股雀跃心情,真如小女孩如愿以偿得到了心爱的礼物般。

小刀儿点头:“我不能常去,会打扰了春神的安静!”

“不会的!她最善良,最喜欢你了!就算你永远住在那里,春神师父也会欢迎你的!”

苏乔突然间好像变成了可爱的小女孩,纯真脸眸叫人喜爱。

他们走了,回到那既神秘而又漂亮的雾山。

雾中,不见五指,好像世上没有一样东两存在似的,茫茫然。

雾只会拂人脸,带过一丝清新凉意,在黑亮的发梢凝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雾中有琴音。

音如涌泉而湍急,就象要扯断扭拉的弦。“不好了!”

苏乔脸色大变,顾不得在雾中,猛拉起小刀儿的手。就往里边更深处冲。

春神在弹琴,那美丽的脸容已泛白。额前汗珠直往颈部流。

手指青筋都已浮起,在颤动,琴弦如暴风中的柳条,甩荡、翻腾,绷得极紧,就要断裂。

无尘居好象起了狂风骤雨,平常静状的雾,现也翻掠不已。

琴音交错,还有沉沉的吼声,象喉咙被阻塞而呼出沙哑颇似鼾声的声音。

吼声渐渐急促,琴音更急,似乎两者在拼斗,谁压过谁,则准就得胜。疯老头坐在那栋房屋旁,屋前花草已被弄得一塌糊涂,想必他的病又犯了。

他不停地颤抖,整个人象在对抗万斤石头滚撞而来的沉重压力,肌肉一条条浮现,四肢百骸,连头发都像似通了电,直竖而起。

吼声正从他流有泡沫口水的嘴巴逼出,有时张开眼睛,两道青光闪闪射出,两颗眼珠充满血丝,胀得大大,似乎就要爆裂。

春神脸色更白,指甲已勾断三指,鲜嫩的肉已磨破表皮,开始淌血,染红了琴弦。

吼声更急,更大。

琴音虽再加强,似乎已到了极限。

疯子抖得更厉害,双目已张开,骇人青光像要戳穿整座岩崖。

“铮”地琴已断一弦。

春神更急,十指化作火花般拨动。琴弦又断!

疯子如野兽般咆哮。啪然,琴弦全断,连琴身也裂了。

疯子狂吼,突然腾身电射雾区,消失雾中。

春神气息急促而乱,倚伏于桌。

“你何苦呢……”她长叹,己落下泪珠。

苏乔也如发了疯般地冲向无尘居,不能自制地撞向春神。

“春神前辈——”小刀儿也追上。

春神赶忙拭去泪痕,强装镇定,苦笑道:“你们来晚了……”

她为何流泪?难道为了疯子脱逃?还是她多愁善感看不得世间悲哀事?苏乔抓起春神双手,急出眼泪:“您痛不痛!为什么不叫我呢?”

她很快撕下衣角,替春神擦拭伤口,并敷上药,还好,只有食指和中指受伤。

春神仍慈祥一笑,“没关系,一会儿就会好的。”

“看您,累成这个样子。”

苏乔悲戚地替她拭去额头汗珠,春神此时看起来,就象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她抚着苏乔秀发,叹道:“你回来晚了。”

这句话她已说不两遍,心情相当沉重。

苏乔如孝顺慈母般在照顾春神:“您不须如此的!您该叫我……”

她却没想到,当时她还在路中,如何叫得到。

小刀儿内疚感更深,若不是为了他,苏乔可能会留在此,春神也许就不会受伤。

春神恢复几许元气,才道:“也许这都是天意!只是太悲惨了!”

“嗯!”春神点头:“我的琴音已无法制住他。”

苏乔问:“他发病多久?”“快一天了!”

“一天……”苏乔心疼地瞧向春神。

她不就挨了一天的折磨?春神怅然一笑:“后来,他功力过高,终于压过了我的琴音。”

她无奈而希冀道:“你必须再把他找回来。”

苏乔深深点头:“我会的。”

“现在就去,好么?”春神道:“我怕他在外面伤了人或受到人伤害。”

“可是您……”苏乔犹豫不定,她仍担心春神的伤势。

春神看着手指,敷的药已凝结,淡然笑道:“这伤难不倒我,你别担心,现在就去好么?”

苏乔仍不放心。

小刀儿道:“春神前辈,此事就由晚辈处理好了,苏姑娘留下来,对您也有个照顾。”

“不!”苏乔急道:“你制止不了他!”

她心灵十分矛盾,好像除了她自己,己无人能制服疯子。然而,连春神的功力都不行,他成吗?小刀儿道:“我会尽量小心,至少可以缠他一段时间。”

“这不是办法!还是由我去好了。”

“可是,你要照顾春神前辈。”

苏乔望着春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春神仍表示自己没关系,然而苏乔又怎能放下心?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小刀儿道:“还是我先去,你过一两天再去,如何?”

苏乔考虑一下,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你千万别逞强,疯子功力很高。”

“我会小心。”小刀儿说走就想走,他也担心疯子逃出去滥杀无辜。“等等!”苏乔叫住他:“你要去哪里找他?我又去哪里找你?”

小刀儿道:“疯子和秋月寒有过节,每次病发都会去找他,我走一趟公孙府,若时间不长,你可以到那里。久了我也不清楚。”

苏乔也没办法,只好答应:“我尽量早点赶去和你会合。”

春神淡然一笑:“乔儿,其实你可以不必留下,可是我又拗不过你,既然如此,你就送公孙少侠出去吧,这路不好走。”

小刀儿拱手道,“多谢前辈关心,不必如此,路我已走过两遍,该不会有何错才是。”

在深山茫雾中寻路,也是他专长之一,虽然此地雾气浓了点,却也难不倒他。

告辞两人,他已寻路追向疯子。

三天的平静,使秋月寒感到不怎么自然,一大早起来,就要小溪和湘雨陪他练剑。

长剑劈出,如风扫落叶,小溪一个措手不及,胸口已被秋月寒手中利剑抵住。

“溪儿,你该多加练习这招天外飞霜。”秋月寒道:“你可知道飞雾学这招只要三个月时间?”

小溪面有愧色,十七岁不到,已长得和他爹差不多高,只是脸蛋嫩了点。

湘雨换了件粉红便装,十分清新,只是眉字间多了一份愁。

她笑道:“小弟再来,我陪你练。”

抽出长剑,她已攻向小溪,秋月寒没说话,小溪抓起剑柄也练了下去。此时,庭院边墙圆形拱门己传来重重的冷哼声。

飞雾已出现该处,神情夸大地走了过来。

湘雨对他最是没好感,白他一眼:“你哼什么?别以为你功夫有多好……”

“湘雨!”秋月寒叫住她,“继续练你的剑!”

湘雨满是委曲,却又不敢违背父亲,闷声不响地全将怒气出在练功上面。

如此一来,苦的就要算是小溪了,逼得他手忙脚乱,比当时和秋月寒比剑时更狼狈。

飞雾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秋月寒对他狂妄并无任何反应,心中只**着对他们的一分愧意。

小溪就没有那么好的肚量,不练了,抽回长剑,瞪向飞雾:“你也不见得多高明,练了三个月有什么稀奇?小刀儿不用一天就练会了,你凭什么笑人?”

“你……”飞雾最是受不了人家说他功夫不行,闻言已冷笑:“好,我就给你一点教训!”

话未说完,他己出手,快得连秋月寒想喝止都来不及。

“飞雾,不可乱来!”秋月寒已拦了过去。

飞雾身如游龙,掌如电光石火,闪向小溪,格开长剑,一连七掌拍在他胸口,再一个扯手,拉下小溪的扣子,倒飞回去,冷笑不已。

从出手到收手,他只用了一只右手,左手始终负向后背。

秋月寒对他身手都感意外,心想,自己若尽全力,也未必能拦得住他,微微地愣在那里。

小溪受辱,举剑又想攻,终被秋月寒喝住。

“退下,你堂哥赢你,理所当然,日后若不多加练习,更蠃不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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