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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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和你想说的事不感兴趣。”云谲径直就要走。
“连麒麟的下落也不在乎么?”
云谲忽地停住脚步,风声骤止,昼空座所在的地方下一刻就被风刃切割,墙头被削下一块砖土。而昼空座优雅地空翻后落地,稳稳落在紫藤和云谲之间,在紫藤面前按住了她握着晶刃的手,紫藤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麒麟在【桥】手上?”云谲眼里浮起一层不见血的杀意。
“那倒不是。”昼空座把脸凑近紫藤,苍白如鬼一样的面容让紫藤把刃握得都震响了,他若无其事地接着说,“我们发现了闯入巴黎市区的麒麟,试图将其捕捉。但麒麟性烈,又有雷之颂加身。【桥】集六座之力,才将其打伤,它又躲进了异次元空间。现在那个空间被我们封住了出口,麒麟虽困在里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驯服不了,那就物归原主吧。”昼空座松开手转身朝云谲的背影摊手表示无奈,“劳烦你们进入把麒麟制住带走,我们的人也好离开那个地方。”
紫藤朝云谲投去疑虑的目光,并轻轻摇了摇头。云谲没有理会,冷冷对昼空座说:“带路。”
三人一路疾行,紫藤一度跟不上前行的速度。昼空座在最前面飞速疾驰,云谲紧跟其后御风飞行。一直到进入巴黎市郊的一处山林,昼空座突然停了下来,有一处鸟居伫立在树荫里,鸟居前有一男一女坐守。
“带来了啊。”其中男的叼着一根雪茄,一圈狼毛领,表情不屑而淡然,右眼下涂着黑金的r字纹。
女子恭敬地行了低头礼,一言不发,她的脸上是e字纹。
“猎户座和玉女座。”昼空座转头和云谲介绍,得到了后者丝毫不感兴趣的无视,他倒是满不在意地笑着,“麒麟就在那里面的空间。”
云谲二话不说只身闯了进去,紫藤拦也拦不住,只好也跟了进去。
“这么草率?”猎户吐出一口烟圈,狂放地一笑,“麒麟的异次元空间几乎跟真实世界一样大,他以为进去了就能找到麒麟?”
“最好他能找到,我们就省事了。”昼空座一抬手,十多张扑克牌沿弧线飞出,将鸟居的支柱击垮切断。鸟居轰然倒塌,出口不复存在。“如果找不到,那他们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玉女座看了眼崩塌的鸟居,眼底有些微不忍。
云谲一路御风而行,进入异次元空间后马不停蹄朝某个方向飞行。麒麟的异次元空间辽阔纯净,海天一色,流云如簇,平坦而没有遮挡。紫藤徒步追不上,只好造出晶船,在倒映天空的平静水面上滑行。
云谲眼神坚定,步履不停,空气中有麒麟血独有的腥甜味,他在鸟居外就闻到了。看样子麒麟伤得不轻,一刻也耽误不得。
飞越一片无量海,他终于找到了在海岸上奄奄一息的麒麟。【城】世代供奉的长乐兽此刻就像苍老的鲸鱼一样无助,身上流的血沿着海滩的斜坡一直流到海里,染红了大片海域。原本桀骜的蓝色毛皮此刻也布满红点。角被折断了一只,长须和耳朵也有缺损。紫藤靠近的时候,看见云谲抱着麒麟伤痕累累的躯体默不作声。风包裹着他们俩不让外人靠近,同时也试图用细腻的风为麒麟止血。可是麒麟已经失血过多,眼看着活不长了。
“该死。”云谲嘴角紧咬着牙,他的颂歌本来并无治愈作用,现在麒麟伤成这样,连动一下都很难,怎么打开异次元空间的出口。
【桥】的人想让他和麒麟一起永远留在异次元空间里。
紫藤顾不上跟他交谈,走上来忍受着风刃的刮伤,不顾一切上前走到他和麒麟身边,用手放在麒麟身上,紫色的透明晶体覆盖上麒麟的角质皮肤,渐渐将麒麟整个用紫水晶包裹起来,暂缓了它的死亡。
云谲松开了怀里的麒麟让紫藤得以完成,看了看紫藤脸上被风刮伤的一道长长的横向口子,和她毫不在意用尽全力救治麒麟的眼神。他默默收起了周遭所有的风,摸着麒麟的头,麒麟乖巧地半闭着眼,气息虽然微弱,但也慢慢平稳下来。
做完将麒麟包裹的晶体外壳,紫藤也筋疲力尽。她这时才去擦了擦脸颊上的血,对云谲说:“麒麟这么虚弱,我们怎么出去呢?”
云谲没有作声,只是站立着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看。很快,从中一跃而起一个黑色的身影,人的轮廓一闪而过落在云谲面前的海滩上,脚步轻轻陷下去,黑色从脸部开始褪去,揭露出里面的容貌。
莫代披着黑色的大衣,揣着手笑望着云谲,说:“反应迟钝了很多啊,因为麒麟的伤?”
云谲将风刃隔空架在莫代脖子上,莫代也没有反抗,无所畏惧地笑道:“你该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够带你们俩离开这个地方。”
“我只有两个条件。”莫代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一,麒麟归我。”
“痴人说梦。”云谲没等他多说,风刃紧压,被莫代隔在黑色大衣里的影子涌上来挡住。
“这就谈不拢了?”莫代不很遗憾地垂着头,“你要知道,以【城】现有的医疗手段,麒麟回去也是个死。”
云谲一言不发,海面上旋转起惊人的风暴,每一丝风都在告诫莫代,麒麟可以骄傲地死,但不可能接受博士的机械化改造。
“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算了。”莫代抬头望了眼海面上紧压的乌云,风旋如同螺纹一样深入云端,是儿时曾惊叹不已的风景。
“这样吧,帮我杀个人,我就带你们俩出去。”莫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手敲进另一只手手心。“这很公平。”
“谁?”紫藤神情严肃地问。
“冰之颂,艾珀隆。”莫代忽然窃笑,“他应该就在这片海岸的尽头,我带你们去找他。”
“艾珀隆在异空间?”紫藤冷静地盯着莫代,心里疑惑不解,艾珀隆不是应该在佛罗伦萨吗?
“长乐兽的异空间是相通的,”莫代不着边际地回答,拖着长长的影子沿着海岸线开始行走,“也许对他来说,这个地方叫北爱尔兰。”
云谲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艾珀隆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个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无组织颂者,是云谲心目中少数能作对手的人。紫藤看见云谲用风托起麒麟向前走,也快步追上去。
查理乘坐邮轮回到北爱尔兰,避开拥挤的游客和人群,徒步走到巨人之路,石柱排列成高低不平的奇景,沿着蜿蜒的海岸线分布,瑞秋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说过她很喜欢这里。
海风咸咸的,吹拂过冷冷的流云和浪涛,带着沙砾般的磨砂感,他用指腹轻轻抚过巨石的表面,圆润得像是抛光过,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打磨。
视线所及的远处,他和瑞秋一同修筑的小屋安静地坐落在海边,蓝白色的漆木结构,门廊处挂着晴天娃娃,为了防止维奥莉塔乱跑,还围着屋子圈了个院子,台阶做得很矮,怕她摔倒。
除了放置她们的遗物,这个屋子再也没有别的用处。他不敢轻易打开那扇门,怕原本已经平复的思念死灰复燃,涌动的哀伤融入血液循环,流转着像刀割一样的疼痛。
他走到屋前,朝栅栏里看了一眼,依稀能看见门前的野草没过台阶。查理没有进去,转身走到海边,蹲上来低头望着澄澈的海水,温柔地伸出手放在水面,闭上了眼睛。
海面逐渐浮起涟漪,一个巨大的海贝冒着气泡浮出水面,水滴晶莹地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查理涉水走上前,轻柔地缓缓打开贝壳的上盖。
奇迹终究没有发生,瑞秋好好地躺在海贝里,马尾辫整洁地摆放在一侧。她双目轻合,像是刚刚睡着,又像是随时可能会醒。
泪水无意识地流落下来,滴了一滴在瑞秋脸上查理才发觉,连忙错乱地去擦,又不忍触碰她冰凉的身体,只好合上贝壳,伏在壳上泣不成声。
身后的风向一转,刮来了陌生而危险的气息,查理一边轻手将海贝按回海底,一边回头看着站在院子前的三人,惊讶地发现了莫代和他们背后晶体中包裹的麒麟。
莫代的笑容被透明的海面倒映,露出一丝意料之中,邪邪地扬了扬手道:“你好啊,查理。”
紫藤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半跪在水里的中年男人,颓丧的胡子拉碴和黑眼圈,看不出哪里强。这是艾珀隆?
云谲似乎没这个顾虑,他直接越过莫代出了手,甩出的风旋如鞭子一般无形地打在查理身上,查理明显没有防备,被抽得飞了出去,在水面翻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俯身跪在水面上,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抬头满脸是血地看着云谲。
海面上水波涌起,水龙撞向云谲,云谲随手一挥,风将水龙立劈两半,水溅在莫代脚边,引得莫代啧啧摇头。查理太久没动用水之颂,实力大打折扣,这一招看着华丽,却底气不足。
“他是【殿】的水之颂。”云谲冷冷看了一眼莫代,明摆着这和说好的不同。
“你只管杀了他。”莫代揶揄道,“只要他死,我带你们一起出去。”
紫藤暗自揣测莫代的话有几分可信,对这位年幼离城的少主她了解很有限,但目前的形势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云谲没有急着动手,面对连站起来都成问题的查理,他似乎觉得很扫兴。
紫藤知道云谲心气,于是主动上前代劳,晶体从手心凝固而成,飞掷而出刺向查理,查理虽然反应很快掀起面前的水幕抵挡,但晶体轻易穿透了水幕,精确刺进了查理心口。
紫藤亲眼看见查理被一击打倒,命中了要害死只是时间问题。她转身面对莫代,说:“还请您信守诺言。”
莫代坏笑着说:“不用假惺惺对我这么客气,我又不是你的少主。”
“况且,你怎么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呢?”
紫藤惊而转身,面前的景象已经天差地别。漫天的白雾裹夹寒烟,海面所见之处皆覆冰雪。海天相连,冰面厚不见底,水流都停止流动,而那个本该命绝于此的男人盛气凌人地站在冰雪中央,胸前的晶体变成了冰棱,然后被他自己硬生生折断、拔了出来,居然没有流一滴血。
衣着容貌都并无差别,但那般蔑视一切的神情,以及四周低到难以呼吸的气温带来的压迫感,与之前判若两人。
冰柱已经在转瞬之间刺到了紫藤眼前,云谲闪到她前面用风刃切断了尖端,眉宇间是冷漠但不乏意外的光亮。
“果然是你,艾珀隆。”莫代眼底露出意料之中的叹息。
被称为艾珀隆的男子双手相抱,冰面上突然刺出一丛一丛的冰棱,云谲带着紫藤浮空,莫代用影子包裹着自己,抵挡着冰棱的穿刺。
云谲重振旗鼓,海面上聚集起飓风,庞大的风旋搅碎了冰棱,满天飞舞着白色或透明的碎屑。龙卷朝着艾珀隆径直而去,呼啸着要把他撕成碎片。
冰覆上艾珀隆的衣物表面,成为了一层铠甲,还有些凝聚成细小的冰珠或水滴状,成了他的发饰。他不慌不忙地立起一道冰壁,厚厚的墙使得风望而却步。龙卷在墙上发狂般撕裂着,却始终无法剥开一道口子,最终消散于无形,带着阵阵的寒烟。
艾珀隆双手往两侧一分,海面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冰面和冰墙崩塌,底下的海水凝聚成冰,猛然自下而上刺出,像巨大的挺进的长矛。冰屑满天飞舞,像是下起鹅毛大雪。
冰矛直刺莫代,影子被扎穿,莫代侧头险险避开,寒气就在脑侧。云谲举起手掌,汇集海面茫茫飓风,幻化成展翅的凤凰,直落九天,风声如雷,冰屑全都化作骤雨,伴随凤凰坠向艾珀隆。
那桀骜的男人在风雨中岿然不动,任凭凤凰一口吞下他,巨大的风压击碎了海面,浮冰下陷,激起叠浪。
紫藤松了口气,云谲使出【百鸟朝凤】,这人非死即残。
莫代小心翼翼地靠近下陷的冰窟窿,想看看艾珀隆是不是掉下去了,但还在数米之外,冰面就骤然生长,冰丝缠上莫代脚踝。莫代情知不妙,打开影域要走,冰丝牢牢缠住他,竟然挣脱不开。
紫藤不敢置信地看着从水下像升降台一样站在冰上升起的艾珀隆,他身上连一处伤口都没有,脸上仍然是目空一切的神色。他挥手冰丝交错长出锋刃,如银针一般扎进莫代的身体,如困兽一般的莫代根本无力抗衡,身上密布的冰锥穿刺,血流如注。
风横切变向,云谲冷冷落地,抬手用风斩断冰丝,任奄奄一息的莫代倒在地上。艾珀隆似乎对有人打断了他的游戏感到不快,两指夹住一枚冰棱,像抛球一样扔出,小小的冰棱像子弹一样快,连风都来不及阻挡,就直面云谲的心脏。云谲只一惊,来不及作反应。
紫藤背身挡在他面前,背后是刚结的晶盾,薄薄的晶体并没能阻止冰棱,冰棱打碎了晶体表面,裂痕一路开展到紫藤的右肩胛,留在了里面。
云谲扶住紫藤,肩胛骨被打碎了,冰棱像瘟疫一样蔓延寒气,血液都结霜。
“走,快走。”身后的莫代打开脚底的影域,而对面的艾珀隆没打算停手的意思。冰面新结出冰花,幻化出绝美的冰翅蝴蝶朝他们飞来,虽然不快,但寒气瘆人,令人生畏。
来不及带走麒麟,云谲怒而咬牙抱起紫藤跳入影域,莫代紧随其后,影域关闭的瞬间蝴蝶飞至,瞬间冻结膨胀成一座冰山。
艾珀隆走近麒麟,晶体裹着伤口不让血液流通,麒麟痛苦得哀嚎。他冷漠地挥手,冰刃击碎了结晶,麒麟血溅了他一身,他也面色不改。
只见他上扬手指,在麒麟上方形成了倒挂的冰锥,只等手一落。
此时麒麟眼睛半睁着,全无反抗的余力,只有清澈的光,对痛苦行将结束的释然。
手无所谓地甩落,冰锥失去支撑落下砸穿了麒麟庞大的身躯,艾珀隆走近,伸手触摸麒麟断绝的鼻息,眼底是纯粹的不屑和嘲笑。
但下一刻,麒麟突然睁眼,天兽之威,.knshu.震怒天地,雷声滚滚,闪电降世,艾珀隆被一道落雷击中,在雷电中发出痛苦地嘶吼,蓝白色的电流流遍他全身,冰铠在高温下融化,他的肩膀上被落雷正中的地方撕开了尺长的伤口。他最后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麒麟,看着它为这最后一击耗尽了生命,吐出鲜血。
他也终于倒地不起,冰面裂解,任他在茫茫海面上漂浮。底下的暖流涌上来,温柔的海水托起他的背,愈合着他的伤口,把他传递着送到这片海的另一端。
麒麟死后身躯仍留在海岸边,血流进海里引来群鱼争食。昼空座忽然闪出身形落在麒麟身前,红斑环风衣在海风中飘扬,苍白的面容露出满意的微笑。
在他身后,猎户座和玉女座接连落地,猎户座扬了扬狼毛领的灰,盯着已死的麒麟说:“早点过来,兴许还能是个活的。”
昼空座温柔地抚摸麒麟粗糙的表皮,高耸的鼻梁和颧骨,毫不遗憾地说:“若是早点过来,它是活的,你我却都没活路。”
接着他闭上眼从麒麟身上吸取某种力量,眉头一皱,满是不解地睁开眼。
“怎么了?”玉女座关切地询问道。
“雷之颂所剩无几,它居然······做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选择。”昼空座微微摇头,看着麒麟的眼神逐渐复杂。
“得,白跑一趟。”猎户座朝着海边走了两步,浅滩聚集的小鱼立刻四散奔逃,转眼间就消失干净。
“异空间还需要填充,也不算一无所获。”昼空座安慰般说,“现在只等神之颂,我们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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