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珀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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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夏一直都还记得那天,身后是无边无际的大西洋,她在任务中,遭遇了【桥】的猎户座。忆之颂在对方的猎手本能面前毫无作用,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杀人根本不靠记忆。
传闻中长乐兽【穷奇】的蛋并未出现,猎户座发觉只是枚哺乳动物的蛋之后轻松捏碎了它。而面前如待宰羔羊一般的诺夏迎接了他的怒火。
他挽弓搭箭,每一步都慢条斯理,但诺夏知道已经中了猎物标记的她将被这一箭牢牢锁定。退无可退,她选择闭眼迎接她的死亡。
听得见箭离弦时干净利落的张拉声,那种命中注定的刺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她在无法言表的恐惧中等待了片刻,再睁眼时是耀眼的蓝。
查理拦在她身前,身着蓝白色天鹅绒大衣,掀起的层层海浪阻挡了无法偏航的一箭,最终将它截获。
他们站在海浪中央,晒着海浪反射的太阳。
那是诺夏第一次发觉自己爱上了查理,爱上了他胡子拉碴的英俊,陷入他眼底温和坚定的漩涡,迷恋着他极具安全感的肩膀。
而海浪拍打珊瑚礁的碎屑发出的声响还是将诺夏带回了现实,她不顾湿透衣物赶忙跑进海里,拖起海面漂浮着的不省人事的查理,用手掌轻轻抚摸他脸颊的伤,顺着水流的方向,将他引到岸边巨岩上平躺着。
她始终不确定,直到现在这一刻也不确定,她要的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他。按说她已经实现了,她从博士荒唐的梦里抽离出来,从来到【殿】的第一天起就一心想要创造的,忆之颂的终极。
可是这个躺在她面前的作品,于她而言是显得那么那么陌生。
他的身体冷得可怕,体温比底下托起他的海水更低。诺夏知道,如果不及时做记忆重组,查理将永远从世界上消失,而眼前这副冰冷的躯壳将属于那个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战栗的名字。
就像那天,她不得已激活,却控制不住场面,眼睁睁看着艾珀隆亲手杀死了瑞秋,差点连她一同杀死。即使那次酿成大祸之后诺夏找到了控制住艾珀隆的方法,但她也的确不是很想再见他。
她制造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为了证明博士的理论有多么荒谬。艾珀隆原本是她对死亡的注解,没想到最后眼前这个男人却成为她对生的渴求。
诺夏纤细的手掌盖上他俊朗的脸庞,轻声问道:“你会恨我的,对吧?”
“查理。”
她指尖轻柔如缕,缓缓触碰查理的太阳穴。查理紧闭双眼,微微有痛苦的表情。
“妈妈,你在做什么?”稚嫩的女孩声线婉转带着恐惧,怯生生地震惊了诺夏的瞳孔。
诺夏一回头,海岸线边站着梳着双短马尾的奥维莉塔,只有七岁,短腿穿着粉色的短裤,踩着凉鞋站在海浪忽漫忽退的沙滩里。粉色的宫廷窄绒上衣小巧别致,让她看上去像个年幼的公主。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打湿了裤脚的诺夏,看着昏迷不醒的查理,小声地问了一声:“爸爸?”
诺夏几乎在那瞬间目眦欲裂,她重组过奥维莉塔的记忆,消除了关于瑞秋和查理的所有部分。诺夏的手轻轻拍在孩子的肩膀,看着她泪光闪烁的双瞳,到底还是下不去手。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好像还是做不到。
“爸爸受了点伤,很快会醒过来的。”诺夏安慰着奥维莉塔,“你先回去等着好吗?你答应妈妈的,待在屋子里不乱跑的。”
奥维莉塔乖巧地点了点头,临走时目光还舍不得从查理脸上挪开。
诺夏脸色苍白,徐徐叹了一口气,不久也起身离去,丢下查理躺在岩石上,水纹沿岩石而上,像是奇特的图腾。
而查理轻轻睁眼,看着诺夏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
圣母院下·殿二层
主教的表情看上去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沉默。
伯考坐在主教旁边,不知在思考什么,眼神呆滞无神。
达斯丁看着会议室寥寥无几的身影,也没了开口调笑的兴致。这次行动的失败带来巨大的人员伤亡,听说教皇大人都震怒,主教直接被免职,很快就会有拿着调令的人来这里当任新的主教,还有一帮所谓的援助颂者,其实也就是补这次死伤的缺。
诺夏忽然一脸匆忙地走进来,主教抬眼看到她,眉头才舒展了些。
“h,itiskythtyrelive.”(诺夏,你还活着真是幸运)主教的口吻很平淡,笑容也是。
“srry,n''tbringthedek.”(对不起,我没能把卷轴带回来)
“人没事就好。”达斯丁难得一见地肃然,环顾四周说道,“毕竟同僚们基本都没了,只剩我们四个和詹森还活着。卷轴的事,教皇大人会接手的。”
“it''syflt.”(是我的错)伯考重重地垂着头,显见得受了极大的打击,“ifIdn''tthAshin···”(如果我没有教阿什温的话···)
“thtdesn''ttter,yrngjdgenseeverything.”(那不重要,我错误的判断造成了这一切)主教摘下了头顶的礼冠,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herereygingnext?”(你接下来要去哪?)诺夏略担忧地问主教。
主教只是摇摇头。
“ppestte【teple】,ybelsfightith【dsk】,ydn''tneedtbethefirst,jstbrefl,ndlyslive.”(教皇大人一定会去追【寺】,也许还会找【暮】算账,你们不必冲在最前面,只是要小心,好好活着)
这就是最后一次教廷会议。会后达斯丁去找Cindy问詹森的情况,Cindy说未必能醒得过来。伯考连夜出逃,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诺夏抱着格雷戈在办公室里等待,等到了新的主教安东尼进来跟她介绍新队员的消息。
诺夏看着来的一个个眼神不善的新颂者,有点茫然。
主教的尸体是林彻去收的,在开往挪威的游轮上被刺杀。林彻在他西装外套的夹层里找到了遗嘱,说不必深究。
暮·暗阁
莫代拖着布满针孔般伤口的腿走进暗阁大门,云谲和紫藤离开异空间后就回了【城】那边,紫藤的状况很不好,肩胛骨全碎了,即便痊愈,半边手也无法再抬起来。
云谲离开时的眼神布满杀意,但到底还是放他走了,没有落井下石。
暗阁的守卫严声道:“名字?”
莫代无奈于他的不认脸,按说博士的手笔,不该如此不智能。
“格雷戈。”
门应声而开,门里是【暮】的休整系统,莫代想先来这把伤治好,不愿回去让博士和麦看了担心。
“受伤了吗?”没想到一进门跟他打招呼的是安多拉,他原本以为这里只会有一堆冰冷的机器设备。
“你怎么在这?”莫代心烦意乱,没心情回答她。在怪物横行的【暮】里,安多拉也不算多特别。
“啊,我只是,来看看这里是否一切正常。”安多拉回答得有些犹豫,但莫代完全没放心上。
“你出去吧,我要治点小伤。”
安多拉却不听话地蹲下,轻轻提起莫代的裤脚看了一眼。虽然莫代退开很快,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血迹还是被一览无余。
“你······”莫代刚要说她,就听见她低声说:
“我帮你上药吧,你伤成这样,不方便。”
他低头看了一眼,安多拉温柔的长发扎在枫红色束冠里,双瞳仰头望向他,满是难过。
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坐在了旁边的机械椅上。
安多拉小心地把旁边悬浮的工具台挪过来,亲手用镊子取出嵌在伤口里细碎的冰渣子。尽管博士的机器可以自动诊疗,但处理得毕竟不像人工那么细腻妥帖。
“能把你伤成这样,是艾珀隆?”
莫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是为了小诺吗?”
莫代几乎是瞬间就站起来,影子应激反应般裹住安多拉,把安多拉也吓得半死。
莫代缓过心神,怅然若失地挥挥手驱散影子,跌坐在椅子上叹气。只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小诺去【殿】以后,你就没受过伤。”安多拉继续装作无事地帮他治疗,“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常常帮她完成任务,和好多人打过架,那时候天天来暗阁都能看到你。”
原来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莫代暗叹多心。诺夏给【暮】的大多数人都做了记忆解构,不知为何漏掉了安多拉。好在安多拉有自闭倾向。不怎么和人说话。
在安多拉第二次割腕进暗阁的时候和莫代成为了病友。莫代那时候性情开朗大方,跟安多拉自说自话聊了大半天,不知道怎么的劝得安多拉不想死了,博士松了一大口气。
后来安多拉仍然性格孤僻,但只要是莫代来,她总还是会跟他说话。
“你和麦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安多拉娴熟地挑出了最后一根冰刺,用一旁准备好的纱布一圈圈缠住莫代的脚踝,“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我想······”
“我不想聊这个。”莫代几乎是残忍地打断了她,在她包扎好的瞬间就起身要走。暗阁的自动门在他面前打开,迈步出去的时候听见她极微弱的声音说了再见。
印度尼西亚·寺
头戴斗笠的方丈还在翻阅经文,松下千本背着弯月双刃守在书房门口。狮子辛格受方丈所托去了中国,同行的还有裕,是为了找退隐的神医禅灵子治好裕的伤。
方丈合上疲倦的眼睛稍歇了歇,窗外已经夜色如遮。白炽灯的光有些刺眼,晃得书房里的人影都像是两个。
他回身一看,灯下那个人影真实存在,面色苍白,头发也是白色。脸上的暗金色纹理分外显眼,穿着小丑般的服饰,在光线里显得有些可怖。
“所罗门也想要神之颂的力量?”方丈似乎对昼空座的来访并不意外,放下了手中的经书卷,朝昼空座行了礼。
“他老人家要的多了。”昼空座犬齿微露凶光,“你给吗?”
“所罗门要取神之颂,意欲何为?”方丈不慌不忙,也没有叫窗外的松下。
“异空间。所罗门始终认为,异空间才是颂者的归宿。借神之颂的力量,能创造出与长乐兽完全不同的异空间,也是【桥】的迦南之野。”
方丈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从经书底下抽出一个卷轴,递给昼空座。
昼空座疑惑地看着方丈伸出来的手,这种方式拿到有点过于轻巧了,他多少有些犹豫。
“若所罗门的愿景是好的,【寺】也会支持他。”方丈看上去没有丝毫恶意。
就在昼空座伸手去接的瞬间,从窗户外突然钻进一条红斑蛇,咬住残卷就回头爬上窗沿,辛西娅杏眼圆睁,一脸忿忿不平。
“辛西娅?”方丈示意她把残卷交出来。
“甘地用命换来的,你这么轻易就要给出去?”辛西娅几乎要哭出来,红斑蛇缠在她纤细的小臂上,把残卷送到她手中,“我不给!”
昼空座提起半边嘴角,在他的视角看来,这不过是方丈不想给,故意演给他看的一出戏。他也无心多说,袖口抽出一张钢制红桃Q夹在指缝中,杀气毕现的眼瞳紧紧盯着辛西娅稚嫩的脸。
红桃Q出手划过翩翩的弧线,但停在了辛西娅面前半米的地方。卡牌还在原地旋转,但不知被什么力量阻挡,再无法往前飞行。
“老狐狸还是舍不得。”昼空座似笑非笑。方丈的【界】把他和方丈单独隔在了里面,外面的辛西娅放出蛇群围成半圆,却也被【界】阻挡在了外面。
“【界】真好用,可惜颂者本人必须在【界】里。”昼空座转头朝向方丈,指尖抽出数张卡片,“你可想好了。”
方丈只是抬了抬斗笠,拂袖时动作很冷。
昼空座露出夸张的邪魅微笑,指尖夹出十余张牌,退后的瞬间向前抛出,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带着不同的锋芒与凌厉,在空气中划出青铜敲击编钟般夹在沉稳和轻盈之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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