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唇枪舌剑，只为利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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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的气氛陡然一寒，仿佛北风之神波瑞阿斯（Bres）降临。

攻防之势，一瞬间掉转。

卢卡斯肚蜷身皱，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子，才破颜为笑的翻出和煦表情，如春风化雨般递出橄榄枝：“哈哈哈，大家在商言商，你要得多一些，我就要得少一些，有异见有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法国人刚输了气势，可没打算再输利益。

“我也很为难啊……”卢卡斯娴熟戴上无奈面具，以退为进的陈述，“这种高风险的借贷，没有高收益的回报，以区区鄙人的权限，实在无法审核通过，或许要上呈给巴黎本部也说不定……”

哼，你想拿公主压我，我又何尝不能拿上级来搪塞你们？

某法国人面甜心黑的嘀咕。

“看来我们需要另外找一家银行洽谈贷款事宜？”狄龙旁敲侧击。

“请便！”卢卡斯不露怯色，直到俩人站起身来，他才提醒说，“别的银行可未必好说话，你们总不能让公主殿下一家家上访打招呼吧？”

“狡猾的法国佬！”艾布纳在心底痛斥了一句。

他被迫承认，自己的威胁伎俩并不起效。

确实，阿娜斯塔西娅皇女的招呼很管用，但一个下级成天让上级为你打招呼卖人情，这成何体统？不是无能是什么！？

更何况，银行家又不是傻瓜，招呼打得越多，《极星报》的资本背景就越为人所获悉，同公主殿下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驰。

斟酌比较过后，艾布纳还是选择坐下，并拿出另一套备选说辞。

“其实，卢卡斯经理你有时候不必太过敬业，毕竟赚着的钱再多，大都归属于银行股东，奖金分红总是小比例的……”

“谢谢，但我还很年轻，对业绩与升职尚有追求……”

双方兜着圈子，你试探我，我试探你，说了好一阵子废话。

“我听闻经理阁下最近要迎娶谢恩瓦尔家的贵女，有这回事吗？”艾布纳晃动着鹰钩鼻，迂回进攻。

“嗯，是有这回事！”卢卡斯乐见其成的点点头。

“那真太好了，我听说月前不少谢恩瓦尔家的产业都处于停产停业状况，譬如锯木厂、造纸厂什么的……”

犹太佬的目光闪闪逼人，似乎瞅准了法国人软肋。

“哦，你们报社也对这些产业感兴趣？”

“当然，我们十分关注！”艾布纳不紧不慢地抛出团鱼饵，“毕竟《极星报》刚从英国搞回来一套动力滚筒印刷设备，对印刷纸张，尤其是连续卷筒纸的需求量大大增加。将来我们还要从美国买回来每小时１０万份产能的多滚筒多色印刷机，届时的新闻纸需求量将超乎一般人想象……”

“看来你们想做大做强，统治赫尔辛基的报刊宣传？”卢卡斯十分明白对方意图。

“不，不是赫尔辛基，而是全公国！”狄龙冷静指出，淡定得犹如这是一段历史。

“那跟我又有何关系？”卢卡斯明知故问。

“身为一名出色的银行家，您不应该就拿一点点死工资……”

艾布纳满脸惋惜，言辞恳切的说：“身为一名熟悉芬兰工商业情况的经济人，您不应该为朋友推荐一些可靠优秀的纸张供应商吗？”

“朋友？”卢卡斯很想哈哈大笑， w.knsｈ.cｍ可浮现脸上的，永远是一团和气。

“能互通有无的，不算朋友吗？”艾布纳放低姿态，“报社向来希望广交朋友，谁能帮助报社一厘，我们将来必能回馈给他一分……”

这算是间接贿赂吧！

卢卡斯极想这么问，但理智让他乖乖闭嘴。

“你靠什么承诺？”法国人郑重颜色，挥挥手说，“别跟我提契约签字，那些玩意儿都是用来糊弄人的，只要利益盘子够大，有什么不能撕毁？”

“不需要承诺，只需要共同利益！”

两个精明的人凑一块儿，要么双输，要么双赢，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身为皇女殿下的白手套之一，艾布纳坦陈提议：“我们欢迎阁下成为《极星报》的股东之一，并支持您在造纸行业的商业扩张……”

“股东，多大的股东？”卢卡斯眯缝双眼，“何况你们就这么有把握能赢？要知道不少大报社背后都有芬兰本土银行打底……”

“我们的背后是芬兰女大公，女大公的背后是沙皇陛下，是数以百万计的灰色牲口！”

强权与资本的较量，最终还是强权稍胜一筹。

在相互妥协的前提下，偿还期限被压缩至５年，年利息则调低了３个百分点。

“愿友谊天长地久！愿利益地久天长！”契约签字时，众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