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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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过来哈！第一发现者是你来着！这可不是小事。”这下可把韩给逼急了：“行了行了！不就是死了个人嘛！”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讲第二句话，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如同在分辨她是不是杀人凶手一般，现场的氛围顿时冷至冰点，随后又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扩散。

“你听到了嘛？！”“你也听到了嘛？！”“死人了？！哪死人了？！”“你问她去呀！”……韩霎时间仿佛来到了巨人国，周围的所有人都像是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般，她快喘不过气来。这比跟某些抖S的客人办事，被掐脖子那般还要难受，她清楚自己的病犯了。

就在她眼见着要被这一群巨人包围时，一个庞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你们没有看见她人不舒服嘛？！”韩下意识的就靠在了那个人的背后，并且从后边紧紧搂住了对方。也不是她乘机占那个人的便宜，虽然她连性别都还没有搞清楚，她是真的晕的不行，再不靠一下就要彻底倒地了。“你是她的朋友嘛？我也同样认识她，能借一步说话嘛？”又是那个熟悉的男声。

“你认识她？那你应该清楚她是怎么了吧？”这么一对比，韩才发现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名女性，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应该是哮喘病犯了，不过并不严重，我们去那边的长椅上谈吧。”左手扶着身前人的后背，韩总算是彻底喘过气来了。“能走的动嘛？”身前人转身询问，韩连忙点了点头。

在二人的搀扶下，韩最终在附近的一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了，紧随其后的还有另外一人，正是刚才与男子讲话的斜马尾女孩。“乘那群呆头鹅来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现在能讲话嘛？”韩示意性地点了点头，也许是先前受到了金钱的诱惑、又或是回想起看人不能仅凭第一印象韩已不再那么抵触他。

“那个人怎么死的？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嘛？”亮出警局颁发的协助令后他提问道，说实话对于他的身份韩着实还是有点意外的。本以为他是一个斯文败类罢了。“怎么死的看不出来，但是他死得非常地凄惨，整张脸都在流血……”表达能力不强的韩并没有准确说清她要讲的意思：“鼻子、眼睛、耳朵全都是，我看到的时候都吓死了。”

“鼻子、眼睛、耳朵？”侦探拉了一下放回协助令的衣兜：“你的意思是，七窍流血？”“七窍流血是……什么意思？”从小并没有接受太多教育的韩自然是听不懂这些成语。“就是跟你说的，眼睛和鼻子、耳朵、嘴都流血。”韩立马摇了摇头：“嘴没有，只有眼睛鼻子还有耳朵。”一下子周围三个人都乐了，侦探连忙摆了摆手：“只是一个比喻罢了，不用较真。”

“比喻？”韩越来越是摸不着头脑了：“你是说打比方嘛？”三人笑而不语，侦探也转身打算要就此离开。“你等一下。”韩拉住了侦探的衣角：“你之前说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我认为可以。”“哦？想通了？”他当即转身。“但是有一件事就是……那个，能不能后续再给我一些？”韩说实话讲出这句话很难为情，毕竟这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是为金钱才交的朋友，但是现实使得她不得不对此低头。

侦探大笑了一声：“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这时间周遭所有人的动静都戛然而止，就如同描述的这么突然，远处剧烈的爆炸也如同是在真空环境中发生的那般毫无声响。所有人的生命钟表仿佛都被暂停了一般静止不动，除去初春的和风和天空的云。“差点被完全锁死！”人行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唯独侦探和韩二人再次行动了起来。“诶？刚才，发……发生什么了？”后者不知所措道。

“我也并不清楚。”侦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部和肩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山火。”程已经感受到了那个东西的接近。“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韩还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是伴生灵换来的，这也意味着她无法加入战斗。“虽然这个东西很难讲，但是你现在尝试一下能不能使用灵力吧！毕竟有伴生灵的辅助。”程的这些话在受教育水平不高的韩这更加是让她一头雾水的了：“伴生灵？那是什么？”

“没时间解释，它来了！”程拉开了架势，像这样子做好单打独斗准备的状况是第二次，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使用灵力战斗的天赋，相反他对操控灵力的控制反而是得心应手，也就是说他实际上更适合策应进攻。活动了下右腿，确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程相信那两位为自己做手术医生的技艺。

“这是要……”还没来得及说完韩就看见一只灵巧的虚影冲到了程的面门，而后者则放出了一道无形的壁障。韩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了淡黄色，这是特殊灵力异能的表现，就如同程灵力的控制力一般，她瞳孔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她能使用灵力的范围。

由黄变为蓝，伴随着韩的专注她已经可以看清那虚灵整体的样貌和它身旁所游动的气流，甚至它体内的状况也是若隐若现。只见那只虚灵头部呈尖刀笔直而尖锐，四肢和躯干也瘦的像竹竿，双臂上有一副镰刀般的手臂，但看起来确实也是镰刀。着就是活生生一只螳螂。

盘旋在它周遭的气流此时更加集中于那两副镰刀，并不断冲击程周边气流形成的一堵墙壁。韩总算是看明白二者是在交锋了，连忙朝程大喊：“它现在周围的风都集中在它的大镰刀上！”“风？！”不想再消耗灵力的程撤走壁障并且接连躲闪：“你是说灵力嘛？”“我不知道，反正你身边也有！”

看起来，本来已经一无是处的韩还是派上了用场。“那就是灵力了！”程领会了韩的意思，既然现在对方将灵力都集中在它那两大镰刀上的话，程理应只要找机会攻击它的其他部位就能一下阻断它的猛烈进攻。但相比昨天上午程的灵力弱了不少，看起来一时之间也是发动不了怎样凌厉的袭击。

“呀……”而恰恰就在这个最不适合的时机，程之前负伤右腿的缝合线被拉扯开裂了，使得他差一点就被一镰刀割去了头颅，而后整个人砸在地上。“呀啊啊啊！”之前看到节节败退的程，韩就有想冲上去的意思，刚才那夺命一镰成了她的最后推力。她大喊着捏紧右拳冲到灵左侧，呼地便是一拳。

也许是她误打误撞施加了灵力又或许是这个灵身体素质实在是太过的弱，就这么常人看来软绵绵的一拳它硬是被击飞出几米。同样是被自己力所吓到的韩愣了几秒，方才在程呻吟着求救下上前去把他给拉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程认真严肃地看着韩：“你自己能对付它嘛？我这个状况只怕只能够在一旁协助你。”“我也不清楚。”

“你叫什么名字？”生知有点迟但程还是问道，毕竟万一她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到头来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好笑嘛。“韩小娟……”韩自然是不清楚程在想什么的，只是老实回答，毕竟她也看见了程方才的打斗。哪怕事实上只是程被单方面给压制着。

“咿呀！！”那瘦不拉几的家伙很快又站起身来，韩刚才的那一拳看起来很强劲，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大威力。“交给你了。”程的眼神格外坚毅，这氛围也使韩明白这并不是在玩闹，不远处那一只东西真的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我尽力而为吧！但我不能保证……”

没有给她任何机会，速灵在电光火石交错间就已经是杀到了韩小娟的面前，她挥舞拳头袭向了它的面部，然而只是被其那锋利的双刃直接绞断了右臂。鲜血喷涌而出，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韩并没有喊叫更没有直接晕厥过去，而是十分镇定地用左手硬接住了其中一只泛着寒光的镰刀，哪怕另一只已经袭向她的脖颈也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还活着呢？朋友？”速灵那一只夺命的镰刀悄然停下，并在半空中剧烈抖动着。“你就不要挣扎了，看起来你是饿了好些天。”来者身披一身修长的占卜师服，声音显得格外成熟稳重，面部几乎都被遮盖住了，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他那一嘴错落有致的络腮胡。韩松开了仅剩的左手，看起来速灵的双臂都已经被它身后的男子束缚住了。

韩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那一名衣着奇特的男子，右眼也是达到了蓝色的境界。但是不管她怎样努力，这个男子身上就如同有一团迷雾重重包围着那般，任凭她怎样动用自己的能力都看不穿。“给你最后一次抉择的机会，是要gn回灵界还是继续在这里。”速灵已经被男人抓到了耳边，并这样威胁道。

“可以，但是人类这边并不是你该来的。”由于听不见灵的话语以至于男人像在自言自语。“还有你，朋友。你的能力很有意思，但是不应该用在自己人上。”就在韩愣神的片刻，那个男人便与灵一同消失在了他们背后的黑洞中。“哐啷！”时间的镜壁被打碎，周围所有的人全部恢复了行动，程韩二人的灵魂也回归了肉体。

程的右脚同样是开线状态，而韩的右臂虽完好无损，但是完全失去了知觉。左燕与至少那位帮助韩的女子看到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异口同声地惊叫了一声，并连连查看起了二人的状况。程与韩二人也是四目相对，并同时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这到底是怎么了？！”左燕率先开口了。“这位先生这伤应该是之前的了吧，线都开裂了。”

“诶？你别动啊！要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左燕见对方伸手向程的右腿连忙制止。“我是第一院的医生。”女子微笑道，这可把左燕吓了一跳。“诶？！”左不好置信地眨了眨眼：“我从来没有见过您呢。”“是嘛？你是？”“我是第一院的急救助理护士，几乎所有的外科医生我都见过了的。”左连连点头。“那么多人，你记得住嘛？呵呵。”用双手稳住程的右腿女子调侃道。“完全可以！别人讲过的话我可以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一遍。”“哦？我好像听过你。”

“是嘛！”左霎时间提起了很大的兴致，既然人家听说过自己那么她倒是要听听别人口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呆板、迟钝、做事笨手笨脚……”左燕一下子就不想再听下去了，也不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措辞，只是她期望听到的是正面的评价。“但是很可爱，该认真的时候令人着迷，不论什么事情都能一丝不苟地进行下去。”

她突然一转语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忍让，很有气量。.ｕｕknｓhｕ.”左燕突然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老半天了她才问道：“这个是谁这么评价的呢？”“你应该认识的，段艺声急诊科医生。”这位女医生的手艺着实是精湛，仅凭随身携带的小镊子就几乎是把线都给复原了。

“啊？他是这么说的嘛？还有您是？”左迫切追问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并不简单，自己搞不好还会突然成为人家的情敌什么的。“我姓段，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呢？”段医生将镊子小心地收进了随身的腰包里。烈阳城与传统天朝一般，并没有夫姓妻随这样子的礼数，所以她只能是段艺声医生的家人了。“你是他的姐妹？”

段摇了摇头表示否定，这下周遭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道您是她的母亲？”段立马抬起手并摆了摆：“你不用猜了，我是比他大几岁的小姨妈。”虽然这确实是令人意外，但这也是最合理的一个说法了，毕竟段医生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更不是杨玉梅那样保养的好那般的年轻，这二者仔细区分还是有一定地区别的。

就这么三人在闲聊着，程的那些老朋友便来到了现场，老罗要不是通过左燕还一时并没有认出来坐在地上的男人是程。韩在逐渐习惯了右臂麻木的状态后，便与主要负责的刑警去指认现场了。左和段在此期间也谈了很久，直到警局收队以后她们才一同与程返回，只不过是段开车，她本在看完韩的右臂后就可以离开了，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而一直留到了现在。

或许是某个叫段艺声的人拜托了什么东西？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