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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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历102年2月26日09:41.

烈阳市总局9号会客厅。

“以上就是我代表局长请各位来的所有声明，请自便，午餐结束前你们可以在局里自由活动。”罗振兴警长轻敲了敲黑板后，转身将现场交给了程。并不是很擅长讲话的程只是朝下边的几位微笑了一下便灰溜溜回到了座位上，而放眼台下的几人，分别是：龙氏姐弟、赵玉明、叶樱雪、左燕和韩小娟，这几个人都是在这段时间内警方发现并挖掘出来，因为各式各样的不同的原因而学会使用灵力的人。

龙氏等五人不用解释，赵玉明在被抓进了监狱后，就一直听到小雨的呼唤，直到有一次当众使用灵力失控方才被程得知，本来他可能会在那里边待一辈子的。“所以说侦探先生？我们如果是要照常潜伏在城内进行日常的话，在鼎盛大厦的两位要怎么办？”龙在听了月恢复的记忆后，提问道。月则是在与小雨通过赵为媒介聊着天。

“那边会有人打点的，在新闻和外界警方散布的消息也是张某而不是赵先生，所以说他们二人只要照常上班便可以了。”只是不擅长演讲的程并不是连这样子的交涉都不会，他只是不习惯那种站在台上威风八面的感觉。“你这样说那也就没有问题了，我们只要在事故发生时进入作战位置就可以了。”

“正是。”程抿了口矿泉水并点了点头，随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对了，你们的代号你们清楚了嘛？”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罗警长刚才在这可没有说。“刚才罗长官没说这个吧？”与程最为熟络的左燕提道。“嗯，他八成是想要我来说，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你们各自的星座便是了。”说来也真是巧，包括程在内的现场七人，并没有人是星座互相一致的。

他们以此排序分别是：叶樱雪――白羊座，龙星月――巨蟹座，龙星阳――狮子座，处女座――左燕，天平座――程山火，天蝎座――赵玉明以及水瓶座韩小娟。龙星阳点了点头：“明白了，也就是以后我们联络也是这么叫？”“就是如此，毕竟有些灵聪明得很。”

“巨蟹巨蟹，这里狮子。收到请回答！”龙举起一只手当电话对着月打趣道。“这里是白羊，这里是白羊，巨蟹心情不好，你不要招惹她。”叶笑着也举起左手当电话回道。“明白！白羊！请在秘密频道一一道来。”几个人里也就他们两个还能够这么欢乐了，毕竟其他几人多多少少也经历了些事，尤其是月和赵二人，哪怕是那个人化为了灵，但也算是一条生命消逝。

左燕和韩小娟则在谈论着有关某个“福尔摩斯”的话题，嗅觉敏锐的韩早已经嗅到了左程二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味道。“你老实交代吧你，你是不是喜欢人家？”韩紧贴着左的脸问道，在她看来对方已经把“喜欢”二字写在了脸上。左连连摇头，并涨红了脸：“你要我跟你讲几遍啦？没有这回事啦！”

这一嗓子可不小，把其余五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吸引了过去，这下左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冲向了会客厅的门。程本想跟去，立马就被韩给拦住，她邪魅一笑道：“一切都交给我吧。”程若有所思，放任两人离去。“所以。”赵中断了月雨二人的谈话：“如果我们再次面对灵，能有几分胜算？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交谈能够提升实力嘛？”

“不要着急嘛，天蝎。”眼看着自己跟叶的交谈被打断龙立马想来打圆场：“而且现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下午不是有一场最基础的对敌训练嘛！”“我认为我们一刻都不能放松！万一现在灵已经潜入这里了？”龙的话生生被打断，看起来某个人的死对赵的思想观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你这么想没错，天蝎。但是人是有极限的。”

程这时也插话道，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我理解你谨慎小心的观念，但是目前我们在明而敌人在暗，占据主动权的永远是它们来着。”程打开从衣兜里取出的一个棕色笔记本并翻开：“这是我如今见过，交手过所有的灵的各项记录，但这绝对只是凤毛麟角。”

程翻动笔记本给众人看，将近有两百页的厚实笔记本足足写了快要一半。“灵就如同我认识的那位灵朋友所讲那般：它们既是我而我们也既是它们，有人就有灵，有灵才能有人。就如同这个世界永远有黑白正邪对错的分别，同样我们与灵也是一个对照面，既像狼对羊的关系，也如同羊对狼的关系。”

“因为正是如此，这个世界才能维持平衡，否则就会崩坏而归于虚无。”合上笔记本以后，程讲出最后一句话：“灵既是我们的敌人也同样是我们的朋友，以德抱怨任凭谁都难以做到，但也请不要以怨抱怨。”赵沉默了，他承认程说得是绝对的真理，自己确实是被愤怒和仇怨给束缚住了大局观。

“那既然是自由活动时间的话那我出去走一下可以吧？”赵说完便惆怅地双手插着裤袋朝会客厅大门走去，好巧不巧，正好被回来的韩小娟撞了满怀。“抱歉……”说来也是奇怪，曾经躺在无数个男人怀里的韩在抬眼的时候突然间竟然脸红了，哪怕赵是以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盯着她。“噗哈哈哈！”紧随其后的左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下，轮到左燕来调侃韩小娟窘迫的模样的。其余人也是各自进行着自己的事，尤其是龙提到了他们餐厅重建的事情，这个对于餐厅老板来说可谓是因祸得福，就因为有龙这样的人物在这里所以他的店不仅没有丢掉，各项损失补齐的情况下还获得了一小笔的款项，不用想都知道是政府给的封口费，不管是龙今后的事还是那天餐厅的事。

波斯猫现如今还躺在龙氏二人家里的沙发上，它这两天看起来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过看样子这更像是疲惫造成的结果。不管怎样这一天早上是这些天以来唯一没有任何事件发生的早晨，不管是众人碰到了还是没碰到的，也许是灵在谋划着什么，也许是这一天阳光明媚而限制了大部分灵。

会客厅里的祥和就这么持续了一个早晨，在警局里溜达的赵也见识平时烈阳城的警察都在干嘛，通过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纽扣对讲机他也随时可以与其他人沟通。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基本习惯用代号称呼对方了，当然仅仅局限于这个小空间与无线电波之中。

很快日头爬到了天空的正上方位置，一行人也到了午餐时间。通过他们的行动规律，也都可以看出哪几个人更加地亲近一些：程左和韩走在了队伍前头形成了一个小的梯队，叶与龙氏二人在中间，留在最后的不用多说便是已经姗姗来迟的赵玉明，警局里能去的地方他都已经是逛了一遍，受益良多。

由于下午要进行训练，所以七人的午餐与原本警局食堂里提供的饭菜大有区别，基本上都是一些营养丰富的有机食品，从奶蛋肉到蔬果纤维食品一应俱全。他们中一半人活到今天别说吃过，有些食物压根都没有见过，哪怕认识，以至于他们甚至怀疑里面是否有毒，在听到程捧腹大笑后才敢丟进肚里。

但这也使得一行七人在这里变成了异类，前来这里吃饭的警局人员基本都有投来异样目光，不知到底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八成这都是有的。要说这特意请来的大厨也是神机妙算，直接算准了一行七人的口味和食量，等到众人都用餐结束没有一个剩下一丁点饭菜的，全部都吃了精光，也可能这是因为美味的缘故。“呃~”龙打了个饱嗝。

在午餐休息之后，众人乘车来到了训练场――山区模拟场地……

与此同时，东城区第一医院。

蒋径义倚靠在IC病房外的长椅上紧盯着天花板，王元兵已经两天三夜没醒来了，那次坍塌对他身体的创伤极大，以至于他差点没有被抢救过来。根据医生的说法现在他很有可能就这么昏迷不醒，虽然说他的一切指标都正常，但是不知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个样子。

向未来也在这间医院里，当然他住在普通病房，并且再过些天就可以出院了。“在这里闲着也并不是个事，虽然说领导命令我在这陪护一天，但是也基本没我事。”确实是如此，按照王队长如今的状况只能依靠注射营养液维生，压根不需要有人照顾什么，医院里的护士都勤勤恳恳地干着。“要不去看下小向那边吧！”蒋自言自语。

蒋目前位于五层，而向的病房在三层，说走就走，他起身朝楼梯间的位置行去。东区第一院虽然总体医疗水平没有中心区高，但是占地面积大了将近两倍，以至于蒋去往楼梯间一段距离就花了五分钟。要不是之前去过一次，他又得花费老大功夫找到那里，哪怕他是一名体格强健的消防员也顶不住这样子的折腾，更别说那些整天运动着的医生、护士了，来这已经有了一次的蒋打心里佩服这些人，尤其是他们大部分还能笑脸相迎的待客。

步履如风，蒋以平常所具备的素质在楼道里往下行着，很快就来到了挤满伤患的三楼。虽然说这些天这里发生的事故并没有中、西两个区多，但还是不少的，那两个区目前已经是人满为患，而东区则以地广人稀占据优势，虽然在医疗水平上比不上，但是小伤小痛的患者还是能够接纳不少的，甚至于空余位置能接纳剩余几个区的重患。

当然，蒋是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心里系着也就那两个人。“我来了！小向！”推门而入，蒋看到的仅仅只是几张空床位，向本来就一个人住，现在连床位都空了。“他已经出院了嘛？！”床被叠得整整齐齐地，床头柜以及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都被收拾走了。“诶？61号床人呢？”蒋背后传来了一名护士的声音，他顿时觉察到了不对。

他快速返回到走廊上张望，昨天他抽空过来看望向的时候对方就表现出了异样，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发觉，而现在蒋的右眼皮跳得老快。“都跟你说了，医院没什么好来的……不用担心我……”蒋也才意识到，昨天向的这段话似乎是遭到了什么胁迫而讲出来的，他本应是一个很擅长也很乐于与别人相处的家伙，怎么可能说让自己不要再来的话。“你到底在哪？！”

在连续闯了附近的多个病房后蒋都没有找到，直到他路过护士站听见了两名值班护士的交谈：“话说阿文把那名病人带到楼上去真的好嘛？家属找不到怎么办？”“反正她说是医生的指示，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她到底把61号带哪里去了？”“怎么？你对人家小帅哥有意思啊？”“才没有！”

“真的嘛？”“哎呀，你就告诉我他去哪里了。”“这个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万一他被带到顶层了呢？”“喂！别闹！顶层可是停尸间来着，61号又没死。”两人这才注意到了蒋趴在柜台上正认真地听她们讲话。“额…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嘛？”“没有。”蒋扭头就走。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向绝对是被什么人挟持了，然后现在态势不对对方想要灭口了。蒋在进入消防队前这种事情见过太多，哪怕他在帮派里是一个管账的，但是有些帐可不是钱这么简单。医院的这种大楼对外称是12层，但在曾经那个帮派里工作过的他很清楚实际上还有一个第13层，那里才是名副其实的停尸间，这也是帮派与第一院暗地进行的交易：帮派的人永远不会来找医院的事，而医院则必须给帮派提供一个特别的场所。

进入电梯，蒋按下了第十二层的按钮，那神秘的第十三层必须走楼梯上去，并且还得有特制的门禁卡才可以进去。巧的是，蒋之前的卡刚好还留在了身上，毕竟他是悄然离开的。“奇怪……”记忆里通往第十三层的楼道口变成了一堵白花花的墙，蒋立马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就是这里！”在思来想去后他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果不其然，他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通道间一紫袍人。

“你是什么人？绑架小向有什么意图？！”蒋气势汹汹地朝其快步行去，几年的黑道生涯令他练就了这样子的气势，毕竟如若不是这样哪怕是在自家帮派中也会是被欺负的那个。“停，除非你要他有什么闪失。”听声音对面的紫袍人是一个女人。“所以到底是何人！”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还有你最好不要来搅和我们。”紫袍女子边后退边变得虚幻：“他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也请你放心。”蒋连忙追上去，你别说消防员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般，他恰恰好赶在最后一刹那抓住仅存的实体手臂。“你做什么？！”女子恼羞成怒想要甩掉，但奈何敌不过蒋的力道，反而是被拽得生疼。“喝！”蒋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将其甩在墙上。

“你……你真的激怒本姑娘了你！”捂着撞得生疼的右臂，紫袍女子抱肩对着蒋就是一个冲撞，他则毫不在意，结果在凌厉的冲劲袭来时便后悔了，她的周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墙，并如同钻头一般冲击着蒋脆弱的腹部，他直接被一路带着顶到了先前那一堵墙上边。

“啪！啪！”在蒋还没从那骇人的冲撞中反应过来时，对方直接给了他两巴掌：“你懂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啊？况且我又不是你的敌人。”“嗯？你不是敌人？你把小向绑走了你不是敌人？！”蒋依旧是不打算在气势上落下风，哪怕身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还是往前倾并顶住对方的额头。

“噗哈哈哈哈！”女子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我只能警告你的是绑架你朋友的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一边说着女子松开了对蒋的压制。“这么说不是你们绑架的他？”“你最好相信。”女子的回答不以为然，就如同他不相信也不能拿她怎样，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我相信。”

不管从那个角度推理，女子都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很明显她没有在撒谎。“那自然是最好了，聊聊吧，你想知道什么？”见蒋的态度缓和，女人自然也给了他好脸色看，倚靠在墙上双腿撑地，你别说这身长袍还恰好映出了她的身材，当然蒋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你们是什么人？”蒋简明要扼道，这也是他最关心的。“这个恕难相告，在你达到能加入我们的水准那天前这个必须保密。”女子从长袍的内衬取出一个盒子：“来一根？”蒋摆了摆手：“我从来就没碰过这玩意。”“有趣。”对方换了个姿势并点燃一根叼在嘴边。

“像你这样的大个子，居然会不抽烟。”女子基本都得抬头才可以看到蒋的脸，而她本身也并不是多矮。“这话讲得，我上学的时候好歹也是前十名好吧，出来迫于生计才练成这个样子。”“原来身高也是能练出来的嘛？”吐了一口烟圈以后女子调侃道。“拜托，我说的是壮好吧，以前我可瘦了。”

“看来曾经是个帅哥嘛！”女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好了好了！那名字你总可以说吧？”只见她摆了摆夹着烟的手指：“这个也不行，但是我信任你，所以至少可以告诉你我的代号。”“哦？那是什么？”“紫烟。”紫烟边说着边盯着天花板，再度吐了个烟圈。

“还真符合呢，穿着紫色的长袍还喜欢抽烟。”蒋立马找到机会将方才某人的调侃怼了回去。“哈哈哈哈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被我怼得哑口无言。”紫烟朝一侧弹了弹烟灰：“话说你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要抓他嘛？”蒋看对方应该是清楚的，所以也不避讳：“应该是看中他的特殊能力，虽然我并没有太明白他说的灵力是啥。”

“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紫烟将烟丢在半空中，随后其悬浮着飘在了她手掌上方一尺处：“虽然你看不见，但是现在托举着我这根烟的就是灵力了。”因为见识过向的表演了，所以蒋并不惊奇：“这个我能理解，我只是无法理解灵力到底是跟灵还是跟人有关。”“确切说都有关，人死后会化为有记忆的本体灵，而人的情绪也会产生各种不同的灵。所以源于二者。”

看来紫烟已经把蒋当成了自己人方才告知了这些，又或者这只是获取好感的手段。毕竟每个人的社交手段不同，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她在想什么？或许此刻她仍旧在策划着怎么干掉蒋都不知道。“你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所以说？那些人是觊觎小向的能力？”“没错，但那些可不是人。”紫烟意味深长地笑道。“也就是说，是灵……”

“没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它们是你对付不了的的道理。”……

15: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