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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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城中城区三环，5号大街。

紫罗兰咖啡厅，程山火。

烈阳历2月24日19:22.

“你这……也算是找我约会嘛你？”左燕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身着便服看着窗外的程山火，至于玉珠，她发觉自己很不习惯这两个人只见那种微妙的关系，所以在活动限制范围内的咖啡厅里乱逛。“你刚才说什么？”程看外头的车流正出神，左便问了那个问题。

“怎么？在看美女？”左顺着程的眼神望去，正好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倚靠在一根路灯底下抽烟，不用多说，烈阳城里成年人都清楚她是干什么的。左随即将视线收回，待到程不再看向那个妖货方才没好气道：“原来你喜欢那种妖艳jin货啊。”程当即给了她个白眼：“我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侦探？”左回忆起了程昨天那拉风且显眼的装扮试问道。“那就对了，所以你觉得我盯着她是干嘛？”程没好气道。左当即一拍桌子：“所以，你到底是来跟我约会的，还是来这里执行工作的？！”“都有。”程不紧不慢地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今天必须选一个！”也许连左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

“姑奶奶？我们俩认识才几天？”程小抿了一口咖啡道：“还有我今天出来只是想借用一下你跟玉珠的力量。”“哈？”左整个人立马就站起来了：“敢情我下班了你还没打算让我消停是吧？”程当即示意她坐下，这动静可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看过来：“那我雇佣你们总行了吧？你报个数吧。”

“这是钱的问题嘛，我要你以后对我言听计从！能做到嘛？”左直接贴到程的脸上，边指着他的鼻子边讲道。“你小声点！你不会觉得很丢人嘛？”“不会！我就是要大声讲话，让全世界都知道！”左直接按着他的鼻子讲，不得不说这女人的醋意一旦大发估计什么妖魔鬼怪都阻挡不了她们前进的脚步。

“你……是在吃醋？”程表情微妙地看着左问道。“诶？”突然被点破的左一下就懵了：“我这是在干嘛呢？”“问你自己呀。”程再一次观察窗外，随即一口闷了适温的咖啡并站起身：“我们该行动了，吃醋精。”说着，程回之以礼指了一下左的鼻子。“诶？！”没有这类经历的左燕的脸再次煮开了锅，甚至已经达到了发烧的温度。

“快走！”外边的目标已经跟着她的目标渐行渐远，程由于伤口刚刚痊愈一天，并不敢活动得太过剧烈，尤其是右脚。所以他不得不动用他被削弱的灵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右脚。“你慢点！你脚上的伤还没有愈合！”左在背后大喊，随后一个重心不稳砸在了地上，毕竟她穿着那双短根的白色鞋子。

程通过与玉珠的灵感联系发觉到了这一点，赶忙跑回去。“你看看，现在追不上了吧！”发觉左站不起来后，程为她轻揉揉了扭伤的的脚踝：“实在搞不明白你们女孩子怎么喜欢穿这种鞋，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嘛？”“要你管！”虽然说嘴上硬气着，但是左还是默默接受了程半蹲着为她按摩。“准备好了嘛小兔子？”程抓住她的脚根。

“诶？啊！”要的就是她这个愣神的功夫，程毫不犹豫地将其脚踝推至归位。“很疼啊！”左一把推开程双手捂住自己脚踝。“如果不这样你得疼半天。”伸出手后程讲道，左不情不愿地抬起手：“那你跟我说一下嘛！”“跟你说了就没有效果了。”程拍了拍她的肩膀讲道：“你让玉珠带你追上我吧！或者你想回去也可以。”

“诶？！”在有着繁华夜色的街道上，程的背影逐渐远去……

半小时后，附近巷子角落。

“将你身上的灵唤出来！给我快点！”揪着站街女黑色短背心的边程大声威吓道，他刚用钱打发走她的pi客，再加上程已经用灵力给她表演了一手，现如今只差被吓得尿裤子。“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并不清楚。

“看来真得给你一拳！”女人立马闭眼，一只虚幻的手凭空抓住了程袭向她的右臂。“看来又是一只伴生灵。”程随即对她体内的小东西做出了判断，伴生灵便与之前商场被劫持的叶樱雪体内那样相同的存在，完全是以宿主的喜怒哀乐以及思想观念诞生的灵。理论上按这个女孩的职业，伴生灵应该会朝色灵的方向演变，但也不好说。

“出来谈谈吧，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你妈妈。”程并不能够与灵直接对话，但是要是以女孩为媒介还是可以的。“你想……对妈妈做什么……”哪怕是用女孩的口在讲话但也依旧是灵的口吻，女孩也惊异地想要捂住嘴。“我是过来找你谈谈的，我现在需要一些盟友。”女孩松开了手：“好吧，你们谈。”

“盟友？是指……朋友？”程点了点头。“这个要看妈妈……妈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女孩使劲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她仍旧很惧怕程。“看起来……妈妈并不打算想跟你成为朋友。”灵虽然只有孩童的心智，但是至少也委婉地表示拒绝。“明白了，我也不会强求，但愿我们不是敌人。”程从衣兜取出一张卡塞在女孩手里：“这算是一点心意，算得上是交朋友的礼物，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程远去后，女孩拿起卡并在透明屏上轻划了一下：50000.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在一些工人阶级可能也算不得太多，但是像她这种沦落底层的人可怕巨款，这是几十个pi客才能给的价，她就这么免费获得了。你说这要彻底改变她的现状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够她是两三个月不用出来的了。

小心翼翼地将卡划入了自己的ID下，她满意的笑了。这也是她近期才申请到的名额，也是被逮捕出来后监视官看到她的良好表现才特此发放的，烈阳城对于街上的个人交易并不理会，她是在某个会所里被抓走的。虽有ID了，但是三环以内对她从事过的行业几乎也都是人尽皆知的，也就是说她完全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找工作。这也是烈阳城律法里嘴自相矛盾的问题，出监狱表现极好可以获得ID，但只要有了前科就很难在许多行业找到工作。

悄悄收好卡片，她转身去往自己所租住的廉价旅馆。斜坡与阶梯并排着的入口，看起来是给一些小型车辆上到这里边来设置的，她的房间在三层，二层是老板娘迎客和接客的地方。一房一床一卫生间以及一阳台，这就是她房间里所拥有的一切，平时吃饭也是在外边花钱来着，偶尔能够到热情好客的老板娘那里蹭一顿，毕竟是老住客了。

洗掉浓得妖艳的妆容，镜子里映出了其朴素的面孔。“呼…”她舒心地松了口气，这样子能够让她感觉清爽一些。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中的ID：韩小娟，女，26.“这才是我韩小娟应有的样子。”理了理墨金色的头发，她认为自己总算是可以出去好好的玩一下了。

向来都没有吃晚饭的韩决定出去好好吃一顿，哪怕这是嗟来之食来着。在换上平常穿的衣服后，她再一次出门了，不过目的地不再是那一根路灯。踱着欢快的步子韩来到了大街上，哪怕是近期发生了很多事故这座城依旧是如此繁华、车水马龙。人行道上的公共区域满是行人，在其一旁的免费档位上也是有着许多卖各式美食的小吃。

“老板！给我来一份奶油的章鱼烧！”不喜欢拥挤的韩来到了一辆没有客的小车前，老板脸顶着一草帽看样子正在呼呼大睡。“老板我要一份奶油的章鱼烧！”韩走到车子一旁朝椅子上的老板喊道，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你不要叫唤了啦！有好几个客人叫他了，他也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怎么。”隔壁卖烧饼的中年大叔满不在乎地说道：“说不定，他死了呢！”

“你说你这人，本来想要给你买点烧饼的，怎么可以这样子诅咒别人呢？”韩也许是经济上放得开了有了底气，讲道：“再这样咒你生儿子没PY.”这大叔也是一个实在人，知道跟她争辩没意义：“不好意思，家里两个女儿。还有你爱买不买！”“你你你！”韩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对方：“小心以后他们两个都嫁不出去！秃头！”

“我秃头我骄傲！我为两个女儿奋斗！”韩此时已经死死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出来开心的，不是找气受的：“算了，不跟你吵了！我就不信我还叫不起来他了！”说完，在烧饼大叔鄙夷的眼光下，韩一把撂开了章鱼烧老板脸上的草帽，霎时间花容失色地连退三步：“这……这……”

“怎么了？”烧饼老板那也并没有客人，于是也凑过去看。“我的个妈呀！”吓得他也躲到了自己烧饼车的一侧：“我只是说着玩而已啊！不会遭报应吧！”只见章鱼烧老板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的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鲜红色的液体分别从七窍直流而下，一直蔓延到了脖颈。“愣着干嘛！快报警！”

毕竟是见过一定世面，韩小娟很快就冷静一下朝卖烧饼的大叔叫喊道。“你……你不会嘛……”别看刚才跟韩吵的时候挺神气，现在这个秃顶大叔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打着寒战。“我没带手机。”相比而言韩的情绪平和得多，方才的诧异仿佛已在记忆中彻底消除。

“行……行吧……”人在恐惧的情况下基本什么事都会听从，烧饼老板随即拿出手机拨打起了烈阳城的通用报警电话：000.这四周围依旧是人来人往，韩也不打算因为这种破事而扰了兴致，不得不动身去往另一个挤满人的章鱼烧摊，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方才给了她5的那个男人，不过他们之间隔了两个人，他正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交谈着，那人扎了个斜马尾。

“美女！你要什么？”由于生意火爆，这个摊子是三个年轻小伙在经营着，这或许也是它受欢迎的一大因素吧。现代人，有几个不喜欢看帅哥的呢？也许是因为方才的惊吓、也许是因为看到某个人又或是被眼前清秀帅气的小伙迷住，韩愣了半天才回应：“啊？”“我问你要来一份什么？”哪怕是出于礼节性的微笑也已经勾走了韩的一半魂魄：“我……我要章鱼烧……”

“要什么味的？”韩老觉得人家在对自己放电，甚至还歪着头傻笑了起来。“小姑娘！那边说了你得留在现场！”突然出现的秃头烧饼大叔一嗓子将她喊回了现实，对面小哥也是迷惑地眨了眨眼。“知道了！大叔！”韩显得有一点怒发冲冠：“要奶油味滴。”这两句话要不是现场看，你都完全分辨不出是同一个人。“好的，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