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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喜和沈妈说话的当儿,心慈拿起了那卷画像,细看——“好漂亮的姐姐啊,她是谁?”她指着画上的人像问沈妈。
“是……”沈妈欲言又止。
“是仙女。”四喜给沈妈使了个眼色。
“哦。”心慈点点头:“怪不得这么漂亮。”
“东西找着了没有?”沈妈见她对画很感兴趣,生怕她再追问,连忙岔开。
心慈摇摇头。
沈妈便扯了她抬脚就走:“没有?没有那就再去别处找找吧。”
心慈只好跟着沈妈离开了御书房,临到出门的时候,还留恋地回头,望了望那副卷轴。
走了没几步,心慈忽然说:“我想去看看父皇,沈妈,你先回去吧,后宫的宫女没有得到许可是不许到前庭来的,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省得父皇怪罪。”
“好吧,那你不要惹你父皇不高兴啊。”沈妈叮嘱她。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心慈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沈妈才一转身,心慈就从宫墙后面探出头来,调皮一笑,又往御书房去了。
“你是叫四喜么?”心慈冷不丁从门背后冒了出来,吓了四喜一跳。
“回长公主,是的。”四喜行礼。
“你原来是在明禧宫当差?”她问。
“回长公主,是的。”
“你一定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啦?”心慈对她眨眨眼睛:“你告诉我好不好?”
见四喜不说话,心慈再次抽出画轴,展开:“我娘有她这么漂亮么?”
四喜看一眼画像,不由得又红了眼圈。
心慈静静地望着她,低头想了想,忽然轻声问道:“她就是我娘,对么?”
“啊,”四喜一惊,连连否认:“奴才可没有这么说……”
“那我去问父皇。”心慈卷起画轴,佯装要走,眼睛,却盯着四喜。
“求求您了,公主,您要是告诉皇上,我就是死路一条。”四喜跪下来,拦住心慈。
“我不会让父皇知道的。”心慈小声说道:“我想她应该是我娘,不然,你和沈妈为什么看到这副画都会哭呢?”她将食指竖起来,在嘴边嘘了一声,说:“保密!”
四喜点点头,心想,这个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啊。
心慈拿着画轴出了御书房,她甜甜一笑,娘啊,我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
行刺一事,水落石出。原来是外逃的卢州王,联合了蒙古,在大举进犯的同时派死士行刺。早先皇上就有预感,现在看来,蒙古兵倾巢出动攻击边境,果然是声东击西,妄想以此扰乱视听,让皇帝一心考虑出兵,从而忽略自己身边的警戒。这次卢州王孤注一掷,却在小节上被杜可为警觉和识破。杜可为和魏梁兵出神速,不但救驾及时,而且还将刺客全部活捉。从御林军首领入手,深挖下去,将卢州王数年来隐藏的暗线一举端掉,彻底了却了皇上的一个心腹大患。
早朝上,魏梁报:“臣不才,此次又让卢州王那老贼逃脱了。”
皇上说:“他已是丧家之犬,多年的苦心经营血本无归,人脉也已散尽,对蒙古人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毕竟是朕的叔叔,逃也就逃了,算了。”
周丞相进言:“请皇上论功行赏。”
皇上笑道:“头一功,当记安国侯。”
言毕一扫大堂,却没有杜可为的身影,皇上的心,往下一沉,笑意也湮了:“安国侯何在——”
“安国侯已离去多日了,”周丞相禀告:“他说,他所作所为,都是侯王家世代所负的使命,如果皇上一定要打赏,请重赏魏将军和看守北城门的小吏。”
皇上沉默了。
杜兄,你始终,还是不肯原谅我啊——“皇上,皇上…”周丞相在旁边小声叫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宣布:“魏梁擢升三营统帅,五天后挂帅出征蒙古边境;北门小吏升为御林军副统领;其余人等,由吏部报请赏赐,朕择日宣布。”说完,四顾一圈,道:“没什么事就退朝了。”
大臣们散去,周丞相却没有走。
“你还有什么事?”皇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周丞相近前一步,低声说:“安国侯无心眷顾荣华富贵,所谓人各有志,无法强求,请皇上不要怪罪于他。”
“哦,”皇上淡淡地说:“他避而不见,朕心里确实不痛快,连你也看出来了。”
“臣不敢妄猜圣意。”周丞相自知失言。
“算了,丞相大可放心,朕是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他的。”皇上轻轻一笑:“丞相多虑了,朕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从龙椅上起身:“爱卿还有别的事么?”
周丞相连忙说:“御林军的统领皇上还没有决定呢,这个人选滋事体大,请皇上早做考虑。”
他缓缓地止了步,是啊,老谋深算的卢州王竟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身边,把御林军给控制住了,虽然事情最终没有得逞,但,却害母亲丢了性命,想到这里,他不禁恨得牙痒痒。丞相说得没错,御林军统领的人选滋事体大,事关自己的安危大意不得。可是,选谁呢?
皇上踱了几步,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舅舅庞标。庞标曾是御林军统领,自己即位后因为要牵制母亲,就赐了他一个闲职,他既没找母亲闹,也没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就受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就是这样,不卑不亢,小心谨慎。记得清扬在世是,有一次谈起他,清扬说,“他倒是和庞家其他的人不一样呢,心性平和,最象你姨娘。”可惜当时由于对母亲的成见颇深,迁怒于舅舅,也就对他置之不理了。母亲不是常说,上阵不过父子兵,打虎还是亲兄弟,皇上沉吟片刻,说:“拟旨,庞标任御林军统领。”
周丞相请了旨正要离去,又听见皇上吩咐:“宣庞标即刻来见朕。”
庞标匆匆踏进正阳殿,不知在被冷落了这么多年后,皇上为何突然想到召见自己,心里不禁忐忑。自新皇登基伊始,庞家就大势已去,如今太后去了,皇上又会有什么动作?他长长地唏嘘一声,唉,都怪哥哥庞瑞,行为不端,不知道谨小慎微的道理,屡屡连累家人,这次不知又犯了什么事?姐姐太后不在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皇上默然地望着庞标进殿,跪下,磕头,许久都没有开腔。
庞标只好跪着,不敢抬头。
“你,平身,”皇上慢悠悠地说话了:“上前说话。”
庞标起身,靠近了几步,又听见皇上说:“缘何这般拘谨?”
庞标躬身,又上前几步。
他感觉到了舅舅的敬而远之,一丝苦笑泛起嘴边:“朕已颁旨,任命你为御林军统领。”
“臣,谢旨。”庞标大为惊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略微地抬了一下头,便又习惯性地低了下去。
他静静地注视着庞标,忽然发现,曾经英武的舅舅,鬓角已生华发。
“你也老了——”他感叹道,冲口而出。
庞标的头更低了,却没有说话。
他忽然心酸,有些不忍:“这些年,朕冷落你了,”他低声喊道:“舅舅,对不住了。”
庞标依旧没有抬头,只轻声制止他:“不说这些了,皇上。”
“如果不是当年我一意孤行,调换你的御林军统领,这次母后也不会出此意外。”他自责地说。
庞标还是低着头,无言。
我们怎么这般生疏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在母亲宫里,骑在舅舅肩头玩耍,那时候的舅舅,魁梧而且多言,总能带给他无尽的惊喜,如今,时光逝去,他们之间,却横贯了一条看不见的无法逾越的鸿沟。惆怅之余,不禁又想起母亲和姨娘。姨娘甘心情愿地去死,是为了保全庞家,母亲伸手朝堂,也是为了庇佑庞家,他能登上皇位,曾经的庞家功不可没,可是偏偏,对庞家反戈一击的,意欲将庞家赶尽杀绝的,却是身上同样流着庞家血的他。
皇权,皇权,真的就那么重要么?可以令他抛弃爱情,舍弃亲情?
“这里没有外人,舅舅你随意一点。”他在心里泛起深重的悲凉,却掩盖着,顾做轻松地问:“外公他老人家还好么?”
“他瘫痪了。”庞标回答。
“怎么会这样?”他大吃一惊。
“太后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他大受刺激,就……”庞标没有再说下去了。
一瞬间,他心里,真的非常难过,似乎,就在他看到舅舅的那一刹那,他血管里,流着的庞家的血复苏了,这样血浓于水的感情,他以前,怎么就没有体会呢?现在,他知道了心疼,知道了伤心,知道了难过,体会了关于亲情的一切感觉,所以,想到当初,他就不寒而栗,我以前,怎么那么冷血呢?清扬说过,在心被恨充满了的时候,是无法感受到爱的,也没有爱的能力。
“你先回去吧,待会,我会叫最好的太医去给外公看病,一并也会把宫里上好的药材带过去的。”他温和地回退了庞标。
时候不早了,早朝该散了,这个时候,父皇应该是在正阳殿里才对。心慈一路玩着,蹦蹦跳跳绕过清心殿,就要到正阳殿了,迎面碰上两个刚刚踏出大门的公公。她一看,是父皇的近侍,眼珠一转,躲到拱门后,成心好玩,想等他们走近了,大吼一声站出来,吓他们一吓。
公公并没有看见她,正自顾自地说着话。
“这几天皇上心情不好,你可要小心伺候。”一个说。
另一个紧张地问:“又出什么事了?”
那公公压低声音:“还不是清妃娘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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