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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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世界

这是我的世界。

海沃森王国已是风雨飘摇。

秦军统帅张击站在望楼上，望着着这座几乎已经成为废墟的奥克西里斯关。

明明已经一触即溃即将倒塌，却一直无法逾越。明明海沃森王国已经暴乱不断，这些将士依然团结一致前仆后继。

即使是今天，奥关已经岌岌可危，张击依然无法理解。

张击坚信，只要再来一次猛烈的攻势，海沃森的屏障就能轰然倒塌，海沃森王国的一切就近在眼前！

自己已经在一个星期内组织了九次攻击了……每次攻击之前都是必胜的预兆。但是都失败了，都败在给了海沃森接近7万的军民，败给了他们强大意志力。因为军队损失惨重，并消耗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而且没有任何的进展。

秦王亲自传书给我，怒斥了我一次。

“前军主帅张击，5日内不破奥克西里斯，族三代人全部贬为平民，永不录用。”

为了能一战而下，我特意将退兵的时间延长，让奥关的二十营兵马自己内乱。5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点内乱的动静。甚至自己花费重金，去贿赂他们的高阶指挥官，但是奥克西里斯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有办法了。

张击再次集结了军队，前往奥克西里斯。

张击望着这一片几乎是废墟的奥克西里斯关隘，他就像一座高山，爬过去，便是位高权重荣华富贵，如果倒下，便是前功尽弃。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城池，自己却一直无法攻破。

张击和秦军的高阶指挥官们重新议定了攻击计划。

奥克西里斯关卡位于基顿山脉南部的山脚下，这里地理位置特殊，骑士平原中部和西南部的人们想要到达基顿山北部的侍奉者巢穴，必须经过奥克西里斯，否则，就只能在高耸的基顿山爬过去，这几乎不可能。

但如果打通了，就是肥沃的海沃森平原和那令人向往的侍奉者巢穴。

张击立刻整备了军队，又向秦王请示从国内调来了三千名鲜卑奴隶作为敢死队，并为他们穿戴护甲。又将最精锐的鲜卑骑士布置在奥关无法涵盖的缺口，那是城墙西部一片广阔的平原，那里一直都有海沃森人的工事，反复的进攻早已将城墙推倒。趁着缺口的修复没有完成，那就里将作为突破口！最后，精锐的攻城大军将再次践踏奥关，所有的投石机和长矛弩机以及弓箭全部对准这岌岌可危的城池，还有那高耸的望楼。最后，所有的高阶武士全部参战。

秦军兵分三路，将从三个方向一齐攻击奥关。

“伟大的神王！我将摧毁奥克西里斯，征服海沃森王国，立下不朽功绩！”张击一拳砸在地图上的奥克西里斯，他相信，奥关内的侯爵胡尼已经无计可施，就这一次！推平他们！

公元151年8月3日奥克西里斯

“秦人来了！”城头警戒的士兵们大喊！

胡尼布兰登和阿诺希尔顿离开各自的幕府来到了奥关城头，他们向往常一样长叹一声，望着这无边无际的士兵。

“这最少得四万人。”奥公胡尼揉了揉眼睛，双手有些颤抖，是的，他确实害怕了。“伟大的神王！你一定要保佑海沃森王国！”

太子监国以后，鉴于胡尼抗拒秦军有功，将他的爵位提为公国，仅次于国王。

为了守住奥关，奥公胡尼下令拆除了城内以及附近村镇所有的房屋并用来修补城防。

“传我将令！”胡尼立刻振作起来。

“各个城墙布置弓箭手500，步兵500，并设置预备步兵两营！各个城门，设置一营骑兵，两营步兵，所有的伤员百姓全部上前线，运送伤员提供辎重！本将军率领三个营的武士亲自坐镇幕府驰援各个城门，若是谁负责的城墙被破，提着脑袋来见我！”

当时海沃森军队的编制里，骑兵500人为一营，步兵是1000人为一营。

“得令！”周围的将尉营尉领命前往。

“愿伟大的神王保佑海沃森。”胡尼在心中默念，然后望向北方，满怀希望，那是海沃森堡垒以及基顿山脉下正在朝贡的父王母后。

奥关守城的将士已经准备就绪，而城下的秦军也已经列阵，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杀气，但是谁也没有先动手。

战士们握紧手中的兵器，他们兴奋着，也恐惧着。对于奥关的将士们来说，每一次敌人的进攻也许都是最后一次，但无论结局如何，自己一定会拼尽全力。而城下的秦军，期待着，更是兴奋着。他们相信，破关之后，将是数不尽的财宝和女人等他们去享受，还有那王上的赏赐，世袭的爵位，这不正是自己参军的理由么？

“将士们！”张击拔出长剑“为了神王的朝见，为了荣华富贵！冲啊！”

秦军杀声震天，前阵的士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冲向奥关。同时，还有雨点般的箭簇和流星一样的巨石和秦军并肩前行。

负责主城门的兰斯招手一挥，奥关的弩机营立刻向这漫天的箭雨射出旋叶箭簇，在空中拦截箭簇。这种旋花箭就像电风扇一样，将空中的箭簇拦截下来，但是也只能起到一部分的作用。

“全体听令，分散站位！”兰斯大吼着，他命令士兵分散开来，目的就是为了尽量的减少这从天而降的石头和箭簇对士兵的杀伤。因为秦人的军械较为发达，他们在远程武器的射程和威力一直占据优势。

一片惨叫声，不知道多少将士们被这些恶毒的武器击中，倒了下去。但是，不屈的意志和坚定的决心让很多战士再次站了起来！他们拿起手中的石头，砸向城下的秦军，或者手执弯弓，做出属于自己的反击。

秦军已经架上云梯了！

因为远程武器的优势，城头的海沃森军队一直被压制，导致弓箭手无法安心射击。城下的秦军轻而易举就搭上了云梯。兰斯急忙命令士兵泼上焦油，燃烧云梯。无数秦军士兵掉落下来，粉身碎骨。

但是秦人依然成功登上了城头和城墙的缺口。

一方，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地位，以及朝见侍奉者的机会。而另一方，是为了保家卫国，让人民不受战火侵扰，即使，身后的祖国已经将他们抛弃。

双方怀揣着各自的目标，进入了白刃战，僵持在了这城头上。

兰斯拔出长剑，率领身边二十名高阶武士立刻杀向爬上来的秦军士兵。他干净利索的将向他杀来的士兵处决，然后举向空中，扔下了城楼……

在兰斯和城头所有将士们的的努力下，终于控制住了局势。

但是这仅仅是第一波攻势。

秦将张击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切。

“兰斯不愧为海沃森武士之首。果真勇猛。”说罢他拔出长剑怒吼，发出了向主城墙第二波的攻击。

“西面的进攻怎么样了。”他询问副将。

“一切正在按照计划进行。”

阿诺希尔顿同样正在艰苦的战斗。

但是他明显的觉察到，敌人对西城墙的远程武器的投用远不及以前，敌人的主要目标一定在南面。

由于敌人远程武器的压制力不够，阿诺希尔顿大胆的命令羽骑长杰克率领骑兵主动出击。

果然，秦军前阵的步兵很快就败下阵来，但是后阵的步兵立刻补了上去，去迎接这些带来死亡的骑士。

羽骑长杰克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突然，后方列阵的秦军左阵打开了一个缺口，三千名鲜卑骑士一涌而出，冲向奥关西侧高山之下的巨大缺口。鲜卑骑士闻名天下，骑射本为一体便是源于这个马背部落。他们身着轻甲，手持标志性的砍刀，体格强健，战马飞快，很快就冲破了西山下海沃森军队的防御。

杰克见状，急忙统领骑兵回援，但是来不及了，更何况，脚下的秦军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离去。

阿诺希尔顿正在城头指挥军队，他看到鲜卑骑士冲向西山，瞬间明白了。他立刻率领部下所有的骑士打开城门回援西山的工事。

很快，他们就交手了。

阿诺希尔顿只有500骑士和西山800名士兵，而对方有3000名骑士。

齐柏林的骑士们固然强大，但是面对同样来自西方草原的马背部族鲜卑骑士，他们并不占据任何上风。

1对1！我们势均力敌！

可现在的人数比例是1对6。

双方骑士立刻冲撞到一起，开始厮杀，鲜卑骑士以他们部落的传统十人为战。因为他们的机动性更强，他们可以随意穿插战场，进行多样的进攻。而齐柏林骑士则是三人一组，互相配合，向鲜卑骑士掩杀过去。

即便是骑士之间势均力敌，但是在齐柏林骑士优秀的三人阵之前，鲜卑骑士也有些难以招架。但是人数上绝对的优势立刻弥补了劣势，再这样下去，齐柏林骑兵会难以为继，甚至会被全歼。

海沃森的步兵们也奋力的作战，他们大都是昔日为人低下的奴隶。因为阿诺希尔顿的缘故，他们收起曾经的卑微低贱，为属于自己的荣耀而战。他们无畏的向这些骑兵们杀去。而工事内的弓箭手也在尽力为阿诺希尔顿提供支援，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奋战之中，阿诺希尔顿找到了这些鲜卑人的酋长。

他立刻转头攻向酋长的阵列。

这支鲜卑人的酋长共三个人，尊长名为颜木达，另外两人名为高石櫆和慕容乌恒。他是鲜卑诸族中最为强大的一支，但是酋长们堕落了，为了荣华富贵声色犬马率领族人臣服了秦人。草原人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欲望，那是女人和金钱环绕着的下流欲望。

阿诺希尔顿一骑当千，冲向酋长的阵列，三名酋长注意到了此人勇猛无比，按捺不住，慕容乌恒要亲自上阵，会会这员猛将。

他拔出弯刀，冲出阵前，杀向阿诺希尔顿。阿诺希尔顿注意到了这个头顶狼头骨身着虎皮的骑士，这一定是一名酋长。他甩开周围的敌人，径直前往。

阿诺希尔顿手持长枪，见那鲜卑酋长气势不凡来势汹汹，身为战士的血液瞬间燃烧起来，他一枪扫向慕容乌恒，慕容乌恒将身体侧与马下，躲过了攻击，然后立刻起身拔出站靴内的飞刀掷向阿诺，阿诺熟悉鲜卑骑士的战法，使用长枪横扫将飞刀击落。紧接着，两名骑士再次冲锋碰撞，连续几十回合都是平手。阿诺希尔顿非常着急，他将长枪插在地面，作出立地跳远，一脚将慕容乌恒的战马踢翻，慕容乌恒见状飞快的跳下马，并在地面站稳。阿诺利用慕容乌恒的战马，一跃而下，拔出长剑，用巨大的力量将慕容乌恒手中的长刀砍飞，然后一剑斩下他的头颅，喷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在场的所有人。阿诺希尔顿将这头颅拿在手里，向不远处鲜卑酋长挑衅。

“三弟他……”高石櫆惊叹这名战士，但是面对挑衅，他的愤怒涌上心头“我要去为三弟复仇，手刃了这个狂妄之人！”

“慢。”颜木达制止了他。“别忘了我们的使命。如果完不成，秦王的赏赐可就没了，搞不好脑袋也会掉！你立刻率你的部下解决这些齐柏林人，我要按照约定杀向海沃森王国境内。”说罢，他立刻挥鞭驾马并指挥身边的骑士突破了齐柏林骑士，径直杀向海沃森王国。

阿诺希尔顿注意到了这支骑兵，立刻跨上战马，杀出重围，追了上去。

羽骑长杰克查尔斯和城内的一些守军赶来支援，本就士气不高的鲜卑骑士已经处于下风。杰克查尔斯一马当先，连杀数名鲜卑骑士，高石櫆战斗中注意到了这名威武的骑士，他还没从弟弟战死的阴影走出来，就又来一个强大的骑士让他尽兴。

他立刻挥鞭驾马前去会会这个齐柏林骑士。

“让开！”高石櫆大吼，包围羽骑长杰克鲜卑骑士停下了攻击。高石櫆手握秦王赏赐的精铁长剑，打量着羽骑长杰克，高石櫆知道这是一名高阶指挥官，如果能将他杀掉，获得胜利便是事半功倍轻而易举。

“你，和我决斗。”

杰克查尔斯发出了属于战士的狂笑。

来吧！

两人立刻厮杀到一起。因为杰克有些疲惫，他一直处于下风。在高石櫆的强大攻势下，羽骑长杰克终于是招架不住了，被高石櫆一刀砍下了马。周围的鲜卑人兴奋的高喊，为他们的酋长加油打气。

“你的头！就是我封万户的凭证！”说罢高石櫆一跃下马，杀向杰克查尔斯。

杰克查尔斯使用长剑格挡，然后纵身推开了高石櫆，一脚将他踢翻。高石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作出反击。杰克大吼一声，干净利索的躲过高石櫆的攻击，然后向高石櫆杀去，杰克查尔斯的马下剑法完美的压制了高石櫆，他打飞了高石櫆手中的长剑，然后快速的将剑指向他的脖子。

“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强大！没有！”杰克查尔斯发出了胜利者的怒吼。

高石櫆跪在地上，无法接受失败。

但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他没有选择反抗，而是举起双手，双膝跪地，表示臣服。

“还有谁？”杰克看向周围所有的鲜卑骑士。

全场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战士们紧促的呼吸声，鲜卑骑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而奥克西里斯境内，颜木达率领他的500骑士连续攻占了五座村镇，他来到了吐鲁甫族的村落，准备好好的享受一番。

面对这些恐慌的村民，这些鲜卑骑士，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贪婪！

金银财宝！女人！自己一直渴望的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

他们尽情的烧杀抢掠，***女。

惨叫声已经充斥了整个天空。

“住手！”

震天的嘶吼打断了这群胡人骑士。

来者是阿诺希尔顿和他随行的两名骑士，三人全部负伤，浑身是血，甚至有一名骑士的左肢已经断臂。

颜木达和这些鲜卑人扔下手中的金银珠宝和女人，看着三名浑身是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又是这个人。”颜木达夸上了战马，集结了军队。“海沃森骑士，他们可不是你的族人，少管闲事！”

“他们都是海沃森的子民！”阿诺希尔顿的愤怒无以复加，亮出长剑“像你这种只知道钱和女人的杂碎！你连你的骄傲都可以放下！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下跪。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会活着！”阿诺希尔顿将头盔摘下，然后和他的随行骑士一起，孤身三人，径直杀向这些鲜卑人。

“海沃森骑士，你不懂。”颜木达意味深长的叹了叹气。

阿诺希尔顿紧握长剑和栓绳，意志坚定，纵马前往，毫不犹豫。

你们只知道金钱和女人！怎么会理解我的理想。

你们只知道争夺权力和地位，和那些海沃森的权贵们一样！又怎能体恤人民。

你们只知道使用手中的权力，为了那不存在的神明空耗财物，让战士白白送命。

你们只知道为一己私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而你们！

又凭什么能！战胜我！

…………

但是结局是注定的。

天空似乎被血染成了红色。

阿诺希尔顿躺在地上，看着这红色的天空。不甘和愤恨让他支离破碎的躯体颤抖，他并不想睡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如何才能改变，这让人憎恨的世界？

如何才能将我的思想，连接到每个人的心中？

如何才能将我心目中的完美世界，呈现给世人。

我没有机会了。

打扰了这群鲜卑人的雅兴，他们非常愤怒，也非常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疯子？他们干净利落的斩杀了这三名骑士，甚至向他们的尸体吐口水。然后，又投入了自己的淫乐当中。

秦军主帅张击见鲜卑骑士已经得手，立刻将剩余的鲜卑奴隶以及高阶武士全部去进攻西方的缺口。奥候胡尼见势立刻率领他的武士进行支援。

“日落之前，必须拿下主城门。”张击大吼着，踏平奥克西里斯，他早已是迫不及待。

艾纪151年8月1日

此时侍奉者巢穴之外已经被阿克托列王国的军队占领了，他们正在等待迎接属于他们的国王的到来。

国王本森终于出发了，声势浩大，国王的仪仗，马队旌旗蔽空，旗帜鲜明。仪仗前后足足有5公里之长，一路横扫各路海盗强盗，浩浩荡荡的开进基顿山脉。这支队伍有祭司，有宗室，有权贵，有士兵和奴隶，一共足足有6000人。马尔斯，阿克西斯以及也在随行之列。

国王本森让马尔斯承袭了他父亲雷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