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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怪我,因我真的喝醉了。

那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一张很普通的床。地板空旷而陈旧,剥落的墙纸上有陈年的斑迹,破败的雕梁间有灰尘的味道。

但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剥落的墙纸上开出蔷薇,破败的雕梁弥散着栀子花香。

当看见他白色长衫下掩盖的身体时,我甚至起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他的身体真美丽,和他的灵魂一样美丽。四十年的岁月并未在这个身体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点点都没有。它依旧有如被月光洗涤过般皎洁美好。

他皮肤的味道很干净,有如最清冽的酒香;他的体温其实并不比我的高啊,但感觉有如贴身佩带的玉,明明是冷清的,却温润到心里。

他一直紧紧抱着我,好像要把我嵌到他的身体里面去。略为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一动不动地看我的眼睛。他的发散开了,像一匹黑缎子一样垂下来,轻轻拂过我的脸。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一些应该忘记的,又让另一些感觉格外清晰。在那一刻,我忘记了我是谁又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昨天也忘记了明天,忘记了快乐亦忘记了悲伤。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只有现在是真实的,只有拥抱在怀里的人,是真实的。

然后他再一次紧紧抱住我,用了最大的力气贴近我。我们心跳连着心跳,呼吸纠结着呼吸。我忽然想哭。我们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该是这样了。

他的发沉沉覆在我脸上,如同黑色的空气,又散发着栀子花的清香。我在期间呼吸,有如陷入深湖,一直下沉,下沉,到湖底。然后我睡去,在黑色的、温柔的湖水中睡去。

睡得却并不安宁。梦里一切支离破碎,交织的光影,崩裂的地狱和坠落的天堂。我感觉到他起身,仿佛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生生撕裂,我想叫又无力——

“命运无法改变,而初衷很容易被遗忘。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谁的声音如此熟悉?不记得了。

然后我发现我身处庐江,夕阳下的太守府前。风中的少年松开我的手,转身。我急急想要追上他的步子,却怎样也追不上。我想喊,却发现自己没有声音——

他要离去了。他就这样离开我的生命,再也不回来了。

——我再一次用尽自己所有的,仅存的力气,竟喊出声来。

然后我醒来。眼睛尚未睁开,便急急在身边找他的手——

竟给我找到了。那干净、修长的手指,有如连接天堂的绳索,紧紧缠住了我的手指。我也死死捏住了他的手,睁开眼睛,看见他半坐在身边,温和地看着我。

心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是梦而已,他仍在这里。

“做噩梦了?”我听见他温柔地问道。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笑了笑,松开手揽过我,让我靠在他胸前。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我的发,擦去我额头上那几滴因恐惧而渗出的汗,再与我的手十指相交。

“还没有做够梦吗?”我听见他声音里的爱怜。

我没有说话,只是贴得他更紧。

“你刚才叫我名字了。”这样依偎了一会,我听见他说道。

“我梦见你了。”我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说:

“你刚才叫的是‘陆逊’。”

我吃了一惊,侧过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却找不到一点惊讶,只是平静如水。

“说起来很奇怪,”他看着我轻轻说,“‘逊’这个字本是我父母所起。但他们去世后,收养我的叔祖不喜欢,便改了现在这个字。这件事情除了瑁,再无别人知道……连茹也不知道。可刚才听你这样叫我,却觉得好像本来就应当如此。”

我无法去应他的话,只是低下头,轻问:“那你更喜欢哪个名字呢?”

“当年寄人篱下,叔祖既然这样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也更喜欢‘逊’这个字,美得如同白玉石柱上的图腾。”

他轻轻笑起来,用手摩着我的发说:“你这个说法真有趣,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也笑了笑,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对他说:“如果喜欢,便改回父母给的名字吧,毕竟你现在不再寄人篱下了。纵然你叔祖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用他给的名字过了前半生,也够了。”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点点头,末了又侧过头,叹口气,低低说道:

“我都快不记得父母的样貌了。”

父母?我恍惚地想起,我都快不记得我是有过父母的人了。

这样漫长的生命中,只剩下这个男人,只有他。

但即使躺在他身边,被他温柔地揽在怀里,却始终不觉得我是拥有他的。

这样想的时候,便忍不住悲伤。我摇摇头,摇去那些悲伤,只是静静伏在他胸口,心无杂念地听他的心跳。而他也安静地,一下一下用手摩我的发。

动作却渐渐慢下去。我抬起眼,在他脸上找到沉沉的倦意。

“睡会吧,”我忍不住说,“你一直没睡过。”

他摇摇头,说:“我舍不得睡。”

“为什么?”一时还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只是这样问。

他深深看我一眼,将手温柔地贴上我的脸,轻声对我说:

“因我知道,醒来以后,你就不在了。”

——因我知道,醒来后,你就不在了。

我一怔,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中般颤抖起来。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是不由自主地迭声说:“谁说的?谁说的?我自然会在这里。”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害怕他再说什么,欠身抱住他的头,让他睡下,又命令似的说:“快睡,否则我会不悦的。”

他终于顺从地点点头,侧身用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抱住我。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的目光一直贪恋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一闭眼,我就会化做一缕青烟消失。

他终究是倦了,一会儿,便响起缓慢均匀的呼吸声。

我静静看他入睡,倦意渐渐也泛上来,我却挣扎着不想睡——

我狠狠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剧痛瞬间击退了睡意。不要惊醒他,我强自压抑住身体因剧痛的颤抖,但压抑不住眼泪的流出……

……我舍不得睡。

再一次品尝这一句话,竟是那么的悲伤。

酒意已渐渐退去,人渐渐从那种迷醉的恍惚的感觉中走出来。清醒的感觉一点一点泛起,让人恐惧而压抑。

月光从窗户格子里一块一块漏入,投射在地板上又投射在他身上。他睡得很平静,双目紧闭,呼吸平缓,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月光。他的体温,一点一点透过紧贴的肌肤传入我的心。是温暖的,美好的,却不知如何承受。

我对自己说:这个人,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我爱的,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我想要就这样躺在他身边直到世界末日。可我知道时间不会因我们而停止,天亮以后他仍是东吴的大都督,我仍是吴王的夫人,我们将一直以这个身份存在着,直到我们死的那一天。这样绝望而压抑的生命,却只能继续。

这样想的时候,泪水在脸上湿了又干。清醒让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不会再有了,这样的场景不会再有了。酒是个借口,却是个只能用一次的借口。这种借口带来的欢乐有如罂粟,只会让人越来越沉迷乃至万劫不复。无论我还是他,都足够聪明或者足够愚蠢到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们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努力地贴近他的脸,呼吸着他的呼吸,在一点一点无可挽回地逝去的时光中间,痛并快乐着。

月光的颜色渐渐淡下去。窗外的天空开始泛出隐隐的深蓝色。

天,你可不可以晚一点亮,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在心里默默地呼喊。

可没有用,天仍在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亮起来。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可以倾城,我的眼泪却连多一秒钟的时间都留不住。

当月光彻底在窗间消失;当天色从深蓝转为淡蓝;当晨起的鸟拖着尖利的叫声划过天空,我终于挪开他的手,轻轻坐起来。

桌上的红烛即将燃尽,陈旧的烛盘上泪迹斑斑。

我起身,一点一点穿好衣衫,梳好发。披上长衫,准备出门。

又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他。他仍在熟睡中,嘴角有隐隐的笑意,不知在做什么样的梦。如果那梦是欢乐的,不知是否有我。

枕上散了两根他的发,我取过来,放入衣袖。又怕丢失了。犹豫了好久,最后一点一点编进我胸口挂玉的绳子中。

——只剩下它们陪我一世。

晨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恬淡平和,如同无辜的孩子。我坐在他身边,最后一次细细看他的脸,好久好久。然后轻轻吻他微翕的唇。

——因我知道,醒来后,你就不在了。

再一次想起这句话,心中不自主地泛起酸楚。

伯言,对不起啊……我站起身,轻轻在心里说:只能期望来世,可以一起在满室阳光中醒来……

这样说的时候,心突然一凛。眼泪又一次落下来。

这一世,历经如此漫长的时间与空间奇迹般地相遇,却仍是无法把握。来世六道轮回,人海茫茫,我们又如何找到对方。

只有现在是真实的。

可这个“现在”,也即将成为过去。

我推门走出太守府,清晨的风扑面而来。明明是夏天,但风中竟有几丝秋意。

我捏紧了衣领子在风中走。城市尚未从宿醉中醒来,路上连个行人也没有。

我仿佛在一个死去的城市里漫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人。

一直走到城门口,我才看到一个活人。

是骆统。他正倚在城楼上发呆。看见我来,他迷惑地步下城楼,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红肿的眼和凌乱的发。

而我走近他,用了被压低的、带了哭腔的声音,命令似的说: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我……你只带我出城,带我去渡口,w.ksh.c帮我安排条船……”

“……送我去武昌。”

那一天晚上,旅途中,我洗澡的时候,发现锁骨下有一块小小的淤痕。

想起他吻在上面的样子,想起他的温柔,又忍不住要落泪。

我知道热水能活血散淤。在后面的几天里,我一直用冰凉刺骨的冷水洗浴。只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能将它留得更久一点,让那个男人的痕迹在我身上留得更久一点。

但没有用,它还是一点一点散去,以至于了无痕迹。

如同渐行渐远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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