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英雄救美,两世花,锦瑟无端,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我笑一笑,慢慢从马上爬下来。从马上爬下时,我其实直想四仰八叉直摔下来然后就此昏睡过去。然而在他的目光下,我只是尽量优雅地抬起一条腿转过马背,然后用跳舞似的动作尽量优雅而轻盈——如果不算落地时那沉重的一声闷响的话——地落在地面。完成这一切之后,我差一点昏过去。

“没受伤么?”他问。

“没受伤。”

我按捺住要昏过去的感觉,答道。

他点点头,然后又说:

“这里一切都很好。蜀军可以说是完全败了。潘璋他们追着刘备西去了。骆统……”

我努力地想听清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然而他的声音在我耳中还是渐渐不清;我想好好看一看这朝思暮想的脸,然而这张脸还是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模糊……相比之下,视线中渐渐清晰的,是他身后营房中的那一张床。一张很普通的床,铺着灰色的床单。可在我眼中,那张床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看起来那么柔软,又那么干净……不不,我真的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我只是想睡觉……

“伯言,我知道这很失礼……”我这样说道。

他疑惑地看我,而我一边尽量优雅——其实已经无法优雅——地解下那头盔,那铠甲,一边对他说:

“也许我应该等你先安排好……也许至少我应该先去洗一洗……但我实在很累了……”

他眼中的疑惑渐渐去了,唇边漾起一个温和的笑。

“我知道这很失礼……”一边走过他身边,我一边对他说,“你可以找两个军士将我抬去别的营帐,或者你足够好心将这里让给我……总之我不行了……”

“我要先睡觉……”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同时,我将自己狠狠砸进那张床——那张柔软、温暖、散发着干净气味、让我感动不已的床,睡意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瞬间狠狠覆盖下来。

在意识残留的最后那个瞬间,我感觉到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将毯子盖在我身上,又拉上了布帘走出去。

然后我陷入了酣畅的昏睡中。

——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我经历了一个漫长、温暖、安静的梦。

醒来时,发现窗外的天空泛着宝石样的蓝色,有隐隐的灯光从布帘后透出来。

我披衣步出,发现他仍是我来时所见的那个样子,披着晨衣在写着什么,案上一盏油灯如豆。

“醒了?”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说。

我点点头,看看窗外微蓝的天,说:“天竟还没亮。”

他看看我,然后迟疑着说:“天已经亮过一次了。”

我不禁“啊”了一声,然后心里有些羞愧之情泛起来。这么说,我竟一口气在他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有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他,问:“你一直没睡?”

他点点头。

“不另找个地方睡会?或者你现在去休息吧,我休息够了。”

“不了,不想睡。”他摇头道。这一刻,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很奇怪。唇边一直有的温和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一种说不清的、模糊的忧伤。

或许睡得太久,以至感觉都不准确了吧?我摇摇头,又走进去梳洗。梳洗完,我将水倒去门外。走出门口,发现营中大部分人都撤走了,整个军营安静而空旷。

我倒完水又走回来,好奇问他:“怎么人都走了?”

“都去追击刘备了,剩下一部分留至夷陵城中。一会我们也要去夷陵。”他说道。

“是否耽误你了?”我不好意思地问道。

“无妨。”他今天确实有些奇怪。说话语气虽不至于生硬,但却平淡简略至极。

我看看他,然后担心地问:“战场上是否出现了问题?”

“没有。蜀军溃退了,刘备仅以身免,现在往西逃。徐盛他们在追。”

“骆统呢?”

“骆统在夷陵。”我点点头,然后想起来,又问他:“甘宁呢?”

他没有立即答我,停了一停,然后缓缓说:“甘将军他,去了。”

“去了?”我不解地问,“去夷陵了,还是追刘备去了?”他看了看我,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甘将军他,去了。”

我退后一步,有些失神地看着他。那一刻,我在他眼中找到失落和哀伤;也是那一刻,我想起了一些被忘记的事情——《吴书》中的甘宁是在这个时间死去的;而《三国演义》和民间也都传说他死于夷陵之战……我应当想到。我怎么会忘了?

我踉跄着走了两步,看见墙角仍放着甘宁的头盔和铠甲。我走过去将它们抱在怀里,衣甲上的冰凉直刺入我的心。我就这样抱着这副衣甲,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他追上来,拉住我问道。

“甘宁的马、衣甲都还在我这里呀,”我恍惚地柔声说,“我要去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他怎么能扔下他的马、他的衣甲就去追杀刘备呢?会很危险的呀。”

我恍恍惚惚地要往外走,他拉住我,我想挣脱——他用力揽住我,低声对我说:“你不要这样子。”

我终于停止挣扎,恍惚而悲伤地看着他的脸,说:“他是头部中箭,对不对?”他怔一怔,然后点点头。“如果他戴了头盔,便不会死,对不对?”

他又是一怔,然后有些痛惜地看着我,说:“这不关你的事。”

“我无法不那样想,”我低声说,“该死的,本来是我。”

“你不要这个样子,”他又一次说,“你若这个样子,他们所做的事,便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我抬起头,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然后缓缓说:“你果真是这样想的么?”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我又看了看他,他神情庄重、温和而充满怜惜。可在这庄重和温和背后,却藏了和我那么像的一点痛。——是了,我不应该如此。在这个时候,为甘宁之死感到哀伤的,并不只我一人。他承担得已经够多,为什么还要替我承担这样的痛苦?

我必须坚强,我只能坚强。这样想的时候,手中的衣甲终于落在地上。我挣开他,又走了两步,然后低声对他说:“我没事了。不必担心。”他点点头,欣慰地看我。我又说:“我出去走走,只一会儿,一会儿便好了……”

这样说着,我已推门而出。他在身后还说了什么,而我已径去不顾。快步穿过军营走出时,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汹涌而出。明知道这是他的宿命,明知道他不会怨我,而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他不会死。如果那一天,我想起来他会死于夷陵之战,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即使他依然会死,然而我将盔甲还给他,或能从沉重的愧疚中得到超度。

事实上,我竟一点都没想起来,一点点都没有。

我挨着一棵树坐下来。云缓缓地从头顶上的天空流过,江风轻轻掠过我的脸,那一刻我想起一句后世人所作的关于他的话:锦帆应是到天涯。仿佛还有关于他的词句的,可我竟想不起来了,怎样也想不起来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子的生命,要它又何用?这样悲伤地想着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回荡起鸟儿的叫声。然后一群乌鸦如同黑色的云雾,缓缓降于我周围。

我怔怔地看着这些黑色的鸟,心却突然平静下来。它们圆睁着黑色的眼,不安地在我四周轻动。而我,终于向它们展开一个欣慰的笑。因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来那一句,关于他的词句: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好吧,到那边再和你算账。”我微笑着,对那群乌鸦说道。几乎是同时,它们“哗啦啦”地展开了黑色的翅膀,向着天空飞去。而天空明亮晴朗如初。乌鸦散去后,我听见有个人在叫我。我站起来,看见陆议走过来。我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而他也回了我一个同样温和的笑。

——我们的脸上已找不到忧伤。“要去夷陵城中了。”他说,“战马需要休养,被军士带去放牧了。此处离夷陵不远,不知你愿不愿意辛苦一下走过去?”

我点点头。哪怕夷陵离这里很远,我也是愿意的。他走在前面,我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沿路的战场已被小兵们打扫干净,焦黑的土地上只留下隐约的暗红。我们尽量不去注意那些暗红,用散步般的速度走着,一边断断续续地闲聊着。

“可有刘备的消息?”

“仍在追击中。”

“会在夷陵留很久吗?”

“未知。这要看北军动向。暂时来说,会留在夷陵。”

我点点头。这时他又轻轻说:“等到了夷陵,便能派船送你去武昌……”

“我有说过要去武昌吗?”我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而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他低下头,轻轻说:“我以为你想去……”我不再说话,只是失神地看着自己的脚步。

他说得无错,孙权若知道我得救,第一时间会将我接回。而我留在这里,也只会拖累他胜利的脚步。这样想着,不觉走上一个山头。我习惯性抬起眼,去看前面的风景,而与此同时,一阵刺鼻的气味突然迎面袭来——我还未看清楚眼前那宛如地狱的余烟与黑红的一大片,他一下子掩住我的脸,将我身体扳过去,不安地颤抖着。

“该死,”我听见他声音中的惶恐,“我以为他们已将战场全部打扫干净了。对不起。”

“很多死人吗?”一片黑暗中,我平静问道。

“是。”他低低地说。

“没关系的。”我柔声道。

他捂我眼睛的手抖了抖,然后还是坚定地说:“你不要看。”

“可是你还不是在看?”我叹息道。

“没关系。我应该承受,可是你不应该。”他这样说。我还要说什么,他松开了手,马上一条光滑的丝巾又温柔地覆上来。眼前仍是一片让人心安稳的黑暗。他温柔地将丝巾在我脑后打了个结,对我说:“没有别的路了。真抱歉,只能这样带你过去。”

我不再说什么。他伸手过来,我挽住他的臂,犹豫地迈开脚步。“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摔倒的。”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温和而沉静。

我淡淡一笑,跟着他的脚步走我一点都不害怕。大地散发着燃烧过后的余温,有时可以听见烧焦的骨头在脚下咯喳作响。这时我的心又一点一点惶恐起来——我并不害怕,如果有惶恐,也是因为他。他的手臂在我指间微微颤抖着,我又用另一只手捉住了他。

一路走去,不知不觉间,我已将他的臂紧紧抱在怀中。他的体温透过衣衫隐隐传入我的怀,我不知道我的体温是否能够同样传入他心里。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真的感觉到痛苦的话,请分给我一点点,请多分给我一点,我是那么想要和他一起承担。

眼前的黑暗无尽无边,黑暗中我静静寻找他的心跳。这样的感觉快乐而惶恐,甜蜜又忧伤。我一方面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这段路快些走完,另一方面又自私地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这样的黑暗永远不要有尽头。U.uuashu

可是他终于停下脚步,解开了覆在我脸上的丝巾。我终于不舍地松开手。那一刻有风流过我的手心。冷。我们继续前行,在干净的、明亮的、空空如也的荒原上。

我一直悄悄看他,有几次他回过头来,触到我的目光便对我笑。他努力地想要在笑容中表现出那样的温和与波澜不惊,可我还是心痛地在那笑容中找到悲伤。

“伯言,”我忍不住对他说,“你毕竟是胜者。”

他笑了笑,却没说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想对他说这句话,却还是忍住没说。这一句话,不会给人安慰,只会让人愈发觉得苍凉。而远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座灰色的矗立的城。夷陵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言情小说相关阅读More+

灵界老司机

染东升.QD

炼气三万年

少东家

网游之游戏生涯

坏坏流浪子

冥界管理者

墨与子

混在国企也逍遥

怒海沧田

我有一个球星系统

冰言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