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0佛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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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一座古老的山城遥遥在望。

面对孤儿寡女的人间悲剧，玄奘不过是身无分文的穷和尚，孙侯也只是一个小孩，师徒二人终究是有心无力，只能咬牙别过众人，继续上路。

走过崎岖蜿蜒的山道，他们终于来到了城门之下。

城墙高约有三丈，上面满是裂缝斑驳的痕迹，一种历经千年兵戈的沧桑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孙侯怔怔看着这一幕，“这就是利州吗？一千四百年后的四川广元市！”

此时城门处站立着披甲的士兵，带着警戒审视的目光不停扫视着进城的行人。

但玄奘似乎根本没有进城的意思，领着孙侯径直朝着城北远处一座临江山壁走去。

等到走到跟前，孙侯眼睛不由睁大，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那山壁高约45米，南北长200多米，临江而立。

而崖壁之上更是被凿出重重石头佛像。

千佛崖下江水滚滚。

菩萨佛陀或慈眉，或怒目，俯视人间，几如真实一般，蔚为壮观！

江水滔滔，佛像威严。

师徒二人站在崖壁之下，仰视头顶千佛石像。

只见那佛像面容庄严，千姿百态，当真就犹如降临人间的佛陀一般，面孔或喜或悲，或哭或笑，俯视着脚下滚滚江水，也好似看见了人间悲苦，世事沧桑一般，充满了悲悯之色。

师徒二人看得是目眩神迷。

孙侯没想到在初唐年代也能看到这几可乱真的高超雕刻艺术，也是大有叹为观止之感。

但相比较孙侯只是震惊欣赏，此时的玄奘已然陷入了狂热之境。

他低头双手合十，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容充满了无尽的欢喜，发自内心地赞叹，“佛法广大，渡尽人间苦难，善哉善哉！”

“悟空，我们上山，就近瞻仰佛像！”玄奘手指千佛崖，欣喜道。

说罢，不待孙侯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见到一向从容淡定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惊扰他的玄奘变得如此迫切，孙侯只好紧步跟上。

蜀人崇佛。

千佛崖作为利州城外一个佛教圣地，不时可以看见有众多信徒过来参拜佛迹。

他们有的是全身衣衫褴褛的农民，也有穿金戴银的城中贵人，牵马的马夫，背着行李的行人……

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相同的是脸上的虔诚。

不时有人跪坐在佛像之下，叩首参拜。

相比较玄奘的肃穆庄重，他一旁的孙侯却大为不同。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完全是一幅看热闹看稀奇的兴奋样子。

玄奘本就是一个人间少有的英俊和尚，身旁的小沙弥孙侯也是长得眉清目秀，机灵可爱。

这一对稀有的和尚师徒组合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特别是玄奘端正肃穆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深具佛像。

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崇敬之色，让开道路来。

玄奘一一稽首。

千佛崖依山而建，全崖造像以大云洞为中心，分南北两段。南段龛窟有：大佛洞、莲花洞、牟尼阁、千佛洞、睡佛龛、多宝佛龛、接引佛龛、供养人龛、神龙大佛、如意轮观音、单身佛窟等；北段龛窟有：三世佛龛、无忧花树窟、弥勒佛龛、三身佛龛、节行僧龛、菩提像窟、伎乐天人窟、地藏王龛、力士龛、卢舍那佛龛、十一面观音像、阿弥陀佛龛、飞天窟等。

造像龛窟，密如蜂房，重重叠叠共有十三层之多。

每一层都有一个狭窄的山道，只能容一人通过，十分险恶，动不动就有掉下山崖的危险。

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会走上其中就近瞻仰佛像。

而玄奘显然就是抱得这个打算。

千佛崖完全是雕刻在直立的山壁之上，直接从正面攀登是不可能的，只有从山另一侧登上，再绕行到正面的山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