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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上午,按照课程表安排,第一节课是语文。
上课的铃声刚响起,余伟文拿着课本,准时出现在一1班课室门前。
铃声过后,他便步入课室登上讲台。
余伟文按例与全体同学打过招呼后开始进入上课时间。
“请同学们打开初一语文课文第2页,今天上第一课,在山……”余伟文说到这里停住了,心想:今季的新书怎么像是与我对着编的呢?明知我有“两不教”的规矩,却开篇就是《在山那边》。
余伟文执教初高中语文20余年,绝大多数的课文基本相同,他对这些课文驾轻就熟,了然于胸,因此,备课对他来说,纯属多此一举。
余伟文发现新课本与往年不是一个版本后,只见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这堂课打破老常规,改为学生即兴赋诗。
余伟文出这样的题,主要也是想了解一下这班学生的文化功底。
顿时,课室内鸦雀无声,无人举手。
“既然没有同学举手,那我就点名了。”在一遍寂静之中,余伟文指名道姓了,“龙飞同学,你起来赋诗。”。
龙飞站起来,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向余伟文,朗朗上口地:“先生教我读悠悠,我教先生舞马骝。先生教我读大学,我教先生补烂镬。”
龙飞话音刚落,引得全班同学捧腹大笑起来。
余伟文当场被气得脸色铁青,大声训斥:“龙飞!这是神圣的知识殿堂,岂容你信口开河!”
龙飞摆出一副冤枉的样子,说:“余老师,我是按照您要求说的,我并没有信口开河。”
“还在强词夺理?那你说说,‘悠悠’、‘马骝’、‘烂镬’是什么意思?”余伟文给了龙飞一次伸辩的机会。
龙飞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是老师的意思,‘悠悠’是诗书的意思,‘大学’是《礼记》第四十二篇;至于‘马骝’和‘烂镬’,在乡下,男女老少皆知,相信不用我解释,大家也知道‘马骝’是猴子、‘补烂镬’是煮饭用的铁镬,铁镬烂了需要补好它才能煮饭。”
龙飞解释完后,把这二句连贯起来,“我刚才是说,老师教我读诗书,我教老师舞马骝,老师教我读《大学》,我教老师补烂镬。”
听了龙飞的解释,余伟文心想:龙飞说的这二句确是朗朗顺口,富有乡土气息,虽然粗俗,但却很有道理……看来,这个龙飞,是有点与众不同。
余伟文想到这里,心一软,也就饶了他这一次。
开学第一周,凡是上语文课的,龙飞都没有好果子吃,受尽余伟文的诸多提问和故意刁难。
余伟文的故意刁难,都被他有惊无险地一一化解了。
龙飞生性调皮捣蛋,显露的劣根也比其他学生多,也受过余伟文不少严厉的处罚。
大凡刚进入初一的新生都认真学习,几乎所有想考高中的学生都很拼。而龙飞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在全班可排得上倒数第一。
尽管龙飞知道自己已经让班主任不喜欢,而他却没有打算去改变。
事情的起因是他老爸对养鸡痴心不改,这几年在外寻找预防“鸡疫”发生良方,上星期来到龙门城,当地科研部门为他爸提供了一套房子,并要求他老爸与当地科研机构的专家专题研究、探讨,把“预防鸡疫”作为当年一项科技攻关项目来抓。
因此,他老爸要他有空过来帮手总结、整理这方面的材料,还要编辑出版成书。
龙飞自从接受他老爸交给的任务后,一到周末或有时在晚自修中,借故有事等原因,向副班长请假或打声招呼,便赶去参与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菜篮子工程了。
……
最近一个月来,龙飞的表现着实令班主任余伟文头疼,不得不说龙飞简直就是一个另类。
偏偏这个另类还另类得令人无奈。
你说他上课打嗑睡,不专心听课,可偏偏每次考试都能得第一,即使是余伟文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实在是个天纵之才,但总是借故惩罚他。
这天清早,当一1班的同学周一回课室晨读结束后,突然看到龙飞就像旗杆一样站在教室外面时,整个走廊都热闹起来了。
“哈哈哈!”
“龙大班长你还罚站啊!”陈日伟在走廊里故意喊了一声。
龙飞恨不得面前有条缝,立马钻进去。他被同学像看耍猴似的围观了好一阵子。
带着受辱的心回到座位,龙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气给撒在肥仔冬头上来。
“死肥仔,你今天一早被余老师叫去办公室,这是干什么了?害得我受罚!”
“你受罚与我何干?余老师只是问了问我开学以来的事,我又没有说你什么。”肥仔冬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那余老师有没有问我其他的事了?”龙飞进一步问。
肥仔冬支支吾吾地:“问……是问了,但……”
龙飞如剑的目光盯着肥仔冬:“但什么?你是不是说了?”
肥仔冬避开龙飞逼人的目光,低声说:“说是说了。但我没……没有说出……”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龙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蠢呀!”
“班长,这可不能怪我,我是说……说不知道原因,我敢发誓,我在余老师面前没有说你和郑倩倩的事。”
“那为什么叫你去问了话后我就遭罚?”龙飞狠狠地登了肥仔冬一眼。
肥仔冬委屈地:“我那知道……”
无语……
龙飞确实无语了。
好不容易又到了星期五,上完了最后一节课,龙飞在课室里收拾好课本,背起书包,匆匆离开教室,走出了校门,只见同学们如同出了笼的雀鸟,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离开学校,各自回家去了。
龙飞边行边想,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间隐藏在一片树林中的那排平房附近。
这几个星期,一放学后,郑倩倩都找不见龙飞,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有些失落感。
因此,这个星期五还未落课,她就开始留意他的行踪了。
她见龙飞下课出了校门后,便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想看看他究竟去那里。
不一会,只见龙飞行到那排平房停住了,东张西望了一下,像灵猫一样一下子不见了他的踪影。
郑倩倩走近那排平房一看,“啊,班长竟然入了网吧?”
直觉告诉她,龙飞一定是进去打游戏机了。
郑倩倩心想:学生去网吧打游戏机,一旦被班主任知道了,那就不是罚站的事了。轻则全班通告批评,重则撤消班长职务,记大过入档案……那他的前途就算毁了。
“不行,得去劝他悬崖勒马。”郑倩倩走进去,找遍了整个大厅,都找不到龙飞,便向柜台前的服务员打听。
服务员见她斯斯文文,心地善良,不像是来寻事的,便试探着问:“你是他什么人?”
郑倩倩说:“我是他的同学。”
那个服务员见她是来找同学仔的,用手指了指那个阁楼。
郑倩倩上去一看,只见龙飞躲在一台电脑前,双手敲击着键盘,聚精会神地看着显示器……
郑倩倩悄悄地走近前去,只见网页上“著名家禽专家范尔文谈现代科学养殖技术”映入眼帘……
她顿时明白了一切,趋步上前,轻轻拍了一下龙飞的肩背。
龙飞坐在那里,正耐心等待弹出下一网页,不料被郑倩倩在背后轻轻一拍,竟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转过头来,嘴唇刚巧碰到了她的脸颊上。
龙飞定睛一看,见是郑倩倩,砰砰跳着的心才稍为平静下来,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郑倩倩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之中回过神来,只害羞得满脸通红,羞答答地说:“这……这里不是我们来的地方,快离开再说。”
郑倩倩边说边拉着龙飞来到服务台前,结了账,从书包拿出红领巾,抖开裹住头,然后探出头去,明亮的眼珠骨碌碌地左右转动四眺,确定外面没有熟人后,像躲避瘟神一样拉着龙飞,瞬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你别看不起这些网吧,在九十年代,那是绝好的捞钱工具,特别是对学生而言,那简直就是自动吸钱机!
人类自从发明了游戏机并投入这个带有“口字边的网“吧”后,真不知有多少成绩优异的学生,沉迷于此,毁在这张开“血盆大口”的网吧里。
面对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同学,尤其是如此美丽善良的女同学,龙飞只好如实地把参与他老爸那项养鸡研究,由于缺乏对国外科学养殖的资料参考,才来上网查找资料的事对她说了。
郑倩倩听了后,才明白了他近段时间老请假的原因。
郑倩倩关切地望着他说:“这种地方,以后就不要来了,万一被别的同学看见就会引起误会,告到班主任那里,你就有口难辩了。”
“这,我也想过。反正君子坦荡荡,被班主任知道了要罚,就由他罚好了。”龙飞显得很无奈。
郑倩倩落落大方地:“这样吧,我把我爸给我的那台手提电脑借给你用吧,反正我也不常用。”
龙飞感激地拉着她的手,“班长,太感谢你了!”
……
星期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龙飞背起书包,匆匆离开课室,出了校门。
龙飞近来行动变得有些反常,被细心的郑倩倩发现了。
晚自习看不见他,星期五下午放学在回家的路上也不见他的踪影……出于好奇和关心,这个星期五最后一堂数学课,冼少飞老师刚布置完本周作业,只见龙飞已提前步出了课室门口。
她快步追了出去。
出了校门口,郑倩倩在后面放声叫着:“班长,等等我……”
龙飞听出是郑倩倩的声音,身不由已停住了脚步,眼征征地望着她,说:“班长,还有事吗?”
“对,还有事。”郑倩倩顺着他的话说。
“那你说,是什么事呢?”龙飞眨了眨眼说。
“那我先问你,说出来你帮不帮我?”郑倩倩试探地望着他,满是真诚和期待。
面对着郑倩倩那期待的目光,龙飞心头一热,脱口而出:“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帮。”
郑倩倩认真地:“班长,你知啦,数学是我的弱项,今天老师布置周末作业,我有一道题不是很明,想请你再到我家,帮我补习。”
望着如此真诚的请求,龙飞还能说什么呢!他心想:反正老爸那项工作,也不差在一时半会,而且,他对目前国外大规模发展养殖业,建立家庭农场的具体做法和经验知之甚小,必须掌握了这方面的资料,才能提出独到见解。于是,龙飞点了点头,说:“好!”
就这样,龙飞又一次来到了郑倩倩家。
“阿飞,怎么这么久才来啊!都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了。”丁小芹一见到龙飞,责备着说。
龙飞腼腆地用手擦了擦衣角,说:“多谢阿姨还记得我。”
“你们先温习功课吧。”丁小芹说完进厨房忙活了。
龙飞开始为郑倩倩讲解这道1+1不等2的不等式数学怪题。
“为什么1+1不等2?”郑倩倩不解地看着龙飞。
龙飞挠了挠头,定睛思索了一会,“这样对你说吧,例如,在现实生活中,养鸡,也书写着这样一条不等式:养鸡不等于防病,也就是1+1不等2。”
听到龙飞用养鸡来佐证1+1不等2这道数学不等式,郑倩倩听得一头雾水,懵懂地问:“养鸡不等于防病,也就是1+1不等2?”
龙飞见她听得似乎不明白,又举例说:“我自从上次到了你家,得到你全家的热情招待,我俩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我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好似一下子被激活和爆发出来,班里的工作配合得更有默契感,做得更加出色,产生了1+1不等2,而是1+1大于2的效果了。”
郑倩倩听着,听着,脑门豁然洞开……
龙飞又把话题转到养鸡上。
“当下,农村家庭养鸡与防病已形成了两个相互对立、互不关联的孤立面,从而各自导演出如果鸡患了鸡瘟病,只好当垃圾扔掉的现象……”
“鸡患了鸡瘟病,能治吗?”郑倩倩忍不住问。
龙飞反问道:“你说呢?”
郑倩倩答道:“鸡患了鸡瘟病,趁早拿出去埋了,以免污染环境。”
“那,如果破解了‘鸡瘟病’这道难题呢……”龙飞突发奇想,他似乎想从这段搜集到的资料中去破解这道难题,以科学的方法去演数理的不等式,“那么,养鸡就能演绎成为发展大规模商品生产,实现产业化。”
“好一道1+1不等2的数学怪题!阿飞,你说得好!很有建设性。”不知什么时候,郑伟德出现在身后。
郑伟德自去年12月从广怀县调到龙门县任县高官以来,一直寻求农村如何把单家独户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发展大规模商品生产之策,刚才回到家门口,猛然听到龙飞正在说这一话题,不由得双手击节,叫起好来。
龙飞听到郑伟德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拘谨地:“叔叔,您好!”
郑伟德脸带微笑,凝视着站起来的龙飞:“坐、坐、坐,你们继续温习。我先回书房,待会叔叔还想听听你刚才说的发展大规模养鸡呢。”
郑倩倩亲切地说:“爸,我们刚温习完,你问的正是时候呢。”
郑伟德连忙放下公文包坐下来,一本正经地:“那我就开始提问啦!”
“叔叔,我......我对世事了解不多,恐怕回答不了.....”龙飞正襟危坐,望着眼前这位管辖全县50多万人的负责人,毕恭敬毕地说。
郑伟德见龙飞神色紧张,故意指了指地面,大声叫着:“蛇、蛇,有蛇……”
郑倩倩一听有蛇,吓得不由自主地跳起来,向门外走。
龙飞淡定地:“叔叔,蛇在那?待我收拾它。”
郑伟德“哈哈”大笑着,趋步上前,用手搭着龙飞的肩膀,亲切地说,“那里有蛇呢!我是开玩笑的。这是在叔叔家,你就把叔叔当成是你的朋友就行啦!”
你可别说,郑伟德这一招,果然见效,龙飞立马恢复了常态。
郑伟德提出了困绕在他心里多时的“如何把单家独户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发展大规模商品生产”的难题。
龙飞一听,这正是前段他参与他老爸研究科学养殖、防疫,形成规模产业的其中一项内容。
龙飞滔滔不绝地说着,把在他老爸那里了解到的,搜集到资料的,近段深思的创造性地发挥出来,就好像在描绘他的“养殖帝国”宏伟蓝图一样。
大厅里,静得连司徒莉父女俩的呼吸声也能听见,他们在静静地听着。
龙飞端起茶几那杯热茶,呷了二口,正想再说,郑伟德忍不住插了一句:“发展这种联营,好呀!是个好办法,很有参考价值。”郑伟德为龙飞能有如此独到见解、说出如此有极高参考价值的想法而深表高兴。
龙飞想不到他这顺口一说,竟然引起这个龙门高官兴致,这是他始料不到的。
郑伟德想:龙飞提出的这种把把分散零碎的养殖户吸引到公司中来,对其提供产前、产中、产后一条龙服务,这样做,农户既免除了市场风险,又能从公司那里获得稳定的收入,就能达到共同致富的目的,此乃我这段时间一直所思索的呀。
郑伟德想到这里,内心一阵的喜悦,竟忘了自己的身份,走过去,欣喜若狂般一把将龙飞紧紧抱起来,旋转了好几圈,对眼前女儿的这个同学的喜爱之情,尽在这拥抱之中……
也难怪,当郑伟德找到了共同致富的发展战略突破口,怎不令他不能自已,欣喜若狂呢!
郑伟德为龙飞能有如此独到见解、说出如此有极高参考价值的想法而深表高兴。
郑伟德强按下心中的喜悦,把龙飞放下来,风趣地说:“龙飞,叔叔一时高兴,聊发一下少年狂!”
“叔叔好可爱,开始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官,都是严肃得让人敬而远之的。”龙飞说着、说着,流露出一脸的天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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