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纵之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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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龙飞小学毕业考试，考出了逆天成绩被龙门一中录取。

这天，兴宁市教育局副局长冼大勇、兴宁市实中校长冯超然、龙门县教育局局长郭定元、龙门一中校长刘文龙找上门来了。

他们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征求家长和龙飞的意见，选择市实中，还是龙门一中。

市实中开出的条件是：免全年学费，奖励5000元。龙门一中校长刘文龙也当场表态：龙飞的学费，能免则免、能奖则奖。

“我意已决，选择龙门一中。”龙飞毫不犹豫地说。

刘文龙趋步上前，激动地握着龙飞的手，说道：“龙飞同学，我代表龙门一中，热诚欢迎你！”

被龙门一中录取的还有龙飞的同村同班同学龙贵冬。由于他生得较胖，同学都叫他肥仔冬。

……

转眼间又到了开学季。

“班长，我们出发吧。”肥仔冬背着行装来到龙飞家。

“好！”龙飞拿起行李，与母亲告别起程。

行了半天山路，他俩赶到龙凤车站时，开往龙门县城的班车已启动了。

“啊！还好赶得及。”肥仔冬长喘了一口气，跟随龙飞登上了这趟班车。

客车在乡道颠簸了一个多小时，驶入龙阳高速后，乘务员提示着说：“各位乘客，客车将在龙江服务区休息，请大家抓紧时间食点东西，20分钟再出发。”

进入龙江服务区，龙飞从车上下来，一位长得像梁文英的女子映入他的眼帘。

“阿英妹……”龙飞挥着手，拼命往前追去……

龙飞追上去一看，天那，一个小偷正伸手从那个女子的挎包里偷钱包。

龙飞一个箭步上前，把那个小偷拿出来的钱包夺了过来递还给她。

这时，龙飞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女子接过钱包后，心怀感激地看着龙飞，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

……

“班长，你到那里去啦？”肥仔冬一见到龙飞便问。

“刚才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啦！走，吃个快餐再说。”龙飞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快餐档说。

……

8月30日下午5点多，当龙飞的身影出现在龙门一中校门前时，刘文龙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通知校务处，按备用方案执行，并把他和龙冬贵都编入了初一1班。

清晨，学校起床的铃声就响起来了。

宿舍里的学生都快速起了床，到外面洗漱而去。

“班长，快起床去洗漱吃早餐了。”肥仔冬洗漱回来，见龙飞还没起床上，便催促着。”

“让我再睡一会吧，早餐我不想吃了。”龙飞躺在床上，迟迟不愿起来。

肥仔冬叫龙飞“班长”的话，刚好被回来的几个同学听到了。

“班长？他当一1班的班长了？”那几个同学，瞪着惊异的目光，看着正在起床的龙飞。

龙飞连忙摆手说：“大家都别听他乱说，这都是过去式，小学的。”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个子高瘦，叫容子文的同学，如释重负般说：“啊，原来是小学时的班长。”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同学，姓陈，名日伟，瞪了肥仔冬一眼，步出宿舍去了。

龙飞解释完后，拿着口盅、手巾洗漱去了。

待他回到宿舍，已是空无一人，连肥仔冬也怕迟到，随着他们去课室了。

这时，校园里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全体师生们：早餐后，请直接到学校大礼堂参加一项重要活动。”

当龙飞走进大礼堂时，已座无虚席。

龙飞刚在后排靠墙角那个空位坐下，主持已在主席台上宣布这次大赛要求、奖项等。

龙飞最后一个拿到试题和笔，用了30分钟便做完了试题，收笔之际，旁边那个叫冼小莉的女生用脚踢了他一下，指了指试卷上那道判断题。

龙飞做了个打“x”手势。

她多了一个心眼，悄声问：“看你面生，那个班的？”

“新生，一1班的。”龙飞小声说。

“哦。”她停住了笔，打量着他。

龙飞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相信他。

“爱信不信吧。”龙飞上台交卷了。

坐在主席台的刘文龙“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看表，担心他这次精心策划的“大赛”被他搞砸了。

龙飞见刘文龙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喃喃地说：“校长，交了卷，可以出去了吧？”

刘文龙看向龙飞：“把卷子给我看看。”

“是。”龙飞双手把试卷呈上。

刘文龙接过试卷，挥了挥手，说：“去吧。”

刘文龙看着试卷，慢慢地，脸上露出了笑容。

余伟文忍不住偷瞄着那份刘文龙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打开着的卷面，他吃惊地发现，这名学生竟然是龙飞！连最后一道附加题都做了。

难道，龙飞这个学生，真的是个天纵之才？

……

龙飞从大礼堂出来后，在校园散起步来。倦了，坐在湖心亭的石墩上闭目养神。

不知什么时候，一连香水味随风飘来，龙飞睁开眼，看见冼小莉正在和另一个女生边聊天边朝湖心亭这边行了过来。

龙飞赶快转过身，但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老同，考得怎样？”

“100分不敢保证，98分还是有的。”

“哦？”

“开始第一道判断题有些拿捏不准。”

“你选了A，还是C？”

“我选了C。”

“我也了选C。”

龙飞知道，她们选错了。

“中午我请你到外面餐馆吃饭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借此谢谢你。”

“谢我？”

“嗯。上次如果不是你在海选复赛中仗义执词，我恐怕进不了大名单。”

“没什么。我认为，那个余老夫子不能用游离了古诗文以外的《赤壁赋》来考你。”

龙飞一听，暗自一惊，心里话：“学姐，《赤壁赋》是高中古诗文必背篇的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为什么未进入那20人大名单呢？”

“咳！这倒没什么，谁让咱得罪了余老夫子呢。”

“你认为，你这次能获奖吗？”

“那必须吧，有6个名额呢。”

“哈哈，你可真自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地来到了湖心亭边。

“坐在亭子的那个小帅哥，好像是第一个上台交卷的那个吧？”那个叫司徒莉的女生，扯了扯冼小莉的衬衫说。

“是他，一1班的新生。在礼堂我和他坐在后排，看样子他满自信，挺有把握的。不知是无知呢，还是狂妄。”

“你在说什么！在人背后说人是非，小女子所为。”龙飞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冲冼小莉数落了一句。

“那背后偷听人家说话，就是大丈夫所为了？”冼小莉毫不相让，词锋犀利。

“你……”龙飞一时语塞。

“老同，念他是新生，就让让吧。”司徒莉被眼前龙飞的帅气惊艳到了，一时动了爱慕之心。

“是他先做初一，我才做十五的。”冼小莉的语气稍为平缓下来。

“试卷出来你就知道，什么是自以为是了。”龙飞含蓄地说。

“学弟，你在说些什么呀？小女子好似听不明白，能说得明一些吗？”司徒莉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脉脉地看着他。

“学姐，你要搞清楚，诗词与诗文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须知道，《赤壁赋》是高中古诗文必学的其中一篇。”

冼小莉被龙飞这一点拨，顿时开悟了，这才知道那次错怪了余老夫子。

冼小莉怀着感激的眼神看着龙飞，由衷地点了点头。

龙飞见她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弯，又说：“其实，你们刚才聊的那道判断题，正确答案应该是A。”

她俩听龙飞如此说，两双明亮的眼睛，惊异地看着他。

龙飞被她们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微低着头说：“不信？明天就知道了。”

“哦，学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司徒莉禁不住问。

龙飞指了指脑袋：“这里。”

“依我看，我们挺有缘的，开学第一天就遇上，还聊了这么多，也到点吃饭了，不如我们请你到外面餐馆吃个饭，再聊吧。”司徒莉友好地向龙飞发出了邀请。

龙飞犹豫了一下：“初次见面，不好吧。”

“学弟，你就答应我们吧，食个饭而已，我们都把你当偶像了。还有很多地方请教呢！”司徒莉真诚地说。

龙飞不忍心拂了她们的意，点头答应了。

步出校门，司徒莉指着不远处那间“乐园餐馆”说：“那里炒的菜不错，去品尝下。”

龙飞与司徒莉、冼小莉进了乐园餐馆，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他们挑了一间雅座坐了下来，服务员热情地过来招呼斟茶。

司徒莉点了菜后，又想起古诗文大赛有几道题不是很有把握，便小心奕奕地：“龙飞，能请教一下吗？”

“学姐，什么事变得如此客气呢？”龙飞笑着说。

司徒莉有点不好意思地：“是关于古诗文大赛的。”

龙飞大大咧咧地：“那你问，凡是我识的全说给你听。”

司徒莉捋了捋垂在额前的秀发，说：“第四大类甄选题中的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出自：A、《论语》B、《庄子》C、《礼记》，应该选那个？”

龙飞答道：“选A。”

司徒莉又问：“少壮不努力，老大徒A（悲伤），B、（伤悲），C、（忧伤），应该选那个？”

龙飞随口而答：“选A。”

司徒莉再问时，龙飞伸手示意叫停，说道：“这样吧，我把试卷里的试题和我认为是对的全部念一遍出来，你对号入座，好吗？”

司徒莉和冼小莉听龙飞如此一说，以为他在开玩笑。

龙飞坦言道：“我记得住嘛。”

司徒莉仍是狐疑：“你真的能背?”

“嗯。”龙飞点了点头。”

冼小莉试探地：“龙飞，你真能全部题都能背出来?”

龙飞率直而答：“能。”

听到龙飞的口气如此之大，司徒莉忍不住又说：“龙飞，过头饭好吃，过头话可不好讲呀!”

冼小莉想当面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她向司徒莉怂恿：“既然他口口声声说能够将试题全部背出来，那么就让他当场背吧。”

司徒莉为龙飞担心着，柔情地看着他：“龙飞，如果你有把握的话，就背吧。”

“嗯。”龙飞嘴巴一张，试卷里的试题和答案从他口中滔滔流出……

当他念到最后一道题时，觉得口有点干燥，端起面前那杯热茶，呷了两口，念道；“第100题，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出自A《渡荆门送别》，B《使至塞上》C《从军行》？选B”

龙飞念完后，觉得意犹未尽，加以点评：“使至塞上》中写进入边塞后所看到的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画面开阔，意境雄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堪称千古壮观！”

司徒莉以文科优秀著称，文学功底较深，对古诗词自然了然于心，她静心在听着、听着。

直至龙飞把试卷的试题和选择答案全部念出来，这令她惊愕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龙飞念完后，只觉得饥肠辘辘，忙说：“你们看，我竟逞一时之能，忘了吃饭，下午还要回学呢。”

司徒莉听龙飞这样一说，连忙叫服务员上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