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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我有性的启蒙意识开始，男孩们对于我的存在即有着某种特殊意义。儿时我与小区里的其他晚班一齐挖土坑，捉蟋蟀。他们嬉戏间习惯将手中的泥巴抹在脖颈上，汗液在黑色里显得很清晰，是青色的。我不经意凑近能闻到些香味。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表达这份情欲由来已久。它天然，纯粹，没有逻辑因果上的推论，故你不接受，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实。”
娄子京说到这望了李黎一眼，李黎比他想的要坦然很多。李黎抿了口酒点了点头。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定义初见的，初见按照某种玄学的说法是两种缘分的碰撞。若是有意义，那你与我碰撞自然是有意义，若是无意义，那你与我的初见则更神奇。当天脑海里总有声音响起，他告诉我需要说些什么同你。但其实不应该的是，我到现在我在酒吧里跟你说出这些话，我也不清楚该怎么跟你说。不知晓该同其说什么的人，应该就是特别的人，你说对吧。”
“嗯。”
李黎喝了一大口酒。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若处于你同样的境地，我也不会知晓该诉说些什么。”
两人不响，远处有一位中年女人在唱歌。泪痕附着在她的脸上，在灯光下像是染上了一层金箔。娄子京试着将自己的头依靠在李黎竖在桌子的胳膊上，两人依偎着，等到天亮。其他人醉倒二人的周围。
那之后，娄子京转到去了新的学校，李黎则继续在原来的班级待着。他每次上厕所都要路过隔壁班的后门，娄子京的桌面摆放着好几本小说，没人认领，所以他的桌子就始终在后排搁置。李黎在黄昏涌现众人放学时顺着娄子京班级的后窗看天空，他觉着这片天空应有鸽子飞起，只是娄子京走后广场上就再也没见过鸽子。它们离去的匆匆，让李黎怀疑是否它们从未来过。李黎待众人散去，推开娄子京班级的门，捧起桌面上的书。桌面上的是一套三岛由纪夫全集，但李黎自己唯一知道的三岛的《金阁寺》却并不在其中。李黎翻了翻其中的一本名为《春雪》的书。
“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与骷髅无异。”
他曾在杂志上读到过这句话，自己很是喜爱，并摘抄于自己书皮内侧一直留存至今。他想了想捧起了这一套小说回了家。夜里睡不着时，李黎便用手电照着这些书逐字逐句地读着，黄色的灯光照出一种暧昧的气息。清显的对白在投射到他视网膜之后，竟是以娄子京的声音出现。他觉得那样如怨如诉的人物就应该是他的样子。整套《丰饶之海》的纸张并不大，宛如小笔记本，一个手掌刚好能握住。李黎在日子的行进间经历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爱情，只是待某一日回到家后，《天人五衰》已然被母亲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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