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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刘祥武坐在妻子的坟头前,右手支着自己的头,鼻腔内时不时会有酸意泛起,他便死死捏住自己的鼻子,有时憋不住泪水会从眼角渗出来些,但他仍不敢卸掉这一切。
刘苇自是沿着父亲走过的路找到了母亲的坟,有时在远处见父亲走远后,他便接管坟头,盯着石碑前沙粒的棱角或在夜里看天上的星被云霭遮挡。刘苇望着星星一点一点消失,换成烈日,并无睡意,但他也不想盯着烈日,因为它太过刺眼。刘苇低着头,向家走,他望着父亲站在炕头前,依次浏览着铺满炕头的一段一段的胶片。刘苇想上去给他一拳,但他已没了力气,只站在父亲身旁,两人一起看着胶片。
“这和画好像还有点关联?”
“大差不差吧。”
刘祥武撇了刘苇一眼,叉在胸前的双臂落了下来。
“具体点呢?”
“就是咱们画画是用笔画画,胶片就是用光画。都是画,没什么区别。”
“你拼的这是一个故事?”
“算是吧,但也没细想。”
“嗯,有时间一起给你妈上个坟吧。”
刘苇的眼神伸向了墙壁,走到窗台前。
“嗯。”
刘祥武走出去关上门,身后是一阵嘶吼。听闻后,疾走几步至院外,一口血啐到了院墙。
两人之前在房中虽那么说着,但那之后也仍是一句不发,夜里时不时会一起抽烟,天亮后,再取出些仓房里的晒干的玉米,蒸熟后啃着。有时刘苇因为走神会啃到中间的玉米棒子,他每从暗灰色的玉米棒上拽出自己的牙时,上面都会残留些血丝。直到后来家中的粮食被两人全部吃光,两人却也无力捉院里的几只鸡,刘苇从门前的石台上突然起身,回屋子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画纸与胶片。
准备出门时,刘祥武叫住了他。
“你给我留一沓纸一支笔,转头我写点信有时间再给你妈烧过去。”
“嗯。”
那天,王媛媛的坟前的火堆滋啦滋啦的响,颜料的外衣被烧破,五颜六色的淌了一地,胶片在火中融化,斑驳出彩虹。
12
那之后的没几天,刘祥武带着一只鸡交给了副村支书,再几天,刘苇乘着一辆面包车去了春城。刘祥武年轻时去过春城,那里都是高耸入云的烟囱与成片成片的工厂,他与春城的人聊天时,春城的人告诉他,画不是未来,汽车才是。刘苇临走前向父亲要走了半沓纸,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被埋葬到冰里的陈冰燃会随之自己于母亲坟前的一场火烧的干净,只可惜他在临行前仍是不争气地保留着为她写信的机会。
在去春城的路上司机问他。
“电焊,木工,瓦匠,你想学哪个?”
刘苇将副驾驶的车窗向下摇到一半,眯着眼,眼前的树被抛到脑后。
“你去过春城?”
司机递给他一根白沙。
“火机在收音机下面。”
刘苇点燃,司机接着说。
“之前送过村里的几个人去春城,去的时候都跟我吹牛逼。”
司机摁下车窗,一口烟吐外面。
“结果呢。”
刘苇掸了掸烟灰。
“具体不清楚,最后反正是没跳脱出这几样。”
“村里没姑娘出去的?”
司机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刘苇抓了下门上的把手,两人的身子向一侧打斜。
“听说有,但我没送过。”
刘苇没说话,车棚时不时刮着树,发出响声。两人之后一路沉默到春城。
13
“在我这学电焊,一你有问题在活后随时可以问我,但我从来不主动教。二学会之后给我白干半年活。三学徒期间吃住我全管。”
眼前的人头发些许斑白,脸上的褶子一圈扣着一圈,身上穿着龙庆油田的深蓝色工服。
刘苇张了张嘴。
“今天你先休息吧。”
刘苇点了下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卧室的床紧挨着一堵墙,应是许久未挂白,上面有幅淡蓝色的涂鸦,却不明所以,刘苇知道那是流氓兔冰棍怼在上面才会形成的效果,他的眼神随着那些浅蓝色的条纹一圈一圈的转动,最后起身接着月色端详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之后刘苇每天便背着焊钳与电缆奔波与不同的工地间,清晨的时候水泥楼罩着深绿色的纱布令他觉得他们不过是一株株巨大的松树间行走。
“你焊钳打到焊条上的时候稍微等几秒,要不然不干就一大坨在那堆着。。。你下次要在走神你就别吃午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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