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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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那刀光血影人喊马嘶的的战场，秦云只觉得胸中一股豪气在迸发。男儿当披甲执锐，沙场纵横。身穿华服，庙堂高声。不过在看向两位统领时，再想到刚刚的话，秦云也是一阵无言。

事已至此，十几万李家军虽说刚开始还很嘈杂，但是慢慢的就静了下来。怼他们来说，李家军规大于朝廷律法。李家虎符大于朝廷圣旨。只不过在秦云心中，三纲五常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虽然在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中受到了冤屈，但是内心本质上还是接受不了谋反的。

看着陈荀的兵马如割麦子一般被匈奴收割，秦云开口道：“统领，咱们还不出手吗，在怎么说淳善王手下那些兵和我们都是同根同源，就这样枉死在这里，实在可惜啊。”

听到秦云的话，庄杨二人虽说内心无比赞同，但是嘴上却不能答应，因为此行，十几万人的性命就是为了那个男人一个头颅。

杨运道：“秦云，你可知我们外围有多少蛮子？”

“北方民族诸多，逐草而居，生性桀骜，想联合起来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吧?”秦云一边分析一边模棱两可道。

庄杰闻言轻笑道：“不多？足足三十万人，算是我和老杨对不起弟兄们，这本就是一个局，但是却让这么多热血兄弟们白白葬送在这里。不过，想吃掉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让那些蛮子知道，什么叫李家军威！”

三十万人，听到这个数字，秦云和陆允文也是震惊不已。整个大黎也不过百来万的军人，今天在这里却聚集了相当于大黎一半军力的人，对于秦云这种战场雏鸟，一想到那种波澜壮阔的场景，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向往了。

“你们就别想了，等他们打累了，就该咱们上了，陈荀的头，要拿，蛮子，咱们也要杀，就先看好戏吧。”杨运大声道。

游之锋不知道前方有多少人马，连续挑翻击杀了十几人后，手中独属于凉州的坚硬骑矛都已经折断。矛，头比枪大，重，多用于短途冲击。但是凉州却多采用矛，因为地广人稀，多数都是守态，没有长途奔袭。

身边跟上的人越来越少，可是前方的包围却还是看不到头。这时候的游之锋恨不得自己是那江湖传说中的一品之上的武夫，飞掠过所有敌人带着陈荀走，可是自己只是一位三品武夫，还是多年的战阵厮杀打磨出来的。扔掉断矛，击杀了一名看似发号施令人，只能抽刀继续向前杀着，整个人像是个血人。

王大昌和陈荀看着游之锋一马当先带着骑兵冲了出去，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带重骑兵一起出来。如果游之锋带着的是重骑兵，肯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冲出一条逃生之路。看着经历过匈奴蛮子一轮骑兵箭矢泼射后死伤惨重但是依旧和对方短兵相接的自己骑兵，像是割麦子般倒下心疼不已。

“王爷，相信老游，咱们也跟着撤，不能拖延，这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时间。”王大昌也是不敢耽误，平时脑子可能没有游之锋灵光，但是到了战场之上，论抓时机，王大昌不逞多让。

陈荀自己也是知道事情刻不容缓，下令道：“全军防线回缩，向南防御，看准时机，一齐破防，冲出去。”

命令一层层传递，如果论起军事素养，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一支军队能够比得上凉州军以及李家军了。

但是匈奴联军此时多是骑军在破阵，身穿简单皮甲的骑兵，来去如风。虽然己方弓弩几轮射击，造成对方不小的伤亡，但是弓弩的射程几百步的距离对于匈奴骑兵来说，转瞬即到，根本不会给步兵弓箭伤敌的机会。

以往都是匈奴南下侵略，打的是城防战，李家还发明了比弓弩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床弩以及踏弩。在城墙之上使用，威力和射程更是如虎添翼。先前凡夫人城战役，匈奴的那些床弩，都是仿李家军而制造。

匈奴独有的圆月弯刀，在极速冲锋时劈砍，不易卡在骨头里。还有一个原因，游牧民族的工业水平实在低下，而且长途奔袭，不利于携带。

虽说在匈奴骑兵到来之前，已经早早结成方阵，利用长枪来挡住马蹄的进攻，但是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步兵方阵就像是一个小娘子般，匈奴骑兵在用弯刀一层层的剥下她的衣服，但是衣服总有脱光的一天，到那时又该如何。无时无刻都有人倒在这片陌生的草地上，惨叫声连远在几里外的李家军都能听到。

所幸九万人马也不是那么好被吃掉的，尤其是凉州边军的九万人马。游之锋带着三万骑兵呈一个短途锋线突围，牢牢的把陈荀护在了中心。但是为了不让陈荀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凉州军也是受到了不小的伤亡。

陈荀看在眼中，内心也是一阵绞痛，这可都是他的将士，为了护主自己，白白的死在刀下。不是他们无能，而是把自己看的太重。陈荀于是抽剑喊道：“别管我，守住方阵，不要擅自脱离，违者杀。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冲。”

陈荀在说完话后一夹马腹，便跟着游之锋之前的冲击方向而去。

“王爷不可，唉！”王大昌在看到陈荀出阵而去后，只来得及喊一声，只能深叹一口气，也跟着骑马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