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吟啸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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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工人在闹事，老黄怎么管的。”看到董事长从门口经过的身影，厂长高声的假意发起了脾气，“都要罢工打架了，老黄到底怎么搞的。”电话这头的许姐被厂长的自编自演剧情吓傻了，赶忙解释，而电话那头早早就把电话掐断，痛心疾首的表示自己马上前往解决，但是十句八句都要把老黄名字再次强调一遍。

“怎么了，老程？”董事长听到似乎平静了的厂长办公室，也当成个没事人一样慢慢踱了进去，“我在老远就听到你在大吼大叫，你一个厂长要稳重点。”

“没事，被气到了，我去处理下。”深谙董事长多疑性格的老程故意撩了下董事长，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去车间，要用最利落的方式处理给董事长看，而董事长看了看监控器，也看到了一群人堵在了车间的办公室门口，无奈监控探头角度不甚理想，只能看到老黄的背影跟那一群闹事的工人的几个，不知道是几个还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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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去。”厂长垫着脚尖，仔细盯着地板上哪些地方油污较少，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车间办公室门口。

“干你鸟事。”吵着正在兴头上的我们听到后面来的一声吼，顺口回到，而当一回头，大家都沉默了，集体石化在办公室门口，宛如巨石阵。

“都给我让开，搞什么搞，你们是来上班的还是来闹事的，闹事的都给我回去，不走的话老工人记过扣满勤奖，新工人开除。”这个老程不知道是老板从哪里请来的，管理口号一套一套的，实际上天天只会拿扣钱的这事吓唬我们。

听到扣钱这个事情，有些人就默默的往外松了松，西装革履香味逼人的厂长嫌弃的看了看我们，“让开听不懂吗？让你们回去上班听不懂吗？”

“厂长，你给评评理，老黄就是不公平，好的物料都发给跟他关系好的做，不好做的物料都给我们这些老实人做。”牙尖嘴利的老马本着与厂长是老乡的关系，转了转眼珠子思量了一番终究还是悲痛的说出了他的诉求。

“什么叫我不公平，什么叫关系好的我给做。”老黄指着老马，瞪大眼珠子，“要做就做，不做就来填辞职单，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带头闹的事。”

“老黄，你这样时候就不对了，”厂长终于还是受不了那油腻腻的地板，生怕自己笔挺的西装不小心被我们蹭到油污，把他那摩托罗拉手机的天线拉的老长，一点点的拨开他前方堵着路的工人们，皱着眉头，过千山跨万水般的艰难的挪进办公室，然后检查了下自己的西装，并回忆了下没有蹭到人，终于吁了口气。

“你懂你来，我不管了。”普通话不好的老黄赌气的坐回了他的位置，埋头安排今天的订单，而后伸长了耳朵听着老程又要怎么处理这事有没有漏洞。

“老马，你说说，到底怎么了。”厂长抖了抖手，似乎对我们的味道也有些嫌弃也或许是要作秀给老板看看，半扭了头看了看地板。

“装什么大尾巴狼，看不惯我们就别来。”人群里有人嘀咕了句，瞬间大家对老黄的不满减少了几分。

“说什么呢，你们这些人就是没素质，老马你赶紧说，不说你们就赶紧给我回去做事。”然后老马大概把事情再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就是他，”老马指了指我，“你说凭什么新工人不扣次品，我们这些老工人要扣次品，这个型号本来就难做，厂里不是要一视同仁的吗？”

“你他妈放屁，厂里不是一直说新工人有两个月的计件试用，就是不扣次品的。”年少的我不懂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好听的话分分钟脱口而出。

“厂长，你看，就这素质，都是小张这种人，来厂里就打架，老黄就是偏袒他，不仅没给他记过，还处处帮他，说不定他私下给老黄塞了钱的。”老马用他熟练的挑拨手段分分钟撩拨着涉世未深的我。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坐不住的老黄跟我几乎同时怒吼出这句话，而荧幕中只能看到老黄拍着桌子，震得放在桌上的一些工具跳了跳。

“行了行了，老黄有没有大家心里都清楚。”厂长摆了摆手，完全一副扫苍蝇的模样，“别偏袒得太过分了，该扣就都扣，不扣就都不扣，哪里来什么新工人老工人，片就发给这个小孩子做，其他人做其他的就好了。”

“凭什么只发给我做，要做就大家一起做。”我不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