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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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夜晚，格里克宅邸。

克里特在一楼东侧的书房给年仅六岁的戴维少爷做拼写训练。

戴维·格里克是二儿子的孩子，拜尔的亲孙子。除了每天晚上克里特教导的文化课程，可怜的戴维白天还要进行体能，马术，艺术，信仰还有礼仪的培养。这不，每天四个小时的文化课，克里特为了调休，这三天每天都会附加一节两小时的课。这么一算总共还多了两小时，小家伙就更委屈了。

“注意，这里拼写出错了。时序的完整拼写，序在此表示的不是秩序，而是排序。意为时间的顺序，你可以把时间想象成一粒一粒飘散在空中的沙子，沙子在空中飞舞是无序的，如果当沙子按照组合像河流一样流淌，时间就成为了渐进的，也就是我们所理解的那个时间。所以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时间就是排列成河流的，那么假如我将河流的这一头和那一头排列在一起呢？试想一下，时间的开始亦为结束，戴维少爷明天起床会发现还要重复经历今天这一天，然后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永远要上老师我六个小时的课。

“呜呜呜！”戴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每天都要上课，光是想想就让他害怕。

女仆苏珊听到少爷哭了，赶紧让厨房取来了两人份的甜点，克里特看了眼墙上的摆钟，齿轮一半用黑松皮包裹，一**露在外，像件艺术品。

还有五分钟到八点，今天差不多就到这吧。克里特抓起一块小蛋糕就往嘴里送，一旁的戴维看了眼甜品又偷偷看了眼克里特。

“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甜品，你想牙齿掉光胖的跟猪一样吗？”说着顺势就把戴维的那一份拿走自己品尝。

“时序这个单词全拼再抄写五十遍，然后下课，下次不许再错了。”

克里特对不同孩子的教学方式是不同的，教堂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夸奖和鼓励，而戴维的家世注定他平时的老师都是低声下气的，那么自己严厉一点反而更有成效。

拜尔会长今天还没回家，八点零五分，吃完点心，心满意足的克里特向管家告辞。

格里克家的庄园很大，足足要走一公里才有车夫。

“美丽的女士一个人走夜路吗，难道你没看今天早上的报纸？”

磁性的声音从克里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到是一位年轻英俊的棕发男人向她走来。

“呵，跟男人走夜路不是更危险？”

“哈哈哈，那倒也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内森·埃尔，来自埃尔家族，家父是埃尔家族能源公司董事，爷爷是家族公司的创始人，也是雷科费尔里的市政管理局的局长，老师是暗夜城的大区主教。”

“哟，你的前缀还挺长？”

内森露出帅气的笑容“当然是为了让雷科费尔里最吸引人的花儿放心。你看我的身份像连环杀手吗？”

“连环杀手往往是内心身处有缺陷的变态，物质得不到满足的人需要去偷去抢，吃饱了没事干的富家子弟才会有虐杀癖。啊，这么一想我觉得我更危险了，救命。”

克里特忍不住回怼。

“克里特小姐别开玩笑了，您这句话可是把全城的富家子弟都得罪了。你知道的，我是戴维的信仰老师，之前在门口无意中听到您对时序的表达非常透彻，简单又一针见血，所以单纯只是想认识一下你，没有别的意思。另外，连环杀手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您不介意，我的私人马车可以载您一程。”

“不必了吧，刚吃了几块蛋糕，我还是习惯吃完东西走走路。倒是你，小戴维告诉我，他的信仰课在下午，你这个点了还在宅邸忙什么。”

内森耸了耸肩“自然神教来人，爷爷和拜尔先生前去赴宴了，我在这里等爷爷回来。”

“话说，格里克他们家厨房请的格尔提亚的大厨，威斯登的糕点师傅。最重要的是，他们家还有个冰库，今天下午有幸品尝了一次“冰雪华尔兹“，那道甜品味道真是绝了。就是外形酷似雪莲盛在冰雕上那道，你也吃了吗。”

“......没有，今天胃不太舒服不想吃冷的，过几天可以尝尝。”克里特想着，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尝尝，没错，就从戴维那里下手。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下次我会和厨房打好招呼为你留一份。”

内森看看表，“哎呀时候不早了，大概是拦不到马车了。要不还是我送送你吧，路上我也想聆听一些贵教的理念。”

被内森打了茬，时间确实不早了，八点拦车还能碰碰运气，八点半过后估计很难有车夫在外面跑了。克里特有点无奈。

“吁...”

马的嘶鸣传来，打了内森的脸，伊莱耶从车上跳下，微笑着向克里特走去。

其实伊莱耶早七点多就到了，但姐姐还没出来，伊莱耶给了车夫二十便士的小费多等了半个小时。克里特内森两人边走边聊，已经快到门口了，眼尖的伊莱耶早就看到他们了。

“姐姐我来接你了，嗯？这位是？”

内森再次挂起和煦的笑容摘下手套向伊莱耶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