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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厂的生意特别的火。这是这个穷山沟里出现的第一台现代化色彩的机械设备,它的出现,一下子关闭了附近好多家老磨房。那些锈迹斑斑的生产队时期的老磨子大多数被抬上了泵子按斤两卖掉了,一个时代的遗迹彻底的淡出了庄户人家的视线。
由于没有多余的钱收购粮食,他们采取的是以粮换面的形式来进行的等价交换,就是按小麦的质量,品质,估计小麦的交换价值,然后再按斤两收取加工费。
旧磨坊的消失,使人们无可奈何的不得不接受新磨坊的种种有理的或无理的规矩,虽然可能吃了点儿亏,但他们非常同情达理的认为:那么大的投资,人家为了什么。
所以,他们眼红着,嫉恨着,也理解着。
今年终于迎来了几年以来的一个最大的丰收年,而且换面又省去了以往磨面的繁琐,最主要的是面再也没有了黑白之分。
当香喷喷暄腾腾的大白馒头出锅,端上炕的时候,人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真日能了。
占金妈每年都喂一头猪,往年都是入冬以后就卖掉了。卖一头猪的钱,可以给一家人一人换一身新衣服,还可以买好多日用品,还有余头。占金妈用一块红绸子布包着这些剩下的钱,藏在柜子的最低层,不是必须用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所以,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占金妈的那个神秘的布包里也依然可以拿出几张救命的钱。
细水长流,是一个懂生活,懂勤俭的女人最优良的品德。占金妈就是这个优秀品德的最称职的典范。
可今年,占金妈催占金卖猪,占金却说:“妈。今年的猪咱们不卖了,杀了吃吧。”
“你贷下那么多款,多会儿能打完,卖了多少也能还上点儿。”
“妈,虱子多了不咬人,饥荒多了也不用愁,你就放心的杀一回猪哇。”
听儿子的,这个善良的老太太虽然没有接受过三从四德的教育,却一生都在身体力行着,虽然她也知道卖了猪可以像往年一样置办许多生活必需品,但儿子说杀了吃,她也没有坚持一定要卖。因为她就是要听儿子的。
自己养下的猪,第一次可以杀了吃肉,占金妈的心情还有点儿小小的激动。时间很快就到了小雪,一场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整天,足足有一拃厚。占金从面粉厂回来,先进了母亲的屋里。屋里热乎乎的,母亲正在做针线活,见占金进来,抬头看了看说:“这一场雪下得,以后怕是没有暖和日子了。”
“就是,明天肯定得刮白毛风,等天气消停了,咱们杀猪吧,这么冷的天,省的喂它。”
“行,你看多会儿就多会儿。”
果然,后半夜刮起了风,风特别的大,还带着各种各样的怪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秀芬蜷缩成一团,越听越害怕,于是,撩起占金的被子,钻进了占金的怀里,笑着说:“我吓得不行。”
“这天气就适合抱团取暖,我抱着你,热乎乎的睡。”说完在秀芬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秀芬像个孩子一样,咿咿哟哟的撒着娇,将脸迈在占金的胸前,贴的紧紧的,两只冰凉的脚只往占金的大腿上捂。
“好好睡,不老实,小心我动真格的。”
“别了,别把被窝里的热气给抖活完了。”
秀芬说完,躺在占金温暖的怀抱里,乖乖的像个小猫一样,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
郭占金压了压两边的被子,蜷缩在一起,耳听着呼呼的风声,昏昏沉沉。
大雪小雪又一年,大小雪的中间好像是村里人家杀猪的规定时节。
其实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到了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猪也不上膘了,这么冷的天喂猪的人也受不了了,杀了正好。
那天,一大早占金妈就发好了面,然后挨着家的叫了一遍,大儿子,小儿子,柱子。今天全部十几口人都要在一起吃一顿杀猪饭。
杀猪饭,现在成了一种温暖的思乡情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吃过自己家里的杀猪饭了。
一大早,占金在小房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院子里占平,老舅柱子,拿着绳子,棍子在猪圈里把个猪给来了个五花大绑。
老舅拿着一把长长的杀猪刀,从猪脖子斜向下直直的捅了进去,大哥,占金,占平死死地摁着拼命挣扎的猪。
母亲拿着一个瓷盆在下面接猪血,一抬头看见了猪的眼睛,就像每天趴在墙上等食儿一样,那两只乞求的眼神带着恐惧,带着委屈望着她,而且还流下了眼泪。母亲一阵心疼,端着瓷盆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抖,心里暗暗的骂占金:非要杀了吃,非要杀了吃。
男人们,蜕猪毛,在一口热水锅里反反复复的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剖腹,取内脏,剔骨,然后一块,一块的分开,浇上冰水,放在背阴的地方冻着,这可是天然的大冰箱。
女人们看孩子的,蒸馒头的。跟着大哥打下手熬菜的。
孩子们院子里玩一会儿,回屋里暖和一会儿,还不等暖和好了,就又红火的跑出去了。
杀猪饭,就是猪肉和猪心肝肺等内脏烩在一起,里面放上山药,胡萝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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