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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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行途中感悟道法，翻越千山万水，走过都市田园。历经人间百态，性情早已平淡如水，不久前的一段经历，让我记忆犹新。

前不久，我经过洛阳城，在黄果镇的青河官道，偶遇一位满脸愁云的少妇。她见我风尘仆仆，便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倍至。见少妇热情，我也悠闲慢步起来。我们一并前行，我也随便问道：

“大姐一人赶路，所为何事啊？！”

“唉！奴家，我也是个苦命人，家夫英年早逝，孩子去年也重病不治而亡！”

语罢，少妇愁容满面，目光含泪闪烁。

“山人失礼了，大姐莫怪啊！”

我赶紧侧身一礼，尴尬不已。

“嗯！无防，小女子也是风尘之人了，那些俗事也早已看透！”

少妇苦笑，轻轻摇头。

“不瞒先生，我此去乃是祭拜先夫！就快到了，就此别过。”

说完，少妇偏离清河官道，步入小路。不远处，一棵数丈高的黄果树，如一朵巨形蘑菇撑开，下面有一破旧的土地庙。

土地庙傍，一栋荒废的院落显现。院房四五间，仅有门框，依稀可分。柱梁歪斜欲倒，门窗院墙几乎坍塌，院木东倒西歪，破败不堪。

此处，外观漆黑，四处可见焦木断茛，不显岁月痕迹，像是发生过火灾。白日都阴森可怕，更有黑气弥漫。见此异象，我便躇立当场，心里有万般滋味。

片刻，少妇步入院落，在废墟中放下包裹，缓缓拿出冥纸和祭品。身影潇瑟，颤抖着点烧香烛。

香烛摇月，冉冉升起，飘进破壁腐木中。

此时，焦木后一团黑气游走，在腐木中穿行，离少妇越来越近了。我急忙跑上前，拉起少妇轻声道：

“快走，此处不干净！”

语罢，我们刚想转身就走。

“你是谁？！放下她”

忽地，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望去。

但见，刚才那团黑气，已盘旋而起，在空中急转，沉稳降下。

“嘣！轰隆隆...“一声巨响后，大地轻颤。

一个面色铁青的男子，站在面前。

“此处有什么？！”

少妇愣在原地，她当然看不到听不到，发生的事。

随即，我对着前空大手一拂。铁青的男子，与黑气顿时显现。

男子立即化作飓风，向我冲来。见势，我单手一握，一只精气拳头，如磐石，从天而降。

“嘣！”一声巨响。

男子化作的飓风，忽地一顿，停在面前丈许，只见他双腿弯曲，艰难地用双手撑着巨拳。

“啊！秦川是你吗？！”

“啊！云娘，我决不能，再让别人把你带走！”

“道长手下留情！他我是先夫。”

“原来是这样啊！”

听罢，我急忙收手，惊霎地望向二人道：

“你们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唉！一言难尽啊！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风尘路口，开了一家小店名风尘酒馆，供游客食宿。这里有一恶霸赵钱，想要把店占为己有，强买不成，便带地痞无赖前来打砸。”

“先夫誓死守护，被那帮贼人失手打死。他们干脆放火烧了酒馆，连同先夫化为灰烬，官府无从查起，奴家东奔西走，无处申冤，只能回老家赡养老小。”

“呜...！今日，乃是先夫的忌日，特来祭祀。”

少妇语如连珠，和盘托出，更是大颗的泪珠不断划落。

见此伤感场景，我不由得心生怜悯，沉默了一会儿，心生一计，沉声道：

“竟有如此残暴之事，你们无须太伤心，听我安排，我可以帮你们讨回公道。”

随即，看向秦川道：

“你们夫妻缘份未尽，我许你们一世姻缘，好好珍惜吧！”

“重生决！”

“碧落黄泉，忧思两忘。天道渺茫，重蹈糟糠”

语罢，我凝神聚气，手心一团精气忽现，朝秦川打去。

“啊！”

立即，精气附在秦川身上，四处乱窜，秦川身心颤动，一阵扭曲痛苦尖叫。身影却渐渐凝实，一副血肉之躯顿现。

云娘见之激动不已，奔过去紧紧相拥，热泪纵横。

“你们在此重建风尘酒馆，等那恶人找上门来，山人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张狂。”

很快二人旧居翻新，置办家具，生活用品，忙碌起来。转让眼之间，风尘酒馆筑建成形，院内院外整理得井井有条。院内茶桌数张、院外凉亭、雅坐精致陈列。院墙外风尘酒馆锦旗，三个大字一仗余高，迎风摆动喜气洋洋。

虽然，不显豪华气派。在这风尘路口，却也十分显眼，往来客旅如宾，茶酒飘香数里。

很多人见老板依旧是秦川、云娘，皆不敢置信，也不好多问。见二人久别重逢，相敬如宾，都投来祝福的目光。

一日，端午将至，黄果镇十分热闹，附近村民皆拿了寄品，纷纷来到黄果树下，土地庙香烟弥漫人头颤动。清河畔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水上也有大船活动，船上达官显贵，往水中放鸭抛猪，引来无数村民在水里追捕，两岸村民邀吼声不断。

风尘酒馆，也更加热闹，院内屋外皆满座宾客，酒水香气四溢。秦川、云娘二人忙得脚不沾地，还特请了个小二跑腿。

闲来无事，我就飞身在黄果树上，看潮起潮落，人来人往。

些时，清河上一艘大船驶来。船上有数名歌妓舞者，扭动着阿呐的身姿。台上则是几位放荡不羁的公子，他们时而把酒狂欢，时而穿棱在艳香之中，时而当众亲妮做作。一看便是富家子弟，风流成性，引得无数浪子为之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