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临行前的1日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时间总是走的好匆忙。原本漫长的黑夜，竟在一个不留神之间，眼睛一闭一睁，就恍然从人们的手中溜走了。

日子来到了临行前的一天。

2060年6月30日，一个注定让人焦虑的日子。

——————

早晨，贫民区中的简陋小屋里。

赵聪从睡梦中醒来，待他从地铺上坐起身来，懒倦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饱满的哈欠后。赵聪这才发现，自己身旁有个人比自己起的更早。

是谁？

还能是谁？

这家里一共就只有两个人！

除赵聪以外，还能是谁醒了过来？

此时比赵聪更早起来的人，正是于老头啊！

可是，他为什么在今天起这么早呢？

赵聪心里不禁为此感到疑惑。

毕竟，自从陈风姐对他训练开始。赵聪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比于老头，要早太多了。

早晨，暮色还未从这个世界上褪去；悲凉的冷色调依旧是人类城市，万家灯火的主体。简陋的“火柴盒”小屋，就被笼罩在这样阴冷的光晕之下，没有窗户，但房门墙壁间的裂隙，依旧透露着熹微的晨光。让小屋中的两人，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似乎是感受到了，赵聪视线中的疑惑。

于老头出声给出解答：“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先早些起来，督促一下看你做好准备了没。”

于老头接着出声发问：“赵聪，明天你就要去当兵了，心里做好准备了吗？确定自己一定能坚持下来吗？”

赵聪点头，确信的回答：“放心，于老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一定会在部队里好好坚持下去的！”

于老头：“嗯～做好了准备就好。要想清楚，当了兵那你以后，可就没有再后悔的机会咯。”

赵聪：“于老头，放心，我不会后悔的啦～”

于老头：“好。那我现在再问你一些实际的问题吧。你跟着陈风训练了这么多天，觉得自己成效怎么样啊？”

闻言，赵聪立马站起身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抬起双臂向于老头炫耀道：“于老头你看，我觉得这些天我练得还可以哦。”

于老头看着赵聪这身丝毫未减少的肥肉，脸上表情随即变得哭笑不得，他有些敷衍得夸到：“你觉得自己有成效就好。还有，那个……我以前叫你去办的身份证明，你办好了吗？”

赵聪点点头，从陈风姐送他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邹邹巴巴的白纸来。展示到于老头面前，说到：“已经办好了，于老头你看！”

（这身份证明，是几天前赵聪趁着训练的空闲时间，匆匆跑到叶医生那儿办理的。也得亏叶点酥对赵聪照顾有加，否则赵聪还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拿到这纸证明呢。）

于老头睁大了自己浑浊的双眼，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在微弱的晨光中，看清楚身份证明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只得不知喜怒地，叹了一口气。对赵聪好言说到：“哎～～把它收捡好吧，赵聪。天光这么暗，我可看不清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呢。”

“哦。”赵聪呆呆回了于老头一句。然后依照他的吩咐，将身份证明仔细折叠之后，轻轻揣入兜中。

“听说，今天中午你要考试了。有信心吗？做好准备了吗？”于老头接着询问。

“呃……啊……”听到这个问题，赵聪忽然含糊其辞一脸尴尬。许久之后，他才给出了于老头，他的答复：“没信心，我觉得今天中午的考试，我可能过不了诶。”

“没信心，就多去背……哎呦，我忘了，现在这个年代，你学知识都用不了书了。赵聪，你还是等会儿，去找陈风让她再教你一遍吧。”

“哦。”

“那你行李收拾好了没啊？”

赵聪脸上表情僵滞：“遭了，忘了收拾了。”

于老头被气笑：“呵！你看你这小子，就是这么的不细心啊。若不是我现在提醒了你，你明天怕是要空装上阵啊。”

“诶嘿……”

“还笑！？还不快去收拾行李！”

“是！于老头，我马上去！”

说罢，赵聪立马在狭小的房间内跑开。在小屋内这样那样杂七杂八货堆中，寻找明天参军时，自己需要的。

“毛巾带上一条吧，盆子也需要一个，被单带上，还有什么呢？哦！被子带上。衣服？”

于老头：“衣服，你看着有哪些合适，全都带上吧。”

赵聪喜上眉梢：“于老头，你今天这么大方了？”

于老头微怒：“什么叫我今天这么大方，我一直都很大方的好不好！”

赵聪不好意思的缩回了头，然后又指了指墙角上，那盆最令他惊喜的事物，问：“那于老头，你能把这株花，送给我吗？”

“不能！”于老头果断拒绝。

“为什么？”赵聪失落问到。

“没有为什么！”于老头的回答毫不客气：“你想看这朵花的话，还是等你当兵平安归来的时候再看吧！”

听闻此话，赵聪的好奇心适可而止。他挠着头，讪讪的笑了：“好吧，我知道啦。等我当兵回来的时候，再来看这花，开得漂不漂亮吧。在此之前于老头你可得为它好好浇水啊。”

于老头点头：“那是自然。”

“诶！”赵聪又突发奇想：“要不于老头，今天就由我来给这花浇水吧。”

“嗯？”于老头疑惑。

赵聪：“我主要是在想啊，我明天就要走了。跟这花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为它做个什么的。要不趁此机会，给它浇浇水，也算是种道别呢。”

于老头笑道：“你小子，真是有够奇思妙想的。去吧，赶紧给花浇浇水吧。不过，切忌别整太多哦。”

“好啦，我知道啦～”

丢下手头繁忙的琐事，赵聪一脸愉悦的拿起家中现在仅有的一杯。小心翼翼的，为脚下这株脆弱且娇小的生灵，淋下来可口甘霖。

看着水株在绿叶之上打转，水分被未感染的土壤吸收，赵聪圆鼓鼓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不远处，于老头看着赵聪笑了。也笑着问道：“满意了。”

“满意了。”赵聪点头回应。

“那你还不赶快去收拾行李！”于老头大声催促！

赵聪顿时慌张，连忙捡起行李，匆匆回话：“是是是！”

——————

就这样，在打闹闲谈之余，赵聪的早晨过去了。可是新生的时代中，将要远行之人绝对不止赵聪一位！

在这东部战区，万家灯火之中。亦有无数个像赵聪在无边黑夜之中渴求光明的年轻人。正整装待发，如燎原之星火，逐火之飞蛾般。无畏死亡，燃烧自己冲破黑暗，扑向光明。薪薪相续，人类之火永不灭！！！

——————

依旧是早晨，天蒙蒙亮。死灰般的雾霾弥漫城市，掩藏了在这片大雾中的，每个事物的身形……~真是一场诡异，让人不安，却又在末世中略显寻常的雾啊～

地点，依旧是贫民区；只不过，这次“主人公”的家，是在贫民区与感染者区相连的交接线上。换言之，他家所在的位置是整个贫民区中，最边缘，最危险，最罕无人烟的区块！

“主人公”的名字，叫做陈斩龙。

男，21岁，是个孤儿，全家皆在数年以前，死在虚妄手中。

如今的他正居住在，自己曾经家园的废墟之上。自力更生，但却无固定职业；身兼数职，会长时间的在工厂，种植园中替人帮忙工作。

人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坚守在，那被毁灭了的家园之上。但，凡是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评价他说到——陈斩龙是个好人。

是的，陈斩龙是个好人，无敌大好人……

2060年6月30日的早晨。

陈斩龙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晨间训练。现在已精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家中。

矗立在，破败小屋门前焦黑的院落之中。陈斩龙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肌肉因为充血而变得强硬，几乎要从皮肤之下炸裂开来！随呼吸频率一同起伏的胸膛，更是令人难受至极，其中狂热跳动的心脏，甚至一度让陈斩龙有了，心跳会撕裂胸膛的感觉。

“好累……”陈斩龙眉头微锁，捂着胸口瘫坐在地面之上。他捏了捏拳头，感受着自己日益强健的肉身，又欣慰的说到：“不过……值得！”

呼——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胸膛起伏的频率，愈发平稳。训练之后那炽热的体温，也在早晨冷空气的洗礼之下，恢复正常。

休息了几分钟后，精疲力尽的陈斩龙，终于是能从自己近乎枯竭的四肢百骸之中，挤出一丝力气来。

而后，他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身来。凭着自身一腔热血的驱动，陈斩龙知道自己该继续自己的训练了。

今天对于城市中，绝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对于陈斩龙来说，这也不过是跟他所经历过的，往先数千个刻苦磨炼自己日夜，一样的日子罢了。虽然他明天也要去当兵了。

但这没什么特殊的。

别人，可能会在今天之内倍感紧张焦急，可能会在今天之内，想尽办法再多陪伴自己的家人一会儿。

但，陈斩龙他不会！

他已经没有家人可陪伴了，闲云野鹤一只。每天都只是在按照自己计划中的步骤，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罢了。

这没什么好悲伤的。

但同时，这也没什么好值得庆幸的。

人们不应该赞颂苦难，即便是我们的强大，是从中磨砺而出的……

走进小屋中，陈斩龙从自己准备好的行李当中，拿出了一本厚重，且老旧斑驳的书。书面上没有书名，只是在那泛黄易碎的纸张上，留下了一段字迹工整的语句，以介绍这本“书”的由来——

《无名之书》已不知是哪名逝去的战友初传下来的了。

现最早可追查到的记录，是七营的肖文大哥。他在自己濒死之际，将这本书赠于了自己同营的战友子牙。子牙又在自己的濒死之际，将此书赠于了自己的亲兄弟子都。

如此往复，每当《无名之书》的持有者死去时，他们都会竭尽所能地，将此书传递下去，以保证书上所记录的内容不被丢失。

肖文传子牙，子牙传子都，子都传阿柒，阿柒又传白熊，白熊再传杨越，最终我的战友杨越，将此书传到了我陈理屹的手中。

我本应该将其好好保存，将这书本中的内容传播给更多人学习，然后直至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时，再将它赠予其他战友的……

可是，对不起！很抱歉，我已经来不及了。

前线战事告急，那些怪物它们的实力又增强了！而我马上就要奔赴战场了……我的心里有种预感——我马上就要死在战场上了！

所以，仅以此段文字，说明《无名之书》的来历。如果有后来之人，读到了这段话。那还请您，将这本书带上吧！人类会需要它的！

（文字在此分段，空了一行后，写这段话的人才在下面，补充了另一段他想说的话。）

我的孩子陈斩龙。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得到这本书，看到这段文字。

非常抱歉，当你看到它的时候，爸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斩龙还请你，不要因此而悲伤、哭泣。你需要知道，爸爸的死并非是毫无意义的。我，还有我那无数前仆后继、不畏死亡奔向可怕战场战友们；我们的死亡都是光荣而纬大的！你得知道我们是为人类最伟大，最幸福，最终极的事业而死的！

我的孩子，陈斩龙，当你有一天得到了这本书的话，还请你把它好好保管下去。请继承我们意志，在这条黑暗之中，用血肉开辟出的道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吧！

——最爱你的人·父亲·陈理屹

（书本上的话语，至此结束了。）

陈斩龙也就此，默默地将书拿到户外。将它放在焦黑平整的地面之上，翻到自己曾读到的那一页。

而后，陈斩龙顺势趴倒在书本前的地面上。单手伏地起身！双脚离地，整个人仅靠一只手的支撑，倒立于地面上。

一指禅？！！

随后，他一边有节奏的做着“一指禅”，一边脸色泰然自若地，翻看起了眼前的书本。

这就是陈斩龙接下来的训练！

，就是陈斩龙每天最重要，最享受的事！

人体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我们的肉体上限就摆在那里。在这个末世之中，那碳基生物微不足道的上限，就是人类败亡的桎梏！再这么厉害的人类，在高阶虚妄面前，那都是如同虫子一般渺小无力的。

人类与虚妄之间，实力差距的鸿沟，比从地面到宇宙尽头的距离还要遥远！

陈斩龙深知此事。因此，他不仅要野蛮自己的体魄；还更要，在这本数代人传承下来的《无名之书》中，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在无尽黑暗之中，拯救人类的答案！

4438，4439，4440，4441……

看着书上令人热血沸腾的话语，时间匆匆而过。很快，陈斩龙就感受到了这幅身体濒临极限的信号。心脏狂跳，视线模糊，耳边不停传来意义不明的轰鸣声，自己的脑袋更是如同被数百根钢针一起扎一般，刺痛至极！

“肉体的训练到极限了吗？”陈斩龙杵地的手微微颤抖。他询问自己道：“是该结束训练了吗？”

是。

是吗？

不是！！

现在还不是结束训练的时刻！！！

陈斩龙蓦然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

“是了……”陈斩龙笑了，汗水逆流打湿了他的额头，让他显得无比狼狈。可他的黑色眸中，越是疲惫越是爆发出光芒：“是了……我陈斩龙，是绝不会被打败的！区区人体极限而已，就让我来超越给你看吧！！！”

说罢，陈斩龙从极限之中爆发力量，身体如钢钉般，在地面上屹立不倒！从这一刻起，他的身体来到了人类的新上限！

————————

时间流逝，云披雾散，转眼间来到中午。视线腾挪，画面转移到了东部战区中圈，种植区中的一个粮仓内。

空荡干净的仓房内，所有的粮食都在今早被搬走了。偌大个房间内，现如今残留下来的，就只有那一排排空荡无物的货架。以及……两个早早就搬运完货物，却还依旧滞留于此；借机在仓房之中战斗训练的黑色身影！

砰！砰！砰！砰！砰！

战斗引起的拳拳交错声，不停在仓房内响起。

而这事说起来，确实离谱！！

两道黑色身影分为一老一少两人；明明肉眼看上去，他们都还是正常人类的模样。可实际上……这两人现在所做到的事情，绝非正常人类可以办到的！

砰！砰！砰！砰……

空荡的仓房之中，两人的身影飞掠，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肉眼难以捕捉的轨迹！他们奋力挥动拳脚，所发出的威力竟如炮弹般可怕。

拳脚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破风声，风压四溅，令人惊骇。强力且无形的冲击波，更是从两者交手的位置，四散爆开！震得整栋仓库瑟瑟发抖！发出低沉的建筑颤抖声音！

嗡嗡～～～

不凭借机械与热兵器，也不依赖『真实虚妄』所带来的未知虚能。单凭碳基生物脆弱的肉体凡胎。这两人的战斗，竟能产生如此骇人的威力。他俩真的是人类吗？这实力属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呀！！

而且，就从现在两人的表现看去。

他们都还未爆发出他们的全力！在仓房中如箭矢般飞掠的两道身影，他们的速度都还在加快！拳脚上，所蕴含的劲力还在爆增！

好可怕！

这两人使出了这么大的劲，真的是在训练吗？怕是想要打死对方吧？！

轰！！！

对两人来说，新一轮的对战开始了……

疾如风，掠如火，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两道身影之间的缠斗异常激烈，其战况更是变幻莫测，令人目不暇接！两道黑影之间，攻势互有来回，攻击招式更是凌厉至极，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皆是以杀敌为本！拳打脚踢，穿刺锁喉，招式凌厉比之见血封喉的冷兵器也毫不为过。令人看了眼花缭乱，直呼惊险！一时间，仓库内拳脚互殴声，身形破风声，对撞冲击声不绝于耳！

若单凭此时战局去判断胜负，那人们定然会得出结论——两道身影实力不相上下，战斗难舍难分，胜负难断。

但当时间一久，两人中苍老的那道身影，更具经验的优势，便开始发挥作用了！

老人的拳劲更加内敛，交战近百个回合下来，他的余力依旧丰盛。对面的年轻人却已气息紊乱，漏洞频出了。

老人的招式更加老练强劲，拳头忽然快若疾风，又忽然行若流水。以柔克刚正，巧化解了面前年轻人霸道的攻击。

又在同时老人的攻击，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拳脚的劲力发乎静，止于动。比年轻人攻击的速度更快，比后者脚步扎的更稳！

拳拳到肉，老人的拳头也能更快打在年轻人的身体之上！

一时间年轻人对老人的攻击难以招架，兵败如山倒！恍然间，他拳脚组成的“防线”就被老人的攻击打破！

双臂轰拳！却被老人抬腿一脚，踢断手骨！

咔！！

干脆的骨裂声响彻整个仓房。对此，年轻人眼中毫无惧色，只是狠狠咬牙，将疼痛硬憋回去！双脚踏地，他还妄图欺身于老头跟前，与老头殊死搏杀！

可惜，没那个机会了！

老人右手五指紧闭，凝成手刀。见年轻人向前冲来，他的眼中也毫无怜悯，悍然将手刀刺出！

刺啦！

血肉与白骨碎裂之声响起！年轻人重重向前踏出的脚步，蓦然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结实的胸膛，然后自嘲似的笑了。

呵～……

在他胸膛正中央，老人皮肤苍老枯黄的手掌，已似真正的刀刃般，刺进了他胸腔深处直至脊骨。至此老人也不用再攻击了，这道致命伤已足够要年轻人失去战斗力了。

噗……！！！

一口滚热的鲜血从喉咙中涌出，年轻人咬牙却憋不住，只能随它从口中爆出，飞溅了两人一身！然后，他的身体逐渐冰冷，大脑逐渐失去了对自我的掌控。

四肢脱力，年轻人靠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倔强，从老人的手刀上，将自己身体拔下。而后，虚弱地后退两步，年轻人喘着粗气，最终站着晕死了……

20秒过后……

年轻人从这重伤中缓过劲来，强行睁开如山一般重的眼皮。他摇摇头，从失血过多的晕眩中，找到了一丝清醒。

胸膛起伏，呼吸继续，在那断骨所在的胸腔之中，年轻而强有力的心脏，依旧在一刻不停地顽强跳动着，为这幅伤痕累累的躯体输送血液。

真是……不得不感慨啊，这年轻人的生命力真是过于顽强了吧！！

“继续……”从重伤昏死的状态中醒来，年轻男人所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求救，也不是向对面的老人认输求饶。倔强且顽强的他，还依旧想着，要在今天之内将自己面前的老人打败。

究竟是何种原因，才会练成这般不死的信念？

“继续……来。”

年轻男子丝毫不顾自己，已被老人打得头破血流，浑身伤痕累累布满血迹。他只准从他的意志行事！手骨断了？那就咬咬牙将它举起，振臂一挥，将断裂的骨头强行拼凑在断口之上！

这固然剧痛无比！

但对年轻男子来说，也只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不足为惧！！！

而在对面。

老人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名叫“无败”年轻人一脸无畏死亡，争强好胜就只为打倒自己的模样。心里便油然，生出了一丝悲伤。

他眉头皱紧，哀叹一声，然后对年轻人说道：“哎～无败，今天就这样了吧。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这句话，你在以前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无败”的言语有些激动，眼中更是有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他不顾自己的伤势，任凭自己胸口淌着鲜血，自己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朝老人大跨步走来。

抬起自己因为伤势，而止不住颤抖的手臂。“无败”右手凝聚力量，重拳出击，朝老人胸口上打去！

砰！！！

可是，一道爆声响过后，原地倒飞出去的身影，竟是“无败”自己！

究其原因，竟是老人在“无败”出手的瞬间，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踢飞了后者！

这一击，老人如以往一般，没对“无败”丝毫留情。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将“无败”一脚踢出了仓库！

待到后者再次爬起身来时。老人这才对“无败”吼道：“够了！无败，你适可而止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是被我打死的！”

“……”无败沉默，一口鲜血如箭矢般喷涌出！猩红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仿佛在告诉他，他伤得究竟有多么重！

只是“无败”脸色坚毅，丝毫不为疼痛所动。伸手摸上自己胸口的血窟窿。细细回味，胸膛上那肌肉微微塌陷的手感。“无败”明白，老人的这随性一脚，竟几乎把他打了个半死！胸膛上的肋骨都又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根。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当兵吗？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吗？你想明天就拖着一副残疾的躯体，去保家卫国吗？那样的你，能保护到谁？！”老人继续对“无败”吼道。

可在对面“无败”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他保持缄默，用自己浸透鲜血的双眼，死死盯着老人！直到他拖着自己潺潺流血躯体，缓步走到老人面前时。

“无败”这才看开口说道：“黄爷……是！我确实明天就要去当兵了！我也确实……不应该拖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去吼着我要守护他人！”

“但……黄爷，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过去以后，我就绝不能再败了呀！！！”

黄爷心头一震！

是啊，他怎么没能想到呢？

“无败”要去当兵的话，那他从今往后的对手，就不再会是人类了！而是能在瞬息间，就把一座城市捏碎成齑粉，超过人类上限无数倍的超级怪物——虚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