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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福临年幼,如何担得此等重任?还请皇上三思。”豪格急切言道。
“陛下,此去大凌河路途遥远,吉凶叵测,怎能让幼子犯险?”大玉儿亦是同时出言。
皇太极脸一沉,道:“福临是我儿子,更是亲王,为何不能出征?自古慈母多败儿,玉儿,你也休要多言。”
豪格眼看自己一番筹谋,又为他人做了嫁衣,只恨得牙痒难忍,上前单膝跪地,道:“儿臣身为太子,愿替父皇分忧,福临一职可由儿臣担当。”
大玉儿关心孩儿,竟对豪格心生感激,忙附和道:“是啊,此等出使大事,原只有太子这等才胆兼具之人方能担得。”
皇太极笑了笑,道:“那可不成,你去了,只怕非要打个血流成河不可。”说罢,他一挥袖袍,虎着脸道:“都退下吧,阿敏,阿济格,你俩准备准备,限期三日内出发。”
“可是……皇上,福临毕竟是年幼……妾……妾恳请与福临同去。”大玉儿蓦地求恳道。
“不成,你身为贵妃,怎能出宫?更何况我爱新觉罗子孙自强自立,朕四岁便可舞刀弄剑,福临仅比朕那时小上一岁,何来年幼一说。”皇太极断然拒绝。
大玉儿见此招不成,咬了咬牙,再次叩首道:“那还请皇上同意掌印太监泰迪与他同去。泰迪现身为福临伴读,自是责无旁贷。”
萧贱身子一晃,暗暗叫苦。鸿雁则心中一动,目光投向萧贱,眼现期许。
皇太极叹了口气,道:“好吧,朕答应你。”接着他望向萧贱,道:“泰迪,你记着,你此去仅仅负责福临一人安危,绝不可对军务政事指手画脚,可听明白了?”
萧贱无奈,只好磕头道:“谢主隆恩。”
皇太极见众人再无异议,高声道:“退朝,都散了吧。”众臣皆躬身作揖,便即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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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回到宫舍,气势汹汹地冲入一间偏房中,喝道:“计先生,你出的什么狗屁主意,现下皇上摆明了器重福临,这般下去,莫说多尔衮,只怕福临都要将我比下去了。”
计无量面色凝重,问道:“发生了何事?”
豪格压了压怒气,将适才之事一五一十道出。计无量听完,静默片刻,微笑道:“此乃天赐良机。”
豪格见他笑容诡异,心中不由自主一寒,道:“计先生……你说什么?”
计无量目露寒光,起身道:“福临出使大明,如若命丧明军之手,那何人该当问责?”
豪格身子一颤,结结巴巴说道:“此事乃父皇一力促成……他难辞其咎。其次……阿敏与阿济格……也有保护不利之罪。”
计无量摇头道:“皇太极定不会自揽罪责,而万一阿敏与阿济格一同丧命,他便无可问罪之人,唯有向大明宣战,方能服众。届时殿下主动请缨担当主帅,又有何人能与你抢?”
豪格皱眉道:“你我心知肚明,大凌河筑城一事根本是杯弓蛇影,那儿明军如何能是六万满清精锐敌手?”
计无量阴恻恻一笑,盯着豪格双目,道:“臣有一问,请殿下莫要隐瞒,殿下与阿敏贝勒可是盟友?”
豪格神色惊疑不定,继而咬牙道:“是……可你怎知此事……”
计无量微笑道:“臣自有办法知晓,只是阿敏贝勒野心勃勃,绝不甘心当一亲王,臣有一计,可一石二鸟。”上前低语道:“咱们便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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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萧贱与福临一道,进驻出征大军之中,由于福临无法骑马,故阿敏与阿济格商议之下,在中军安排一八抬大轿,供福临乘坐。萧贱身为伴读太监,骑马护在左右,随时听令。
当日正午,全军于东郊集结,继而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烈日当空,旌旗遮天,兵强马壮,耀武奋扬,满清两万骑兵当先开路,其后四万步卒护住中军,行军途中绝无丝毫拖泥带水,但也未见半分散乱。
萧贱引辔徐行,眼见军容强盛,自是无半分忧心,但也颇觉无聊,正哈欠连天之际,耳中忽而传来一清脆女声:“泰公公为何这般疲倦,可是昨晚没睡好么?”
萧贱斜眼瞥去,只见鸿雁骑一白马,与自己徐徐并行,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眼中充满戏谑之意。
萧贱叹了口气,捏着嗓子道:“在下倒也不累,只不过觉得此行毫无意义,自是打不起精神。”
鸿雁蹙眉道:“此去乃是为了两国百姓,意义重大,为何到了泰公公这儿被贬得这般不堪?”
萧贱摇了摇头,道:“仙子误会老奴意思了,老奴当然知道事关重大。老奴是说既然有鸿雁仙子出马,那定然马到成功了,咱们这些闲人可说是滥竽充数,全无必要。”
鸿雁苦笑一声,面露愁容,道:“若真是这般容易,可要多谢泰公公吉言了。”
两人正交谈间,萧贱忽而一阵激灵,发觉步卒中似有人轻声争吵,且声音颇为熟悉,忙以天眼神通向那处探去,发觉张智难与鲁管仲二人正身披清兵服饰,互相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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