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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博远为着刘博达的丧事忙得晕头转向的,所有的事都压在了他的肩上,因为刘茂生病了。那天天府与他的谈话对他打击很大。刘博远为了让父亲心情能好点,特意来找天府想让他去刘府看看父亲。
如今叶睿晨一大家子已经搬到了兴隆街的新家。刘博远来时,叶婉正带着小宝和几个丫头在花园子里种花。“小姐,刘公子来了。”几个丫头中属墨菊最是活泛,一会挖土,一会递种子的,没一刻安静。是以她最先发现了站在小路上的刘博远。
叶婉抬头,见刘博远来了,站起身来,拍掉手上的土,“刘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那天天府回来与他们说了与刘茂谈话的情形,她心里对刘茂意见不小,再加上孙潇潇不知道想怎样算计她,连带的不自觉也迁怒了刘博远些。
“我想接浩儿和小宝去刘府,我爹病了。”刘茂慈爱地注视着小宝,这丫头文文静静的,长得也水灵,比他家那皮小子顺眼多了。
叶婉转向小宝,问道:“小宝要去么?”
小宝的脸红红的,也许是方才干活有些累了,也许是因着要见到亲人,心里激动,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连忙抬起头看了叶婉一眼,“哥哥去我就去。”虽然她也很渴望有许多许多的家人,但对她来说还是哥哥最重要。那天从刘府匆匆回来,他觉得哥哥好像并不喜欢刘府的人。
“雪梅,你去叫天府过来吧。”叶婉吩咐一声,暗暗叹气,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她也不能从中作梗不是?到底还是要看天府自己的意思。
叶婉并没有横挡着的意思,这让刘博远大大松了口气,浩儿和小宝明显对叶家兄妹更亲近,若是他们不愿让孩子们回归刘家,这事儿还真说不准会怎样呢。“叶小姐这是在种花?我那倒有些好花种、花苗,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过来。”他现在还真是有些讨好的意思了,还指望叶婉兄妹能在孩子们面前给他刘家说说好话呢。
“我哪有那雅兴啊,好好地地儿种些个花儿草儿的白白浪费了地方。我寻了些草药的种子种上了,等我这边安顿好了,好将我师父接过来,比起花草,他更喜欢药材。”叶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别看她平时嘴上说烦药癫,实际上在她心里早已把药癫当成自家长辈了。
“叶小姐的师父可真是与众不同,不喜花草却是喜欢药材,额,不会是位大夫吧?”刘博达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那天陪着他们兄妹俩看宅子时,叶婉那利落的身手可是让他印象深刻,她的师父应该是位武者吧。武者容易受伤,自己会配些伤药也方便,这也说得过去。
“没错,我师父是个大夫。”叶婉点点头,承认了。
刘博远无语了,这小丫头真是够能折腾的了,能做生意、会拳脚,还有个大夫做师父,这是向全才方面发展呢?
“小叔儿来了。”天府正在后院跟破军、天机对练拳脚,听雪梅说刘博远来了,拿了湿巾帕擦了把脸就过来了。
“哎。”刘博远应了一声,笑容有些发苦,这语气,好像这叶宅才是他的家似的。“你爷爷病了,想见见你们兄妹。要不跟我回去看看?”他不愿勉强天府,用着商量的语气。
天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难道是那天他太过分了,气着老爷子了?只是他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犹豫了下,道:“我这还有事,就不过去了。”看看小宝看他时,那期望的眼神,他心下也软了:“让小宝去看看吧。”
“哥?”小宝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她还当哥哥也不会让她去呢。见天府肯定地点了头,她高兴地跑过去拉着天府的手,回头对着刘博远粲然一笑,道:“小叔儿先等会,我回去换身衣裳。”
刘博远领着小宝去了刘府,天府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眼中也有些担忧之色,老爷子年纪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他心里也不好受。
“既然惦记着,就去看看吧。”叶婉好笑地看着天府,明明是担忧的吧,偏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嫌累得慌。
“咳”,天府轻咳了两声,眼神飘忽了下,随即恢复常态,满不在乎地道:“谁惦记着了?我去后院了。”
“你刚刚眼神要是不闪烁那么一下,我就信了。”叶婉在天府狼狈逃窜的身影后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唉,其实也有点担心的。”天府喃喃自语着,“要不改天去看看吧。”
刘茂见到小宝,精神好了些,他半倚在床边,拉着小宝的小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小宝也长成大姑娘啦。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刘茂伸手摸上小宝的头,心中直发酸,这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啊。小宝如今在叶婉家虽是吃住都好了,但经过那么多年的流浪生活,她的头发干枯细黄的,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养好?
“爷、恩,爷爷要快点好起来啊。”小宝充满羞怯和期盼的大眼睛飞快地看了刘茂一眼,见他没有不快,眼中满是慈爱,胆子大了些,接着道:“原先我总能见到有老爷爷带着孙子孙女儿上街,买糖人儿、买风筝,我可羡慕呢,真希望我也能有个爷爷,带我出去玩。”
“好、好,等爷爷好了,就带小宝去买糖人儿、买风筝,还给小宝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裳。”刘茂眼中浮起水雾,心都化成了一滩水,这孩子真是可人疼,会撒娇又懂事,要是浩儿也能像她一样,对自己亲近些就好了。
“恩,我这儿有银子,不用爷爷买,我买给爷爷吃。”小宝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她不是为了要东西才说那些话的,她就是单纯的想有个爷爷疼她。生怕刘茂误会了,她连忙将自己的小荷包拿出来,倒出里面的几两碎银子举到刘茂面前。
刘茂心中刺刺的疼,这孩子是受了多少苦,才养成这般小心翼翼的性子?“爷爷给自家孙女儿买些小玩意,也是做爷爷的乐趣呢。小宝乖,银子你自个儿收起来吧,买些点心糖块吃昂。”
“恩,家里时时都有点心呢,不用我自己去买。叶姐姐也不让我多吃糖,说吃多了牙要疼的。”一提起叶婉,小宝兴致高起来,“叶姐姐说明儿个带我去布庄,我来得急了些,衣裳也没带几件,她会带我去做新衣裳的。”
“叶婉她对你好嘛?”刘茂半是打探,半是吃醋,他说给孙女买新衣裳,她不要;叶婉带她去买,她就那么高兴。
“当然好啦!”小宝的小脸上浮起一丝骄傲,她和哥哥能遇上叶婉兄妹,是他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刘茂心里酸溜溜的,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怎么对叶家那俩兄妹比对自己还亲呢!“那你说说,都哪里好了?”
“恩…叶姐姐给我买好吃的。”小宝伸出已经养得胖乎乎的小手,掰着手指细数起来。
“爷爷也会给你买。”
“叶姐姐给我买漂亮的衣裳。”
“爷爷也会给你买。”
“叶姐姐还给我银子呢。”
“爷爷也给你。”
“爷爷!”小宝娇嗔地唤了一声,她说一句,他就接一句,还让不让自己说了?
“孩子,你听爷爷说,这世上人心复杂,看着对你好,其实不一定是真的对你好。对外人要多留个心眼,免得你吃亏上当。”刘茂语重心长,以前小宝不在他跟前,他照顾不到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将孙女找回来了,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可是,显然他这话说的不是时候,小宝听了就不乐意了。
“爷爷是说叶姐姐是骗我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茂,小宝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控诉,带着哭腔道:“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别的小乞丐欺负我们,每次都是晨哥哥护着我们。到了叶姐姐家,我和哥哥才吃上一顿饱饭,叶姐姐就像亲姐姐一样对我。林嬷嬷说让我签了卖身契,以后就给叶姐姐当丫鬟,她却说我本是良民,好好的入奴籍干嘛?我在家里住着,也从没让我干啥累活,你说我和哥哥本都是小乞丐,叶姐姐能骗我啥?”小宝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亏她还觉得这个爷爷挺好的,没想到他竟是说起叶婉的坏话了,这让她很不高兴。
“好啦、好啦,爷爷就是说说,没说你叶姐姐骗你。不哭了啊。”刘茂见小宝淌眼抹泪的,顿时心疼起来,坐起身一把拉过小宝,拿起枕边的帕子给她擦着眼泪,轻声哄着。听了小宝的话,他心里对叶婉也生出些感激,能对还是小乞丐的小宝好,说明这丫头心地不坏。
这时孙潇潇跟着刘博远来看刘茂,手上亲自端了药,进屋看也没看小宝一眼,恭敬而不失亲近地对刘茂道:“爹,该吃药了。看待会凉了更苦了。”说着,拿起羹匙,打算亲自去喂刘茂喝药。
“先放那吧。”刘茂淡淡说了一句,拉着小宝介绍道:“这是你大哥家的丫头,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多照看着些。”
孙潇潇这才拿正眼瞧了小宝一眼,小宝刚刚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是他们刘家不惜的用的下等货。孙潇潇屋子里的丫头穿得都比她好,掩住眼中的不屑,装出一脸的和善,道:“这就是小宝吧?我是你婶娘。往后多来家玩哈,你小姑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们定能玩到一处去的。”
小宝抬眼看了孙潇潇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刘茂和刘博远听了孙潇潇的话,同时皱了皱眉,都觉她的话不是很妥当,什么叫“来家玩”?小宝是刘家的人,不回家来住着,还要养在别人家不成?又想到孙潇潇平日里行事、做人很是妥帖,应不是故意那么说,可能是还没适应突然多出个侄女吧。
“老三媳妇,你带小宝去花园转转吧,我跟远儿有些话要说。”刘茂开口将二人支开,他得跟儿子好好商量商量,怎么着也得将孩子们接回府,总在别人家也不是那么回事。
“是。爹别忘了喝药。”孙潇潇乖顺地俯身行礼,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药碗,伸手温柔地拉起小宝的手,笑着道:“婶娘带你去花园玩,那里好多花儿都开了,可漂亮呢。”
小宝对这个温柔可亲的婶娘生出几分亲近,甜甜一笑,随着她一道出去了。只是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刚一出房门,孙潇潇就放开了拉着小宝的手,脸上那和善的笑容也不知所踪,她眼带冷意地望着小宝,透着一股嫌弃,“快走吧。”
小宝委屈极了,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婶娘怎么突然间就不高兴了呢?怯生生地跟在孙潇潇的身后,她不敢四处乱瞧,怕惹人讨厌。孙潇潇是成年人,步子比小宝大,而她显然也没有要迁就小宝的意思,自顾自走在前面,小宝为了跟上她,不得不小跑起来。
来到花园一处僻静之地,孙潇潇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小宝小跑着的身影。小宝见孙潇潇停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是真有点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站定在孙潇潇面前两步的距离,小宝弱弱地叫了声“婶娘”,却被孙潇潇冷冷地喝住了。
“别叫我婶娘。你不就是个小乞丐么,跑来我刘家瞎认什么亲?”孙潇潇恶狠狠地盯着小宝,威胁道:“回去你就跟你哥哥说,刘家根本不是你们家,是刘博远搞错了,听见没?不然,我就将你们赶出泽城!”
小宝眼中含泪,爷爷和小叔儿明明都认下他们了,怎么这个婶娘就说他们不是他家的人呢?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要是敢被人瞧出一点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孙潇潇越看小宝越是嫌恶,一把将她扯到跟前,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几下。
小宝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做小乞丐的那些年,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打了一定不能出声,不然会被揍得更狠。
使劲掐了好几下,孙潇潇很满意小宝的识相,没有嚎啕大哭引来旁人。松了手劲儿,轻轻一推,将小宝推坐在地上,自己则是拿出手帕,仔细地擦了一遍手,仿佛小宝身上有多脏似的。“记住我的话了嘛?不管谁问你,你们兄妹俩就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刘家人。你们要是听话呢,我可以给你们二百两银子,只要你们往后不出现在泽城,咱们就相安无事;若是敢不听话,非要进刘府的大门,哼哼,你可是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搓扁捏圆的,还不是得听我摆布?”
孙潇潇早就盘算好了,依着刘博远父子的性子,只要小宝兄妹不承认自己是刘家人,他们是断断不会硬接人回府的。再来,只要小宝兄妹态度坚决,就是不肯认自己的身份,迟早会让父子俩伤心失望,到那时,就是他们想回来,也不见得能得宠。
如今刘府的情形是,刘博运早亡,刘博达也死了,就剩下刘博远一个儿子,刘茂只能将家业全都传给他。而她孙潇潇,就是整个儿刘家的当家主母。这样大好的前景,她怎么能允许被小宝兄妹破坏掉呢?要知道,天府可是嫡长孙,万一刘茂头脑一发热,将家主的位子交给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办?就刘博远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跟侄儿争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阻止小宝兄妹认祖归宗。
小宝心头一阵阵发凉,刚刚还对自己十分温柔的婶娘,转眼间就变得这么可怕,她想回家。眼泪不听使唤地流着,小宝真的很害怕,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找到家了,想不到现实竟是如此打击人。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孙潇潇低声喝道,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传到刘博远父子耳中,她辛苦经营多年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这是怎么了?小宝怎么哭了?”刘博远与刘茂谈完话,就让刘茂好好休息,他出来看看小宝,她刚回来刘家,怕她有什么不习惯的。在花园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小宝,却是见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心疼极了。
小宝终于见到她熟悉的人了,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一把扑进刘博远怀里:“小叔儿,我想回家。”
孙潇潇提着的一颗心略略放下了些,脸上挤出一丝笑,道:“可说是呢,我带着小宝正逛着,她突然就哭起来,说想要回家,刘府可不就是她的家么?还要回哪去呢?”
刘博远蹲下身来,用自己的衣袖轻柔地给小宝擦眼泪,柔声道:“小宝乖,这儿就是你的家。”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要找哥哥,我要叶姐姐。”小宝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道。
刘博远被小宝哭得手足无措,只好连连应道:“好好好,小叔儿带你去找哥哥。”抱起小宝,刘博远转身,又回头不悦地瞪了孙潇潇一眼,“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你是干什么吃的?”
看着刘博远走远的背影,孙潇潇狠狠地扯过一根花枝,狠命地撕扯一阵,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哼,只要能坐上当家主母的位子,这点委屈算什么!
小宝回到叶宅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刘博远不明真相,只当她是玩累了,与叶婉兄妹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回府了。他已派人在整个泽城寻找各种草药的种子、幼苗,打算统统都送来给叶婉,只要讨好了叶婉,就是讨好了叶睿晨,有这兄妹俩给自己说好话,很快他的侄子侄女就会回归刘府啦。他在这边算计的挺好,却不知他媳妇已经开始在背后拆台了。
叶婉觉得小宝有点不对劲,回来时她就看出,小宝是哭过的,而且衣服也有些脏污,难道刘府有人欺负她了?来到小宝的房间,小宝正趴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叶婉心中一紧,疾步上前,将小宝翻过来搂在怀里,小宝胳膊上的伤处被叶婉碰到,“嘶”地吸了口凉气。叶婉觉得不对,伸手去撩小宝的衣袖,却是被小宝拦住了,“叶姐姐怎么过来了?又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极力地岔开叶婉的注意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么没用,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强打起笑意。
叶婉黑沉着脸,更觉出不对,定定盯着小宝,道:“胳膊伸出来。”
“叶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非要看人家胳膊?”小宝被叶婉盯得心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伸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小宝泪眼朦胧地看了叶婉一眼,心里十分委屈,今天是怎么了?连叶姐姐也凶她,不甘不愿地伸出胳膊,将脸扭到一边,不敢看叶婉那可怕的脸色。
小心地挽起小宝的衣袖,只见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清晰可见两块青紫,明显是被掐出来的。叶婉怒火中烧,小宝不过是去了一趟刘府,竟是带了伤回来。“谁掐的?”
“没、没谁,是我自己…”小宝还在极力地掩饰。
叶婉冷声打断了小宝的谎言,厉声问道:“我问你是谁掐的?!”
“是、是婶娘。”小宝被叶婉吓得又哭起来,叶婉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难道她也不喜欢自己了么?
看着小宝伤心的眼神,叶婉心下一软,把小宝搂进怀里,轻拍着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是在骂你,是在生欺负你的人的气。你跟我说说,是哪个婶娘?又为什么掐你?”
哀哀戚戚地哭了一阵,小宝才缓过气来,将在刘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叶婉听完后,气得不住冷笑,原来是这样,孙潇潇,你还真是心大啊,原来那天故意为难她,是因为她间接为刘家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子嗣。她在迁怒她。自以为真相了的叶婉笑得狰狞,若只是对她耍耍小花招,一般二般的她也懒得去计较,但是那女人将手都伸到小宝身上了,她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她定要寻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一番。
“小宝乖,那女人说的什么胡话你都只当没听见,回头我收拾她给你出气。”小宝不明白那番话的用意,一心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孙潇潇才不愿认她;叶婉却是精明得很,孙潇潇的作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天府是刘府的嫡孙,就算将来不执掌家业,也会分走刘家一半的家产,本来能独吞的蛋糕,如今竟要平白分给别人一半,孙潇潇不急才怪。
“可是,她说要是我和哥哥敢承认是刘家的人,她就要把咱们赶出泽城。”她和哥哥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这点委屈她倒不是受不得,她只怕会连累叶婉。
叶婉不屑地嗤笑一声:“就凭她?她也就是会吓唬吓唬你罢了。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将咱们赶、出、泽、城。”
将小宝哄睡了,叶婉来到后院找到天府,将小宝在刘府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天府立时就炸了,“他娘的个贱人,敢欺负我妹妹?我去废了她!”抄起一根戳在墙边的木棍,天府拔腿就要奔到刘府去。
叶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急什么?我跟你说这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是你小叔儿的媳妇,你这样冲进刘府喊打喊杀的,对你名声不好。再说有我在,你还怕收拾不了她?”叶婉阴测测地笑了,说不得,这还是天府与刘茂解开心结的契机呢。“你听我的,明儿个你就给刘博远送信儿,说你和小宝愿意认祖归宗。然后由我出面阻拦,顺势将这事抖落出来,看我不当着刘家所有人的面抽她耳光的。她想做刘家的当家主母,我就偏要扫她的面子,看她还有什么脸坐上去。”
那日从刘家回来,叶婉就派了天机出去打听孙潇潇的品行为人,收集来的消息无一不是称赞夸奖。太过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毛病,说明此人善于伪装,内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呢。再加上今日小宝的事,叶婉就更加确信孙潇潇不是善类。
计议已定,天府给刘博远传信后,最高兴的就要属刘茂了,看来孙子对他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心情舒畅了,病自然也就好了。急急吩咐下人给小宝兄妹将当年刘博运住的院子仔细再打扫一遍,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不少极品的摆件送去,然后就直奔回房,告诉自家媳妇这个好消息。
刘茂的妻子冯依凝,当年听到大儿子和儿媳双双遇害,一双孙儿也不知所踪,巨大打击之下,一下子瘫了。如今她已在床上躺了六七年。
特特摆了席面,刘茂派了身边的小厮,去叶宅接天府和小宝,顺带将叶婉兄妹也请了来,感谢他们照顾这两个孩子。
四人早已商议好,定要好好修理孙潇潇一番的,刘府来请,自是欣然而往。进到刘府,个个丫鬟小厮见了几人都恭恭敬敬的,因为他们知道这几人中,两个是未来要伺候的小主子,另外两个是老爷亲自派人去请的贵宾。
叶睿晨和天府被刘茂、刘博远带去书房叙话,叶婉和小宝则是由孙潇潇出面招待。花厅内,孙潇潇不复第一次见小宝时的疾言厉色,看见小宝,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亲热地伸手要去拉小宝的小手。小宝被她吓怕了,哪肯让她接近?一闪身躲在叶婉的身后不出来。
“小宝啊,见到婶娘你躲什么?快过来,婶娘这有好吃的点心给你。”孙潇潇面上亲切,心里却是在恶毒咒骂,这小蹄子,自己明明跟她说了不许认亲,她偏要跟自己拧着来。也罢,等他们进了刘府,自己再慢慢儿收拾他们。
“三少夫人不是知道么?前两天小宝来刘府,被狗咬了一口,心里怕的不行,你还是不要勉强她的好。”叶婉讽刺地看向孙潇潇,明摆就是骂她是疯狗。
面上肌肉抖动了下,孙潇潇银牙暗咬,叶婉这是在骂她是狗啊。好得很,待会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叶小姐说笑了,咱们府里可没养狗呢。咱们里边请吧,我准备了好茶好点心,一起来尝尝。”
叶婉轻笑一声,她也没指望凭口舌之争踩倒孙潇潇。各自落座,叶婉环扫一圈厅中的侍女,并没有那天挨了自己一耳光的那个。她心中警醒着,那侍女明显是孙潇潇倚重之人,这会却不在这里伺候着孙潇潇,定是有什么猫腻。
“小宝,这位是你二婶娘,快来见见。”孙潇潇指了指在座的另一位素衣妇人道。
小宝踏前一步,给那妇人福了一礼,道:“二婶娘好。”
这妇人是刘博达的遗孀,方蕊。她的眼神柔和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伸出素手虚扶了小宝一把,从袖中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的发簪递给小宝道:“这是当年我的陪嫁,送给小宝做见面礼吧。等你及笄了以后戴。小宝生的好看又素净,带上这簪子定是更漂亮了。”
小宝接过发簪道了谢,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孙潇潇这个婶娘给她的印象太可怕了,连带的也很是畏惧眼前这位“二婶娘”。
叶婉拉回小宝,轻轻在她后背上抚着,眼睛却是看着那位二少夫人,道:“一瞧见如池中白莲的二少夫人,我倒想起一句话来。”不待人问,叶婉自顾自说着:“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别看刘博达不是个东西,娶回来的媳妇倒是出淤泥而不染。”说完,掩嘴轻笑,有意无意地瞟了孙潇潇一眼,那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孙潇潇气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扣紧手掌,她这是什么意思?暗喻自己不是“好妻”么?而二少夫人则是依旧得体地淡笑着,道:“叶小姐说笑了,先夫有时行事是不羁了些,但还是很上进努力的。”二少夫人也是无奈,除了说刘博达“上进努力”,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好话儿来说刘博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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