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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虫药吃多了,过不了几分钟便一命呜呼,不吃打虫药,也会被肚子的蛔虫折磨死。这是我和两个弟弟以及村子里同龄人男孩吃上打虫药,大便后耳闻目睹的事实。

母亲为了我们姊妹几个不受蛔虫的侵扰,避免老师闹肚子疼,每年开春前就让父亲在城里,买回足够六口人吃的打虫药。常见的三四种打虫药中,味道最香的要数花塔品,它的形状大约两厘米,底部直径大约一厘米的圆锥体,表面纹细凹凸,乳白色,含一颗在嘴里,足足塞满我的嘴,用牙一咬香中带甜。我小时候,既盼望父亲买药时,多多的买一些打虫药回来,又盼望每年多吃几次。它比水果糖的味道还好,每年只给吃两三次,每次每人只给两个。我有点想不通,就问母亲:“妈,可以多吃两个吗?药太好吃了。”妈妈说:“不行呐,这是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只能听从母亲的话,将含在嘴里的花塔品慢慢品尝着,舍不得咽下。

我这么喜欢吃药,也摆脱不了肚子里长蛔虫。我见过许多人拉肚子,一条又白又嫩的蛔虫,扭动细长的身子,钻了出来。我想吃打虫药,因为它味道香甜,至于它起的作用,不是那么重要,而我却遭到这种错误思想的惩罚。最使我一生难以忘记,讲起来使人感到发呕的一件事。五十年过去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我的母亲知道,连父亲也被我隐瞒几十年。村子里,我和许多老者、同龄人聊过好多过去的苦难史。当老师以后,在课堂上、课余时间,我讲过亲身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艰苦奋斗、吃不饱、穿不暖、受饥饿的实例,可唯独这件事,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半个字。

那年春天的一天晚上,睡梦中我被鸡叫声惊醒了,父亲和母亲又在唠叨着家中的琐碎事务,两人的说话声音很高,我由迷迷糊糊逐步清醒,此时突然感到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种感觉太新奇,强烈的反射作用,使我身不由己的将手伸到了屁股边,用指头捏出足足有三寸长筷子粗的一根蛔虫,半截已经漏在外面,而一部分还在肚子里。小时候的我胆小如鼠,连一只苍蝇也不敢捏,何况这么粗、这么长的蛔虫呀!当时我心里想,肚子究竟有多长,真是蛔虫,还是一条蛇,看不清摸不准。我的心里突突的的跳着,浑身已经哆嗦了,生怕是一条蛇在我的肚子里钻出来,或者是什么怪物由里向外爬出,我一时六神无主,向父母亲说吧,又感觉有点羞涩,不好意思,不向他们说夹在屁股上什么时候拿出来,出来了又会是什么?在忐忑迟疑中,我又将手伸过去,四指扣住,用力将这是虫还是蛇,还是其他怪物拽了一下,一瞬间就被揪出来了,我抓着这怪物毫不迟疑伸出胳膊丢到了地下,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家中一片漆黑,哆嗦的身体逐渐走向平静,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爬起来看了看地下,什么也看不着。

那天早晨我起床比母亲还早,假借写作业,点着煤油灯,在地下仔细寻找昨晚扔掉的怪物,查找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找到它的踪迹。心里想也许是蛇吧,它逃命去了。可我三天两头总是提心吊胆,它若逃了活命,就在我们这窑洞里不停地长啊长啊,总有一天,家里会出事的。当时我年龄虽小,可对这件事想得太多,以致想到它长上一两年,甚至时间更长的话,会长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成为一条蟒蛇伤害我。或者伤害我们全家人?两三天我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到了教室听老师讲课也心不在焉,整天既像病人一样少精神,又像个傻子总是走在哪里只有发呆,心里总有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们家的土窑洞盘有两面土炕,一进门的左侧是窗炕,它长约3.5米,宽约2.5米,炕的高度约80公分,走进去四五米又是一面大大的掌炕,它的宽度足有5米,深度大约是3米左右,炕的高度约1米。每年春天一到,天气暖和了,全家人由掌炕搬到了窗炕睡,为的是靠近窗户凉快清爽,冬天来临时,全家人又搬到了掌炕里睡觉,为的是暖和,年年如此地反复着。

进门右侧,并排安着四五个液菜瓮,有石瓮、五斗瓮,并有稍瓮。这几个瓮每年腌满了大白菜、碎菜。碎菜也叫含菜,腌制前将蔓菁、萝卜洗净用擦子擦碎,再搅拌进去多一半切碎的蔓菁叶子,拌入大盐装进瓮里。

头一年深秋马上过去,初冬即将来临时,家家户户将自己家种的少量白菜或蔓菁腌制完后,感觉不够吃就到周围村子或者县城水地多的地方买一些大白菜,每家每户的液菜瓮有四五个。小时候,液菜是我们家,也是全村人的主食。每年我们家液菜瓮三大瓮白菜、一大瓮碎菜、一稍瓮囫囵蔓菁。一进门并排放着四个大瓮,一个稍瓮,从门外进入门里最小的一个。第二个瓮里腌制碎菜的五斗瓮。一瓮碎菜夏季刚到来的时期就吃的剩下半瓮了。含菜的食用主要是早晨的蒸窝窝头、山药,将初揭锅熟透得开花山药,剥掉皮放进碗里用筷子扎碎,放入两筷子含菜,并和这糠窝窝头拌在一起吃,现在回味起来,感到味香无穷。中午父亲地里干活回来,我做好了的一大铁锅稀豆子饭、每天中午吃的稀饭,六口人放半铁勺绿豆或酱豆、一勺子米、一勺子玉米糁糁熬就的,和进去两筷子含菜,饭也稠和一齐,既填饱了肚子又耐饿好多了。

至从那条蛔虫在我的肚子里爬出来,五六天过去了,我一直魂不守舍,几乎每天晚上做着噩梦,上课不注意听讲,下课独自一个不想和同学一起跳跳绳、打打牌。贺老师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叫我到办公室里,“最近几天,你怎么了,好像心里有什么事,不说话,不和同学们一起玩耍,课堂上老师走动,是不是你大你妈又争吵打架了?还是家里有什么不可说的事,你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我说:“没什么。”“那是同学们歧视你了?”“没有呀!”“那怎么了?”贺老师不停地追问。我一声不吭,一言不发了。脑子又在想着,肚子里出去的那东西究竟是虫还是蛇,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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