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仁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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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大亮，猫坐在桌子上，左右打量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两张床，两个人，屋子两边，各自躺平，相当和谐。

或许从懒这方面，这俩人还挺相通的，猫心里想。这世界上懒惰却成就不小的人，最遭人嫉妒，晓林是一号，元仁是被打折的二号。

从传道使那回来后，元仁就躺床上没动过了，也没去跟晓林打听，是不是他出了手。浪费口舌的事情少做，为了口腔健康。

其实元仁躺在床上也并不是在大脑放空的发着呆，只是在想从来到青蓝学界到现在，里里外外发生的事。

想起来，元仁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透着一股邪性。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巧合吗？

从巡逻队逃出来落到这里，可能有的追捕也没有消息，加入神世教后又要打回去，包括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个人，晓林。这让元仁有点恍惚，好像是有谁在左右着中间这跟线。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元仁对晓林的感觉也是摸不清，一个突然出现的大强人，嘴里说着我不会帮你的，你自生自灭吧，又总伸个手蹬个腿的做点小动作。好人算不上，坏人不合格，也是让元仁找不到与他相处的方式。

元仁跟他打哈哈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在不知道别人的底细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像个愣头青一样，非要跟人闹个你死我活。这晓林也是知道了自己不是青蓝学界的人，但是却未表现出异样，有种一早就知道了似的，让人奇怪。

这种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索性没有头绪，元仁又开始分析起自身的能力来。

学界内主流的几个门系，元仁都知道，也都或多或少的学过。除却那些没有战斗力，完全为了社会建设衍生出来的学系不考虑，元仁能走的路其实也就那么几条。

生物系内的几条支系，动物系元仁不喜欢，一点也不酷炫，变来变去就那几种凶猛的动物，冲在前面受伤第一名。动物系的人没办法靠想象去拟态一个完全没有出现过的生物，因为缺少身体组织细胞资料，即使某些天才能变出来人没见过的，要么就是徒有其表，要么就是靠其他生物东拼西凑出来的四不像。元仁用过的那招鞭刑天眼（元仁自己取的非主流名字），就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元仁也听说过曾经某个学界挖出过上古巨兽的残骸，一时间轰动万分，这要是能研究明白了，动物系的人就能再上好几个台阶，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假新闻，还是就只挖出个骨头渣子在虚假宣传。

但是呢，动物系的其实修行起来最简单，因为最起码跟人还属于近似的，如果你不追求极致的话，都不用从细胞级进行拟态，属于修行简单成长性不高的学系。以元仁的水平，大概可以变个爪子，变个鸡嘴。

植物系呢，元仁还可以，就是战斗力不高，会的手段也就那么一点，变成一棵树在那戳着，或者变出个藤编扇两下，也没什么成长的空间。

至于动物系里剩下的大体系，细菌病毒系啥的，一个主要治病救人的，一个搞自杀式袭击的，通通想也不想，不受人待见。

物生系的电磁系倒是不错，把学力转化为正负电子，形成强大电压电死别人，看起来很吓人也很炫。只是需要学力转化快，转化率高，且学力庞大，不然就是打火机里一小电子，电击疗法。

与电息息相关的磁，也很不错，修炼好了控制金属简简单单，一抬手，一大铁坨子飞过去砸死别人，简单粗暴。只是吗，弱点也很明显，没有铁就啥也不是。

想到这，元仁脑瓜仁开始痛了。如果你想事情总是太过纠缠于权衡利弊，称长量短，最后取舍难定，就容易把自己逼成选择困难症。

在纠结中，元仁突然想起了，当时学师教他电磁系时说的话，那是一个很博学也很有想法的老学究，见元仁苦学不进，说了这番话。

“元仁，你受制于自身，没办法集中思考高深的知识规则，所以你所学皆是表面。知识有深浅，由浅入深，先学再得学力，一直是学子走的一条大道。从小学启智，中学初窥，高学明理，到大学贵以专，这是一条循序渐进的路，最适合人类修学的路。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路被堵住了，知识的海洋你看不见，所以你得另辟蹊径。这世间的知识规则都来自于自然，为自然已有之物，你可以想办法借助自然的力量。”

当时元仁听了这话，很不理解，自然的力量怎么借？跟自然小精灵做朋友吗？学力本身没有攻击性，也不是实质的能量，它能对物质进行转化，也可以自身转化为所知的能量，这一切还是取决于你的所知所解。试了几下没啥用后，元仁就把这话抛在了脑后，还没我自己奇思妙想有用呢。

现在元仁想想，或许真的有用，拿电来说，电子的静止或定向流动产生电流，正负电子间相互吸引，这是电产生的原理。一般电磁系的学子，制造电流时，会将一只手上的学力转化为正电子，另一边转化为负电子，只要你转化的快，转化率高，量大，产生的电流威力就大。

元仁抬起双手，将学力转化为正负电子，因为电压太小，所产生的电流细如蚕丝，堪堪击穿了空气，更别想击发出去打人了。

但是说，如果在某个环境下，自然里已经存在了大量单向电离子，像是雷暴天气，你只要创造出相反的电离子，就能主动产生雷电，引雷下来，不就借用自然的能量了吗？这可比你又正又负的转化要简单很多，精神可以更集中，转化率就蹭蹭的上来了。

元仁兴奋起来，仿佛发现了希望之光。

其实当时那个电磁系的学师，没有告诉元仁下半段。曾经他自己实验过，在一个雷雨天气里，雷是引下来了，但是控制不了，差点没把他劈死，侥幸活了下来。虽然证明了这个理论有可行性，但是伟大的成就出现总是需要有无数先烈为之牺牲的么不是么，正常，正常。

元仁就是他众多不小心透露了绝密独家心得的学生之一，也是因为懒的试而活下来的独苗。

你说，元仁是不是命好。

晓林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元仁一眼。见他放出的电流如此细小，也是一阵鄙视。

“您这是刚学呢？还是已经练到大成返璞归真啦？”

元仁撇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我这叫打磨技艺，别看他细，但是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