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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找不着嘛,那记者天天盯着采访,当时这事在这闹得可大了。”大爷回。
“那凶手是谁?”我问的时候稍稍有点紧张,生怕听到些什么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也是平草村的村民,叫钱大海。”我放下心来,这时听大爷又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老钱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穷,自祖辈就代代穷。钱大海他爸都快四十了一直穷的娶不上媳妇,他家里人着急,不知道在哪给他弄了个岁数挺大的女的,要说大点也不算毛病,但听说那女的精神不太正常。后来嫁进他家过了好几年才生了俩儿子,生的时候难产走了。他爸带着俩孩子吃糠咽菜的,心里憋屈,没事就拿带刺那种荆条抽他俩解气,说是他俩把他妈克死了。村里人说这俩孩子常年身上基本就没块好地方。后来他爸没过几年也没了,俩孩子跟着他爷爷奶奶长到六七岁,不过他们爷爷奶奶因为家里连连出事精神也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天天神神叨叨的不是念经做法,就是祷告礼拜的,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就这样没过几年他俩爷爷奶奶也去了。他俩打小就没上过学,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偷着抢着这么长大的。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吧,哥俩去偷别的东西,让人发现了放狗咬,逃跑的时候小海从山上掉下来把腿摔断了,瘫了。从此之后家里就都靠大海养活。哎,你就听他哥俩的情况,就明白了不可能有人愿意嫁过去,这时间长了,说是憋出毛病了,就走上这条道了。”大爷说完又压低了声音说:“而且听说那方面不行,心里多少落了点毛病。”
大爷后面的话我也没怎么听进去,直觉得他说的那句“可怜人”刺的我耳朵难受,听他说完再也忍不住气愤反驳道:“可怜怎么了?谁不可怜,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命不好的人多了,难道人人都走上那条道了吗?难道这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吗?哦,他命不好,他也不让别人过得好,那些无辜的人做错了什么?他自己是人渣还凭什么去毁掉别人的人生?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有有,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急了?谁也没说他不该死不是。”
我情绪是有些激动,一股热血都快涌到脑瓜顶了,听大爷安慰也不好再说什么,顺了口气平缓了一下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抓着了呗,听说进去的时候人都吓得呆呆傻傻的了,审的时候颠三倒四的撂了不少,要不也不能知道之前那些妇女的事儿。”
“再后来呢?怎么判的?”
“死刑呗,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有跑。”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事实上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处罚让我多痛快。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发生的,世界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个世界。或许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这样的人。
我缓缓地站起身,听了这么多的年的故事,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身心疲惫的,一种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绝的向我袭来,将我淹没,让我无法呼吸。
“大爷谢谢你,我有点累了回去躺一会儿。”
“行,孩子你去休息休息吧。”大爷看我面色不好,连连点头温和的说。
我脚下无力的往外走,要出门前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大爷,还有个事,那个牛家的姑娘那时候身边个手绢吗?”
“手绢?”大爷听我的发问非常茫然,斜着眼睛想了想,语气非常不确定的说:“我倒没记得听过这个事,有手绢吗?什么手绢?谁的手绢?”
“哦,没有,那可能我记错了,我看的东西太杂了。”
“对了大爷,那个牛家的人现在还住在村里吗?”
“早就搬走了,村里的人知道他家的事,也知道他家都是啥人,没人愿意把闺女嫁过去,他家在村里混不下去,就搬走了。”
“搬哪了?”
“听说在镇上住了两年,但这毕竟离平草村近,以前的底细都不用费力就能打听着。他家见这样还是给儿子娶不上媳妇,后来就又搬走了,但搬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那,那个小姑娘的未婚夫,他呢?”
“这倒是不知道,没听过多少他的信,咱们这本分人家和他那种人压根不是一条路上的……”
回到房间,我用手机搜了搜以前的新闻,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我用了几个关键字查到了相关的新闻。关于这件事的报道不少,什么样的说辞都有,甚至有几个网站专门开了帖子和话题去像模像样的讨论凶手的心态、成因,原生家庭不好的危害,以及女性怎么规避风险等等……
我刷了一会儿头开始不住控制的愈发疼了起来,也不敢再多看,扔下了手机,静静的倒在床上看了会儿白花花的天花板,心情有些灰暗。
其实这一路上过来我是很兴奋的,虽然也有担忧和焦虑,但是不管怎么说张夏的事情都像是一抹色彩绚丽染料,化在我平淡如水的生活之中。在他出现之前我很长一段时间已经不用脑子里,每天说话、做事完全就是依靠着惯性,有的时候甚至让我自己都在怀疑我的大脑是不是还在正常运转。所以我想我之所以这么决然的辞职,除了形势所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内心深处其实对那种未知的新鲜感和刺激感,有着超乎常人的期待和向往。
可如今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或许我这么用词不是特别准确,可这确实让我情绪开始走向低沉。我三十二岁了,不是不知道社会人心的险恶,我这社会上飘了这么多年,利欲熏心、勾心斗角、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也见了很多。但不管这么算计、利用,大家至少还维持在阳光之下的那层底线。而如今,我无意中真实的窥视到了底线之下的那些阴暗,才真正开始觉得脊背发冷、心底发寒。
我很难想象那些身在其中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糟糕的事情,每天活在互联网里,还以为人均小康以上,家家幸福美满呢。以前我总是自怜自艾,想着自己只身在外,形单影只的打工,被老板压榨就是最惨的事情了,如今想来真的不算什么。那个牛家的小姑娘、那些失踪的女性、还有张夏这些人,光是想要生活下去,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而我只能袖手看着这些苦难,没有一点应对的力气。多好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悲天悯人?所以我觉得心口里特别堵得慌。
我这样闷闷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思绪来回翻转着,试着捋了捋目前为止的事情。张夏说的牛家姑娘的事情,暂时来看是没有骗我的,细节和大爷说的基本合得上,但如果细细追究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是他突然消失的理由,那我肯定还是没法确定的。况且如今牛家的人是肯定联系不上了,那个未婚夫更是无从下手,所以我没法再去证实什么。
那么张夏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呢?他当时的说法也算是合理,可从这几天的事情来看又似乎处处透露着怪异,这种频繁而出的怪异给我一种强烈的影响,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w.ukansh.我总觉得他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是如果这样想来,那想必这些事情是和我有关系的,不过我绞尽脑汁的回想了无数次,都想不出这些事情和我的任何一点的联系。毕竟按照我过去的平淡无奇的人生来说,但凡这所有事情里哪怕一件出现在我生命中,哪怕是我听说过,都断然不会没有任何记忆。又或者会不会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会不会是我太过敏感多疑了呢?我烦躁的挠了挠头,太让人费解了。
夜色初上,窗外渐渐安静下来,不同于我以前住的城市中汽笛声和人声的纷杂,这里才完全是一副入夜后该有的样子。从厨房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从门缝子直往我屋子钻,方才大娘来叫我一起去吃点,但我没什么胃口,好好道了谢,拒绝着说我有些困,想先睡一会儿。大娘听了也没强求,嘱咐了我东西都在冰箱里,等睡醒了自己去拿就行。
我躺回床上随手滑了滑手机,依然没有新的信息。昨天晚上我给张夏发了几条短信,告诉他我最近出差,如果需要可以先住我的房子,但他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我有些担忧,这人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我有些后悔,那天在车上看见他时我应该去见他一面的,或许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冷漠,和他好好聊一聊,试着多去了解他一点,而不是像这样凡事都质疑,凡事都胆怯,也许事情会好很多。
我裹了裹被子,尽管那个姑娘的事情现在捋出来个大概了,但明天我是还想亲自去平草村一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钱家,我想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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