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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冰,男,今年32岁,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做文案策划。
虽然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我仍瘫在工位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倒不是因为我热爱工作,主要是因为我头疼的厉害,痛点在两侧的太阳穴上,一凸一凸的一直贯穿了整个脑袋。与此同时,头上的痛觉还辐射到了我身上每一处骨头和肌肉,就我这状态,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昨天让人从头到脚暴打了一顿。所以这一天我迷迷糊糊的除了盯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之外什么都没干,包括现在,我根本不想动弹,或者说,我根本动弹不了。
不得不承认,真的老了。
昨天晚上公司聚餐,刚上齐菜老板突然接了个电话,称临时有事就先走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毕竟他不在,大家也都自在些。酒过三巡之后,一个上个月跳槽过来的同事明显喝高了,比比划划的讲起了他这些年的峥嵘岁月,怎么白手起的家,怎么股海掀的波,怎么阴沟翻的船,怎么后院起的火……大家瞧不上他酒蒙子那样,于是扔下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慰纷纷借故离开,到后来酒桌上就剩下我和他了。我没走,倒不是出于礼貌,而是我这人就真的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甭管是真的假的、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我都爱听。
我之所以有这癖好,主要还是因为我这人活的太直白,太简单,太没波澜。上学的时候我就是最普通的那个,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家庭一般,体能一般,啥啥都一般。后来毕业就直接签到现在的公司了,在一个岗位上工作的非常一般。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会想,如果命中注定我一定要成为茫茫沧海中的一粟,那么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价值。如果全无价值,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俩喝到下半夜三点,真的,他坐在桌上抱着啤酒瓶子泪眼婆娑的拍我肩膀,讲他这辈子真爱其实是他初中时候初恋的妹妹时,我都差点跟着哭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从我这胀痛的头颅、翘班的同事以及老板今天的脸色和他带回来账单的长度来看,肯定是不少的。
过了晚上十点半,公司的安保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借着检查电源的机会忍不住第三次来探望我。从他看向我时那带着几分担忧同情和安慰的目光中,我觉得他肯定以为我改稿子改的想不开,正准备用一百种方法自我了断呢。为了不让大叔担心,我尽量摆出正常的笑容点了点头,勉强的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草草的收拾了东西,抬手晃了晃我的包,示意他我没有事,我非常坚强,马上就回家。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谁知道我刚一转身,膝盖突然像触电了一样猛地一疼,接着我双腿一抽筋,根本不受控制的跪摔在了地上。就这样,我给大叔拜了个早年。
呵,行。今晚之后,我再也不愁没有故事了。
下了楼,外面街灯明亮,霓虹交错,是这城市一如既往的样子,只是晚上忽然降了温,阵阵冷风吹的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一个人的家是清净,却也终究少了些添衣备伞的温暖。不过这温度显然容不得我矫情,连忙裹紧夹克打着哆嗦的上了刚才叫好的车,好在车上开的暖气很足,我和司机报了地址,连忙塞上了耳机,用手机点了些炸鸡之后便眯上了眼睛。我不困,可我不想和司机说话。
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好,虽说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一般,可至少我并不恐惧社交,遇着好玩的社团,感兴趣的集体活动我也可以参加。但是自从工作之后,我就变得越来越害怕和别人交流,认识不认识的都算上。刚开始的时候我怎么不说话是因为刚刚进入社会,突然换了环境,身边的人都隔着年纪,总是不适应。后来听多了公司里的前辈在背后对着新人挑理谈论,也会不自觉得害怕自己哪句话错了,哪句话失了分寸,最严重的时候每到晚上,我自己躺在床上就会回忆这一天说过的每句话,做过的每件事,然后开始自己检讨哪句话说的不对,哪件事情没办明白。再后来我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就开始没那么敏感,也不那么在意别人的话了,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工作太多,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去在意了。可不管怎么说,我这人确实是变了,总感觉和人接触说话累得慌,所以还不如不要接触,彼此保持在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
这个点了路上不再堵车,车子畅通无阻的一路前行,将街景渐渐拉远。我歇了一会,见司机没有和我搭话的意思,睁开了眼睛隔着车窗遥遥的看向窗外。夜空明朗疏阔,星光闪烁温和,其实我很喜欢看星空的,那种辽阔总能让我心境平和,仿佛眼前的烦恼不过我这么渺小的一粒尘埃的庸人自扰而已。
后来许久之后,我再回想起这日,才恍然察觉,那似乎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心无旁骛的,闲适的去看这苍茫夜空了。
“兄弟,到了。”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回过神,边道谢边抓起手机扫码付钱,付款的时候我手机几次都没了信号,怎么也刷新不出来界面。我怕耽误了司机时间,重启了两次手机,急得满身出汗,司机看我手忙脚乱的直安慰我别着急。好不容易付了钱,一下车正好碰到了给我送外卖的小哥,这给我俩都省了点事,我取完自己的外卖才真正松了口气,终于剩下我自己了。
小区里空空荡荡的,楼宇里几乎所有住户的家里都熄了灯,这样无人一般的安静让我觉得很轻松自在,一扫刚才的焦急,拎着炸鸡轻声吹着口哨晃晃悠悠不急不缓的走着,反正家里也没人等我,我一点也不用担心。走到楼门前,我接着路灯抬手不急不缓的按密码,这时身后乍然传来一声:“你回来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很轻,不过这点声响在这安静的午夜已经足已震得人突然心跳加速了。
上星期我们这个小区里死了人,一男的,还不上债,想不开从他家顶楼上跳下来了,那天我去客户那里谈事情,早回来了一会儿,一进小区看见里面乌央乌央围了好些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这人不爱凑热闹,当时也没跟着看,直接上楼回了家。那人好像就是我隔壁楼的,认真算起来的话,今天好像是他的头七。想到这我手指禁不住一颤,毕竟我确定刚才回来的时候这四周分明一个人没有的。这念头一转,我全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那些从小到大听过的鬼啊神啊的传说像喷泉似的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按都按不住。
虽然我没做过亏心事,但我也怕鬼啊,尤其这大半夜的,一时间也不敢回头,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拼命加快了手上按键的速度。只是我心里越急手指就越僵硬,一连按了几次都不对,那错误的提示音一直响,像催命一样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周冰。”
“啊?”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话一出口立即悔的都想扇自己俩嘴巴,打小奶奶就告诉我,半夜里听见有人叫名字最是不能答应的,容易让不干净的东西把魂勾走。得,这下反正也答应了,门也打不开,我只好硬着头皮转回了身。
转了身,我松了一口气。只见离我三步外的距离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干净清瘦,他站在路灯的光晕里,影子拖的很长,面色非常沉静看着我。有影子就是人,那就没那么可怕。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左右,建筑树木如初,四处依旧空空荡荡,连脚印也没多出一串,他这人倒像是凭空掉下来得一样。
我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我并不认识他,可他知道我的名字,说明对方掌握的信息一定比我多,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况且这人大半夜突然出现,又有备而来,那么这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我握了握手里的塑料袋,试着逼自己收回思绪仔细回忆回忆。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事,至少我不能在一个小孩面前太过失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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