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7次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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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去了十分钟，绚背着书包和周月走向礼堂，他们两个在路途中几乎没有交谈，平时脑海中数不尽的话题都不识相的躲了起来。

“今天你得自己回家了呢。”绚挤出个很勉强的笑容，看得周月很不是滋味。“嗯。”

礼堂已经近在眼前，再多走几步那些学生的嘲笑和歧视又会再一次漫来。周月一直在用眼角偷瞄绚的神态，绚表现得很平常，完全跟平常的模样一样，但在此情此景这样的表情给他一种很重的违和感。

“不然你在这边等，我去通知老师就好了？说你生病了在校门旁的亭子等待，老师不会怀疑的。”周月把绚拦在了礼堂旁边的水槽，那些冷嘲热讽连事不关己的他都感觉喘不过气。绚轻轻推开周月的手，控制自己嘴角上扬的摇了摇头。

周月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绚再一次透心凉，但他到嘴边的话却卡住了，重重的喘了口气后他还是没能把拦下绚的话说出。

“走吧，跟老师交代一声后你就待在礼堂，我自己去校门口就行了，给他们看见你还跟我混这么多，你也会被排挤的。”绚仍旧摆着那副别扭的笑容，跟周月最要好的她竟然把周月给推开。听到这的周月不再语塞，眼睛一闭一睁从忧虑变成坚定。

“怕什么，反正他们在我们的世界也就是个小配角，管他们这么多干嘛！”周月拍拍胸口，很自信的说道。平时他这样的拽样都会让绚忍不住呼他一个巴掌，但现在不仅让人感觉很靠谱，更是又一把箭射进绚心底。

绚更加坚定了要踏入礼堂，原本预算能撑多久是多久，就算不行也得先把周月支开，但现在是一起踏进去。

“绚，我可以再牵一次你的手吗？”周月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还是很怀念刚刚在排球场绚主动牵起自己手的场景。绚顿时红了脸，看了周月后又看了一眼礼堂，摇了摇头。“下次吧。”

周月很是失望，这样煽情的时刻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有一次，但女主人都拒绝了也没办法。他往回退好几步站到绚的后面，他们两的影子又再一次重叠。“能免则免，说不定那一批学生走了呢？”

绚想反驳他，刚才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又做出此情此景，况且现在有书包在影子不会太明显，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们两人极度缓慢的走向礼堂，明明只有十几步远愣是给他们走出了几百步的感觉。礼堂里的学生慢慢展露出来，还是那一批看见绚影子的学生。

绚用力喘着气，在后头的周月也看见了，他打算阻止绚的手已经快搭上肩。他们完全出现在学生们的视野中，有好几个学生也发现了他们。那几个学生看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的跟旁人聊天。

“怎么回事？他们没发现是我吗？”绚带着疑惑的心走在静凛隔壁，静凛的眼睛被她用手绢绑着。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手绢绑住自己的眼睛？你眼睛受伤了吗？”静凛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把打了个小结的手绢拆开。她的眼睛从外表看并无大碍，但她一睁开眼睛，黑色瞳孔外的部分都快被血丝占据，看着非常瘆人。“我的天，你发生了什么？”

“没事，刚刚有阵风把草场的沙吹到我的眼睛，我好不容易揉出来后眼睛就这样了，等一会就没事的。”静凛平淡的述说刚刚发生的故事，好像这样的事是见怪不怪似的。“你等我们回来帮你吹一吹不好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回来，要是不回来我自己又不揉，让那沙残留在眼睛里吗？”绚和周月被怼的哑口无言，他们刚刚确实走得有点急。

他们三人并排坐在站台上，看着学生们都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刚回到的绚和周月显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群离开前还在讥讽的学生现在反倒好像忘了他们所看见的。

“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好像完全不记得我的影子了？”“对啊，我原本还担心他们会怎样的，现在反而完全超出我意料了。”

静凛似懂似懵的笑了，全程待在礼堂的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们走后他们就很平常的各自搭话，我还以为他们是因为你们走了自讨没趣的，没想到你们回来了他们还是一样，好像完全忘掉了刚刚的事。”

“真的假的，如果真的忘掉了那岂不是赚大了，亏我刚刚还在头脑风暴的想怎样挽留绚不要让她回来礼堂。”周月悬着的心舒缓很多，而绚虽然感到很诧异，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是发自心底的。

“既然没事了那绚你就不用回家了，今天放学我们仍旧一起走。”绚朝周月比了个鬼脸，心情的舒坦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紧闭着眼的静凛虽然看不见，但脑海已经浮现他们的打趣。“行了你们，我还在的好不好。”

“抱歉抱歉，不过你的眼睛怎么样了？看起来很严重，感觉得去给医生检查一遍比较好。”绚有些担心，揉眼睛是人都做过，但这样夸张斑布的血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真的没事，你不信你再看一遍。”静凛张开眼睛，瞳孔旁的血丝虽然还是夸张的多，但跟刚刚第一次展现的比起来还是比较能让人接受。“大概十分钟就会好起来的，我眼睛比较敏感才会这样。”

“真的没事吧？”静凛眼睛的血丝虽然消了很多，但绚看到还是咯噔一下，就算是因为敏感但这样的血丝还是过于夸张了。

“你就放下心吧，才过不到两分钟就和缓了这么多应该没事的。”周月完全就是心怀鬼胎，他口上是在调解气氛，实际上他的手正在慢慢的靠近绚。

手慢慢靠近，两只手指好像虫一样蠕动。绚自然也注意到了，靠近周月的那只手开始紧绷，她虽然在跟静凛聊天但心早就被那两条手指虫吸引。

两只手已经平面的蹭到，周月已经快压抑不住整个牵上。出于绅士周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选择先询问一次。他将手缩开腾出一个位置，这次靠近的不是手而是他的人，一直到距离很近的时候周月有些羞涩的靠在绚的耳边。

绚扭头发现周月只距离自己不到一个手掌的位置，四面相对的两人敏感度瞬间拉高，他们的心跳第一次飚到这么高。愣了两三秒周月下意识后退拉开距离，在他有意识想要再拉进距离的时候绚已经别过头假装无异的跟静凛聊着天。

周月很懊恼的挠头，看着短时间内不会再转过来的绚正想放弃时，面对他的静凛给他挑了挑眉毛，用极度猥琐的眼神在绚和周月之间徘徊，更给周月一个唇语暗示。“快点”

他再次鼓起勇气，坐在了绚的隔壁，虽然没有刚刚那么近。他现在简直就是牵不上手不甘休。

“还要接下去吗？你们看看其他人的反应。”静凛打断他们，让他们看看周围。对他们不感兴趣的学生目光再次聚集，尤其男生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拍手欢呼。

“加油啊，不要怕尴尬，那女的喜欢你不会嫌弃的！牵上去！”

“芜湖！牵下去，牵下去！”

跟之前的场景一样，他们成为了焦点，学生都在为他们呼喊。周月看着这一群兴高采烈的同学不免有点反差感，他们从丑陋的讥讽到现在的鼓励打趣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