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露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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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的所有学生都在聚集在排球场准备热身运动，他们有序的列队跟随在前面的领队拉筋弯腰。

“都准备好，待会的运动谁抽筋还是受伤的自己保重啊。”颜老师身穿一身运动装，要不是今天校长表示每一班必须选出最少八位学生参加运动会，她现在还坐在教室的风扇下乘凉。“为了我的奖金，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

“你说这老师是不是傻，说出来谁会为了她拼命，还在那边傻笑。”周月拍了拍静凛的肩膀，“你打算参加吗？”

“我不知道，不过参不参加还得一会选拔选出来的吧。倒是绚怎么离我们这么远，隔壁这里明明还有很多空间。”绚一个人待在大树下做着体操，猛烈的太阳下大树就是最好的庇护所。

“行了，接下来顺着这条路线跑到草场后再跑两个圈，然后再来十个伏地挺身，十个仰卧起坐。”颜老师好久没有体会到当老师的爽，难得可以尽情使唤一群人，她越说越多，心情就越高昂。

周月看不下了，插过几行同学走到颜老师隔壁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你干嘛！为什么打老师啊，你懂不懂得尊师重道啊！”颜老师蹲在地上搓揉后脑，眼睛还泛了点泪光。

“你说这么多不得累死我们？”周月插着腰，脸上都写满了不满。

“那要不扣一点？”颜老师重新站起，朝周月比了个小手势。“你到旁边休息，让他们做我命令的，可以？”

“吭”又是一记重击敲在颜老师的后脑勺，静凛呼了手指一口气。“我听见了。”

“你们欺负老师，不人道！”颜老师又被痛得蹲下，这次泪光更加泛滥。“就跑到草场再跑两圈和十个仰卧起坐可以了吧！”

周月和静凛很默契的伸出食指关节，打算给这个“庸师”再来一下。

“就跑到草场好不好！走也行，走也行！”颜老师真的怕了，自愿降价。“到底谁是老师啊...”

“这才对嘛，我们先过去了，颜老师您赶快跟上啊。”周月和静凛心满意足的朝绚走去。“当老师一点都不好玩，不应该学生求着让我放过他们嘛。”

同学们顺着一条线陆陆续续的跑向草场，只有绚还待在树荫下乘凉。“快走吧绚，趁颜老师还没反悔之际快点跑到草场后随随便便做几个活动就回课室偷懒吧。”

“不用管她吗？感觉她很可怜欸。”绚指着蹲在地上画圈圈的颜老师，身为老师还处处被学生打压，如果有“最惨”教师奖肯定投她。

“走啦，她很快就恢复的，你见过哪个天然呆生闷气的。”周月越说越起劲，“今年摊上个天然呆老师真的是赚到了，功课什么的蒙混几句就能过关，从来都没有这么爽过。”

站在周月对面的绚和静凛注意到了振作起来的颜老师在一步步逼近周月，她们都朝周月给了个微笑。

“你们笑什么啊？我刚说到哪了？对了我说到颜老师简直就是呆傻界的王。”周月自说还被自己创出的梗笑得合不拢嘴，殊不知颜老师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你说谁傻呢？你才傻，最傻是你，说别人傻的都是傻子。”颜老师用中指的关节狠狠地按压周月的太阳穴，誓要报刚刚的一敲之仇。

松手的那一刻周月就瘫软在地，“下一个就是你了！”颜老师一个眼神狠盯静凛，“天然呆当然不生闷气，我通常都是当场报仇！”

见到周月的惨状静凛肯定不会重导覆辙，拔腿就跑，一瞬间就跑到几米开外。“你个憨憨怕了吧，有本事别跑啊！”

放跑了猎物，颜老师开始把目标转向还待在树荫下的绚。“你干嘛还待在这里啊？不去草场集合吗？”

“我等一会就去。”绚支支吾吾憋不出个理由，其实她不是因为太阳太猛才窝在树下。“现在就去，我还得给你们来个赛跑比赛来选出参加的选手呢。”

颜老师开始催促，绚只好慢慢的走到树阴最外围的部分，和太阳的那条分界线她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踏出。

“还磨磨唧唧干嘛，走啦，他们都在那边等着。”颜老师拽着绚的左手把她拽出来，走了好几步到绚的影子完全展露在阳光下。

还在她们后面坐着的周月看见了绚那个男人般的影子。“难怪绚要待在有阴影处，她的影子被看见了估计又会被排挤了吧。”回想起来，绚每次放学都挑有棚的路离开，幸好学校外的路边都种着树，不然绚估计也会撑着伞回家。

颜老师开始还没注意到，牵着绚的左手边走还边聊得很嗨，直到她发现绚一直在尝试偷瞄自己的后面。“你后面沾了些什么吗？”

男人模样的影子映入眼帘，颜老师也和其他人一样把绚推开，很慌张的指着自己那难堪的影子。“那是什么！绚你被附身了吗？怎么太阳没有晒死他！”

颜老师和其他人反应又有些不同，她虽然惊讶但还在关心着绚，尽管如此绚心地收到的伤害仍不会减少，这个影子给她带来的外界歧视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每一次都要想办法避忌这种事的发生。

绚苦笑了一番，很无奈的看向周月。“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每一个问题都透过眼神向周月求助。

周月站起拍掉屁股的灰尘，走到绚的后面。两个人的影子就这样重叠起来，绚的影子完全被周月的影子遮盖。“走吧，就这样走到草场，我会一直站在你后面的。”

“周月...”绚有很多话想说，但什么话都不能表达出她现在感觉。深呼一口气，绚的右手牵起周月的右手。“别误会啊，我只是怕你跟不上而已。”

“嗯。”周月脸颊都红了。

“青少年的爱情啊，羡慕。”这一幕都被刚刚惊到跑到一边的颜老师看见，她虽然很想过去调侃周月那慌张的模样，但一想到绚的影子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颜老师没办法把刚刚的画面忘掉，一个咋看都是女孩的学生影子竟然是一个看似成年男性的影子。她虽然对于那影子有个恐惧，但对绚还是保持好感的，以最坏的打算来说就是绚被附身了，但绚还是受害者，没必要把罪怪到她的身上。

“走吧，同学们都在那等很久了。”颜老师走到绚的面前轻咳一声，她和周月加起来就是一块汉堡把绚夹在中间。

站在远处的静凛就像上帝视角一样把每一幕都看在眼里，看着难堪无助的绚和惊恐的颜老师，心情有股复杂的情绪。“这世界还是没变，特别的那一缕光总会被周边的黑暗排挤，到最后同化，没有人会去接受那一缕特别的光。”

三个人就这样排着队聊天走到草场，待在草场好一阵子的同学都被太阳晒到快要脱水，看到那一队奇怪的三人组想骂的心都有了。

“抱歉抱歉，有点事来迟了，现在就开始我们的选拔吧。”颜老师脱离“队伍”走到同学们的面前，“绚你拐到脚就不用跑了，周月你带着她到礼堂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