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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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下来，还没完……

包有智脸都快吹白了，觉得自个心率都出了问题，心里估摸也快俩钟头了吧，有完没完！再吹一会儿，我非得上氧气机不可。

就这样，包有智跟那像是附了魂的线头足足又斗了约么一个小时。

他躺在地上，呼呼直打鼾，实际上是真的缺氧了，在动静里死命趁机吸气。呼了好一会儿，隐约看线头灰溜溜地溜回房顶，包有智一口大气呼上来，一想不对，赶紧发出几口不均匀的呼声，装腔。

“嘎啦！”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心想，这是盖上瓦片了吗？

终于可以睡觉了，折腾了小半夜，嘴上吹的累，眼睛盯的也都快近视了。一舔嘴唇，直拉舌头，嘴唇都吹秃噜皮了。

他心里一喜，觉得平安无事，可以歇菜喽。

终于彻底闭上眼，准备先眯瞪一下。

恍惚间，就听——

“嘎啦！”房上又是一响，不过这响声不像先前那么短促，听不出半点干脆。

包有智正躺着顺气，突然听见动静，浑身一个激灵。他不敢睁大眼睛，只得半闭半睁，心想怎么回事？还没走吗？

心里正打鼓，就见一条线，提溜到自个鼻子尖前面，他心里一惊。这是要对我下手。

就见那线慢吞吞，晃悠悠，跟长了岁数一样，像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比蜗牛咕容地还慢。好半天，才对准他的嘴。

包有智刚刚躺着的时候就闭上了嘴，用鼻子顺气。见这线头，终于停当，确定它不再晃，.kanshuo 决意跟它来个了断。

他断定自己一张嘴，就得有毒液滴下。若是睁大眼睛，一定会被发现是有意装睡。那歹人再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自已全无功夫，这四个人就算加一起，可能也不够那歹人招呼的。

可是半闭半睁，自己能看到的线头就短的可怜，能不能反应过来？在那么短的距离中，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卡准点吹气呢？

他又开始犯嘀咕。

思索良久，他索性一张嘴，等毒液滴下。

他始终盯着鼻子尖那一小块区域，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发现有毒液顺下来。足足小眼眯了十几分钟，就看黑夜里那条细线上，慢慢流下一滴毒液。

说是一滴，又不算一滴，一滴水有多大，全看其表面形成的张力。

这滴毒液，慢吞吞，从出现在他视线里，好一会儿，才流动一小节的距离，似是不足一滴，顶多半滴多点。他刚才还喉咙提到嗓子眼，盯了半天，也没见加速的意思，这滴毒液也不见有些许损耗，料想这线不是吸水的材料。

随着他呼吸，嘴里热气升腾，似乎更是阻挠着那不成滴的毒液下流。

毒液慢慢靠近口腔，他几口呼吸上去，只见毒液好像不动了，慢慢变小，似乎不见了，他觉得应该是蒸发了。

这么僵持了又十来分钟，包有智终于受不住这个姿势，一通晃动，装做睡不安生的人一样。他自己随着身子的舒展，实际上那是说不出的舒服。

那悬着的细线，好像是受到惊吓，突然被大力上提，向上抖着，就缩回黑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