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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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个声音传入心中。

感觉不到四肢，当集中精力时只能感应到自身残弱的神识在飘荡，这是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中。

“谁？”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存在与不存在，皆在感知中、掌握中，而这种能力被称之为全知全能。”

“我的真理是从全知全能中感悟衍生出来的，不过你所说的那种全知全能，我可不知道。”界所知的全知全能，只是针对于魔法的招式，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境界，说简单点就是能让技能更快更强，对于精神力魔力的消耗也会大幅度降低，至于衍生出的真理万象，那是在突破了全知全能字面上的最高境界后，看到了全新的境界与领域。

“算上与莱德曼瑟夫的那一次，你连接的次数正好十次，而这第十次不仅仅唤醒了我潜在的神念；也让我感应到了，有人类正在通往全知全能的领域。”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自我诞生亿万年以来，你确实是第一个；你离我所说的全知全能确实差得很远，可却也是唯一涉足此领域的人类。”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似乎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呢？”

“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些离我太遥远，说实话我不太感兴趣，既然你拥有全知的能力，我比较想知道，影斩心站在一个什么高度？”

“就我现存的全知不过是残缺的一部分，而且现在的他所在的高度更为纯粹，早已没了命数，不是我能感知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活着？”

“当初他的生命迹象确实消失了，命数也走到了尽头，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命数并没有消散，而是从我的感知中消失了，消失这个说法不准确，而是超脱了，在一个我无法感知的高度中。”

“你说的这些我不太能理解，人类真的能达到这种程度么？”

“想知道人类的巅峰，他确实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影斩心与我那一战是他的巅峰时期，其实他的全盛期早就过了，他在参悟大道之前更强，可他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道，在眼看达到终点的关键时刻毅然决然的往回走，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所以他达到了更高的领域，超脱在命数之外。”

“你是……”

世界中出现色彩，无数星辰涌入眼前，一只黑色的猫出现在视线中。

“邪神，暗亚！”原来它就是一直从未出现的那只猫，还是说一直都在，只是从未察觉。

“我就叫暗亚，之所以别人称之为邪神，那是因为那时候的暗亚只是代表着纯粹，因为感觉到有人在敲响禁忌的大门，所以神识被唤醒，就是为了来摧毁一切；那个时期的暗亚也是你们口中的帝王龙犬。”

它说着，变成一头黑色的犬类怪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确实只能用邪恶来形容，无比纯粹的邪念与暴戾，它的心跳声能让整个世界都扭曲。

“帝王龙犬是暗亚，邪神也是暗亚，又或者更为久远的星空吞噬者也是暗亚，可现在的我即是暗亚，并不是它们。”说完又变成了猫的模样。

尽管它的话挺费脑子，不过界还是听明白了，暗亚应该也是先有精神再有物质的高等生命体，无论是被称之为邪神的帝王龙犬也好，还是现在也好，只不过是它的一种表现形式，也就是一种生命形态，之所以不死不灭，是因为对它来说，肉体其实才是虚无的东西，而他也不是生物，甚至生命体。

“你能理解就好，即便如此，我尚且能看到自己的命数，可影斩心却如同那个家伙一般，超脱在万物之外；既然都已经说到这，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找到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想，可是你都办不到的事，我又能怎么样？”

“目前你离那种境界很远，可我看到了你的命数开始变得模糊，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暗亚的意思应该是，自己在将来，很有可能会遇到影斩心。

“我想要亲眼看到未知的未来，夜无名，你愿意帮助我吗？”

“你是什么意思？……”

“请用心去聆听，在黑暗中诞生，又在光明中消散。”

因风向流动的变化，一场巨大的台风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一次错误的选择，导致加班至深夜，从而避开了一场交通事故；一句未说出口的话，从此错过未来的另一半……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并没有做什么，这是全知的一部分，最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无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有些甚至都没出现，可界都能感受到，最不可思议的是，如此庞大的数据，居然还在脑子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忽然间，界看到了崖与夏逸惊天动地的决斗……

两个人的战斗被上百层高强度的结界包围着，而且层数还在不断增加，这些结界在两人的波及下，脆得像纸糊的一般，随时都会爆掉。

冲击波渗透地表，过强的能量直接导致方圆百里内的地壳发生改动，随后气压爆破导致大地粉碎性塌陷，这两人的战斗堪称世界末日，最可怕的是结界已经把所有东西都给加强过了，界知道这不是气不集中导致的扩散，而是双方力量太强，导致气形破碎发出的冲击波。

崖的攻击方式很肆意洒脱，但这应该不是他的风格，因为招式显得生硬；夏逸此人界虽然知道，可并不认识甚至没见过，也没想到实力居然会夸张到这种程度，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能量除了气以外，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修道者的玄息，其中蕴含着强大且无法解读的奥秘，与天玄和天元宗的道法很相似。

只看了一会，界已经感觉到两人战斗所产生的能量波动，对自己的精神都照成了严重的影响，而且似乎崖也已经感知到了自己，忽然朝这边看了一眼，界感觉到严重不适，就没再看下去，除此之外还感受到了其他的对战，虽然没有如此夸张……

界并不能像刚才那样，感知到崖与夏逸的命数，而且也看不出两人实力究竟在何种程度，虽然在魔法的领域之外，界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战斗，可就刚才的局势来判断，战斗甚至没有开始。

“越强大的人，能把握住的机会也就越多，能改变的也越多，这就意味着命数越复杂。”

“这我当然知道，我想知道你能看到么？”

“崖木零的我看不透，但不至于感受不到。”

界叹了口气，发现在这个精神世界中，自己也有躯体，开始渐渐的感受到四肢，下意识点了支烟，看着四周的星辰，仿佛就站在宇宙的中心。

仔细想想，在这背后布局的家伙绝不简单，从莱德曼瑟夫的出动就知道，辛迪亚特方面已经开始正式部署，向来嗅觉灵敏的迪亚与洛特方面不可能毫无察觉，可目前就连月影这股庞大的势力也被卷入其中；夏逸与牵扯其中的旧时代猎人，平时也算得上中立势力，可却能达成如今局面，这确实值得深思……

洞穿人心的阳谋也好，阴谋也罢，这个米迦勒的背后不简单，难不成除了虚丹沢以外，还有猎人会高层的家伙？这可能么？无论如何与恶魔族脱不了干系已是必然，这让内心变得焦躁不安。

看了看暗亚，虽然很想问问它，可暗亚就算什么都知道也不会说，要不然不会故意让自己看到这种局势，直到现在也没说点有用的信息；这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的原因，它或许也并不在意这些。

界又续上一支烟“如果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辛迪亚特方面的介入应该就已经足够棘手，为什么还要来捅一捅月影这块天花板，实在想不明白。”

……“呼！呼！”界突然坐起身，大口喘气，窗外傍晚的夕阳引入眼帘，而自己正躺在一间朴实的房间中。

转过头面前站着一名很眼熟的男人：“徐诚？这是哪？”

“哟，这漂亮的小妞是谁啊。”一个很耳熟的声音从徐诚身后传来，有些朦胧的双眼过了会才看清此人。

“老叶？？你…咳咳…”话还未说完，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叶书启：“这不是怕你聊得太久，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嘛。”说完走上前，取下界身上的银针。

界与叶书启也算老相识，以前只知道他是一个魔法实力不俗的洛特方面高层，现在看来这个叶书启绝没那么简单，可没想到他居然认识徐诚，而且看他这身打扮，难不成……

在精神空间中与暗亚谈话，他显然是知道的，点上一直清神草：“你到底是谁？”

徐诚微微一笑，递来一瓶酒：“这家伙很久以前就不怎么喝酒了，不过他的藏品可都不错，来，品鉴一下。”

叶书启也拿出一瓶同样的酒：“叶书启就是我的本名，老徐呢，是我的师兄。”

界笑了笑，拧开瓶盖碰了下瓶：“原来如此，我还真没看出来。”

叶书启：“不是我说，你和莱德曼瑟夫那一战，把自己的魔力源给废掉就算了，还没缓过来就敢这么玩，要是再拼一点恐怕神仙都救不回来。”说着，拿出三张金色的符，接着说道。

“你原本的躯体是没办法了，不过我能感觉到，还有一颗魔源仍旧完整；这三张符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到时候靠近时只需感应它，并且运气至其中便可点燃，然后接下来该干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说完将符递到面前。

“为什么要帮我？”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叶书启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