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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到湘陵城后祁安志第三次露出笑容,先前两次皆是一闪而没,此次却保持许久,且灿烂,他含笑对窦纤萃说道:“老板娘好意,在下怎敢拒?”
窦纤萃怔了会,她昨夜见祁安志露出过笑容,但那一闪而逝的笑却让她觉得祁安志太过孤独,十六七的年龄本该朝气蓬勃才对,祁安志却从始至终好似被一层孤独环绕着。她有想过这少年若是由衷发笑,必然会很好看,却不曾想到当他灿烂而笑时竟令人如沐春风,至少她是如此觉得的。
待回神,再度看向祁安志,眸光柔和下来:“多笑一笑是好的,有位老先生曾说过‘爱笑的女孩,将来的运气都不会太差’,你虽不是女孩,但我相信你将来的运气并不会差。”
祁安志点头。
他方才之所以不介意窦纤萃以尺为他量身,是因先前窦纤萃与王掌柜于柜台内的对话,他哪怕身在后院,此间亦多有嘈杂声,却依旧听得清楚。知晓窦纤萃是真心想为他做身衣裳,并非在晓得他身份非凡后势利眼地攀附,故而他方才也才能真心露出笑容。
窦纤萃带祁安志走出缘来小楼,身后跟着个不久后会被当做苦力的方杰。
缘来小楼不远处便有家布庄,布庄掌柜与窦纤萃相识,三人方走进布庄,布庄掌柜便迎了过来,低声询问:“王家老板娘,不久前我听闻贾总舵去了你家酒楼,且与你家里人熟识,究竟是怎个回事?”
窦纤萃蹙眉道:“不该问的便别问,你还能不知贾总舵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巡查使登门让我家客人安分守己?”
窦纤萃如此说自是心中有底,之前祁安志与贾舟离开缘来小楼,她无奈躲进后院后不足半盏茶时间,便有湘陵城巡查使带凤羽卫登门,一言不发便已镇住那二十余名食客。让那些初时还七嘴八舌之人安分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离开后也只敢说在缘来小楼见着了贾总舵,没谁斗胆包天到敢说出贾总舵于酒楼内向一名少年见礼,称呼那少年为殿下。
布庄掌柜听闻窦纤萃所言,心中有所不悦却不敢显露出来。若是以往他必然不惧窦纤萃,缘来小楼不少次被小帮小派找麻烦,他这家布庄却从未有哪个不长眼的前来挑衅。但如今形势已不同,缘来小楼有贾总舵驾临,且传出缘来小楼内有与贾总舵交好之人。为他撑腰的帮派再强,在凤鸣阁面前也不过是随手可碾死的小蝼蚁,毕竟城中那些小帮小派皆是由没资格进入凤鸣阁的江湖客组成,他如今便也真个不敢对窦纤萃有丝毫不敬。
窦纤萃见以往在自己面前尚且自持三分孤傲的布庄掌柜,如今竟能如此忍耐,心中不禁古怪起来,但想到贾舟亲自驾临酒楼之事已传开,她便也明白此乃贾舟有意为之,若不然这布庄掌柜连贾舟曾前往缘来小楼之事都未必听得到。看一眼身旁祁安志,她想提点一句,但转念一想,以祁安志昨夜表现出的心智,断然不会看不出贾舟是在顺手为缘来小楼造势,算是自细微处让祁安志对他有所好感。
“祁小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已明白不必提点,但窦纤萃却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句,若不然她心头犹如有口气堵着。
“无碍,他不这么做,因为方杰的原因我也会让那个女人这么做。”祁安志微摇头。
“天薇姑娘?”窦纤萃觉得自个快有些承受不住了。
祁安志摇头:“不是我母亲,是她麾下一女。”
近旁的布庄掌柜如遭雷击,心中翻江倒海,终是明白贾舟为何驾临缘来小楼,缘来小楼中与贾舟熟识之人是哪个。但他此刻想死的心都已有了,悔恨不已,心中咒骂自个为何要问窦纤萃此事,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如今局面,自家今后岂不是要被巡查使时常光顾!
始终沉默的方杰适时宜地说了句:“苗掌柜,话听进去了不是你的错,记住了也不是你的错,管不住嘴可就是你全家的错了。”
苗掌柜猛然一个寒颤,小鸡啄米般点头:“晓得了,晓得了,小的定不敢胡言乱语,纵使面对家中妻儿亦不敢提及!”
窦纤萃让苗掌柜将最好的布匹拿出,一一看过,确认苗掌柜不曾糊弄她,这才让祁安志挑选喜欢的色泽。
祁安志挑了青色。
窦纤萃看得出祁安志明显比较喜欢黑色,心中疑惑他最后为何会选青色,但微做思索后觉得还是不问较好。
她不曾问,祁安志却主动对她说:“爷爷喜欢青色,他老人家名讳里亦有一个青字。”
窦纤萃闻言怔神,回神后想问问老人家如今身体可好,却也在快要问出时观见祁安志眼角一抹黯然。纵使昨夜面对那等局面,都不曾流溢出丝毫平静之外情绪的祁安志,在提及其爷爷时却流露出黯然之色,窦纤萃并不蠢,于女人中已是极精明的那一批,自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让方杰拿了所需布匹,付账后离开了布庄。
走出布庄,祁安志道:“方才不必给他银子的。”
窦纤萃疑惑道:“那不就平白无故欠了人情?”
窦纤萃实在想不明白祁安志为何会说出此语,虽与祁安志才相识不过两日,满打满算也仅是一日罢了,但她深知祁安志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之人,也深知祁安志必是个不喜欠人情之人。
不仅她,于二人身后抱着布匹的方杰亦满心不解。
祁安志道:“像他那样的人,若在他说免费将布匹赠予我们后便未给他银子,他便能安心地照常过日子。但给他银子他又不敢不收,如今收下银子后的他心中必已在胡思乱想,想着我们会如何给他好看,待我等回到酒楼,他应当就会带着诸多贵重物品登门了。”
窦纤萃恍然大悟,细细一想,以苗掌柜的为人作风,真就会是祁安志所说这等结果。
方杰道:“我这便去将银子要回。”
祁安志道:“去门口踢一脚门框,让他看见后便回来。”
方杰疑惑道:“此般为何?”
祁安志道:“意思便是让他多备些贵重礼品。”
虽觉得祁安志此般不太高手,有些不太光彩,不似江湖豪杰所为,但方杰还是满心欢喜地照做,而后便跟着自家老板娘与自个唯一有交情的大高手,回了缘来小楼。
方杰与胡三才继续招呼客人,窦纤萃进房中为祁安志制新衣,祁安志便继续在后院坐于小板凳上,拿一根小圆棍,缓缓敲打一根还未劈开的木柴。
王素听及动静,自二楼闺房打开窗户向下看,渐渐觉得那始终一脸淡漠神态,唯有昨夜有过一抹笑意,今日对自己母亲露出灿烂笑容的少年,像极了幼时因家境过于贫寒,被诸多玩伴排斥的那个孩童。那时,那个孩童便蹲在墙边,看着一群同龄孩子欢快玩耍,王素记得清楚,每当她看向那个同龄孩子时,那个孩子都会向她露出灿烂笑容,只是如今忆起,那孩子的笑容似乎很是牵强很是苦涩,且眼眶中似乎蕴含着泪花,脸庞上好似也有擦拭泪水后的痕迹。
关上窗户,看一眼书桌上已阅尽的书籍,王素伸手拿起,而后下了楼,走到祁安志身旁静立。
王素静立许久,却不知当如何与祁安志交谈起来,自幼便是别人主动与她攀谈,使得她并不知该如何主动与他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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