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灰狼鸣泣之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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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凯尔？”问话者脸蛋圆润，不时用食指与拇指掐捏着上翘胡须。

“很糟糕，艾伦探长……”一头红发的年轻警员放下白布单，表情有说不出口的郁闷。

他站起身，锤打着发酸腰脊抱怨：“那帮农夫老爷尽把现场弄得一团糟，而且还肆意搬动尸体，令我们能考察采信的证据少得可怜！”

“不出意料。”探长耸了下肩。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是的……”年轻警员翻开速记本，对证夹着的黑白照片，“死者Ａ系该村的大地主，年龄５３岁，死者Ｂ是他的次女，年龄１７岁，他们的致死原因均为枪伤……”

“就是这玩意儿？”艾伦探长用戴着手套的双掌抓握起一杆老式转轮卡宾枪，冲点４４英寸的枪口瞄了几眼，才将它放下。

“确认武器的出处没有？”

“当然，其家人宣称是死者Ａ的收藏……”

“只有家人吗？”艾伦探长眼神锐利。

“还有持枪证，储藏的子弹，再加上这是一款美国南北战争时仍流行的骑兵枪，嗯，它们很快被杠杆连珠枪淘汰了……”

“真是遗憾呐……”

跨过两具尸体，探长与警员来到石灰线画出的案发现场。

站在他俩身边的，是一位当地警员。

“此处就是韦尔科家小小姐死亡时的位置……”中年警察指着黑褐发臭的床单，心有余悸般补充，“我当时刚进房间，韦尔科家的姑娘还没被盖上布单抬出去，她就这么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胸腹开了个黑黝黝的大洞，身上一丝不挂……”

“等等！”年轻警员晃动红发，专注着打断，“你确定是一丝不挂，没有穿衣服？”

“我确定！”中年警察一脸厌恶，他略显激动的宣称，“肯定是小库斯吉宁这杂种干的，他先是非礼了韦尔科家的姑娘，接着又抢夺枪械，射杀了老韦尔科及其女儿……”

“不应该啊？”艾伦探长倾听完当地人见解，就事论事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第一嫌疑人貌似和死者Ｂ存在婚约，他就算真的非礼了姑娘，也没必要杀人灭口吧？”

“探长先生，韦尔科家一贯是虔诚的教徒，他们……”

“好了，这个容后再议，让我们先看看现场残留下来的东西！”

借手势做出休止符，艾伦与部属凯尔跨过门旁位置的石灰线，走进这间属于未婚少女的卧室。

由于是本村大地主，韦尔科家的宅院并非狭陋木屋，而是多幢砖木结构的二层楼房。

身为长支次女，这间卧室位于东翼建筑的二层高度，抬眼就能望见村口。

艾伦探长掀开窗帘，越过窗口向下张望，斜瞅见韦尔科家马厩。

“嫌疑人是夺马后逃窜的吗？”

“是，应该是这样的……”

中年警察的回答不够令人满意，但考虑到现场秩序混乱，艾伦也没多说什么。

他调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押回屋内。

“如果是枪击致死，则弹头要么埋藏在死者体内，要么就……”想及此节，探长冲部下凯尔开喊，“你们俩把床架子抬起来，弹头可能就在下面！”

很快，点４４马格南弹头遂呈现于众人眼前。

这枚铜丸不单射穿了少女娇躯，还透过床板，直砸进二层地砖里。

用相机拍摄好现场照片，艾伦才通过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子弹头。

“这是第一枚……”将证物丢进白布垫底的托盘，艾伦的目光很快转向死者Ａ周边地带。

“这是第二枚……”从染血墙上掐出又一枚子弹头，警员凯尔正对着倚墙倒地的白线人形。

然后，又花费一刻钟时间搜索卧室，确认没有第三枚弹头后，事情稍稍明朗起来。

艾伦与凯尔通过对死者尸体的反复检验，确定现场遗留下来的子弹头与枪械、弹壳大致吻合，只待用显微镜鉴定刮擦痕迹。

“弹孔内径，形状，分布和其它弹着痕迹特征均证明了死因与枪击，与转轮卡宾枪吻合，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死者Ａ身上有入口炸裂迹象！”

所谓入口炸裂迹象，指的是接触射击或在１～２厘米内枪击时，由于人体皮肉组织不能承受火药爆燃的气体压力，导致入口出现炸裂，从而使子弹进口大于出口。

通常情况下，人体皮肉组织因具有一定的弹性和韧性，致使枪伤入口往往较弹头直径小，中部呈圆形缺损，不能合拢，周围边缘则比较光滑，并有齿状内凹的冲撞轮。

“嗯，床板的破口也呈现出入口内凹，周边光滑迹象，其出口则沿纤维方向隆起，另外……”

探长艾伦观察着女尸身上的明显烟垢痕迹，冲下属凯尔解释：“看到没有，这就是在２～５０厘米距离**击的客体残留，尤其是黑火/药/枪/药，燃喷出的烟垢痕迹异常明显……”

“你再看这里！”艾伦指着较浓的那部分，讲解说这是中心烟垢，它们的颜色较深，另外较浅的是外围烟垢，两者间分界明显。

“一般而言，弹孔周围的烟垢面积与射击距离成正比，因此某人会将其错认为黑黝黝的大洞……”

中年警察燥红了脸，一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红发警员凯尔，颇具人情味的插话打了个缓场。

“对了，探长，为何烟垢在女尸身上呈现出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