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这真是1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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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阿娜斯塔西娅身着男装，站在参议院大厦的顶端三层高度。

往昔需要精致打理的羊角卷发型，现已被长直发取代，宛如一泓耀金喷泉，流淌宣泄出光阴飞逝之感。

她单纯伫立着，透过纯白色古典立柱，还有窗口玻璃，投望向远方。

待到马蹄声接踵，汽油机车缓缓停驻，皇女的目光才从缥缈归于宁静。

上午九点，太阳正悬挂东方，斜斜赋予大地温暖。

一道道光，穿越层层大气，普照诸国万象，也包括阿娜斯塔西娅。

她沉默，宛如一尊大理石雕塑。

直至枪声乍响，颤抖的睫毛才否定掉虚伪——阿娜斯塔西娅，她终究不是雕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痛苦闭上眼，却又很快再睁开。

内心的矛盾在短暂中分离，然后凝固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

这或许就是人类的罪业，从出生到死亡，注定要承负一辈子。

“你的罪孽，由我背负；你的痛苦，由我分担……”呢喃中，阿娜斯塔西娅回忆起当初期许的诺言。

她感慨自己的天真，同时更坚定信念。

既然已投身熊熊烈火，那就别再奢望毫发无损！

右掌抚胸，感应着跳动心声，起伏的脉搏似在咆哮——骰子已经掷下，汝将生命押上轮盘，无法再回头。

“１５号！”抬起头，一袭黑衫的阿娜斯塔西娅将目光射向市政厅。

仿佛跨越时空的呼唤，始终趴在建筑物平顶的蒙面人，将头微微扬起，瞥了参议院大厦一眼。

然后，他将机械瞄准具的线格调到２，即２００俄尺距离。

枪机尾部的蘑菇状铁块被后拉右旋，锁住撞针，解脱保险。

伴着舒缓呼吸声，莫辛纳干步枪的瞄准基线慢慢对向半伏的芬兰立法议会议长。

由于是最新的１８９１／１０型，步枪的护木前托增加凹槽以利挟持，同时圆头弹亦改为更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尖头弹。

赋予１５番号的职业军人相信，他同这杆精心调校过的谢斯特罗列茨克兵工厂出产的莫辛纳干配合，足以在４００俄尺距离内指哪儿打哪儿。

呼气，吸气，吐气，抽气……

当微颤准心在半缺中停滞的那一瞬，扳机被扣动。

肩夹的枪托猛一冲震，紧接着稍许硝烟从枪口与枪栓处扩散开来。

追逐清脆枪响，一枚黄铜弹壳被后座力抽拉着抛向右侧，腾起灼灼热流。

显然，他开枪了，并且正中目标。

亲见议长胸口的那一抹嫣红，阿娜斯塔西娅冷漠暗赞：“真不愧是水连珠……”

相比之前使用老式黑火/药/枪弹的步枪，莫辛纳干作为第一代无烟装药步枪的优势实在太过明显。

它的硝烟雾散少，枪声清脆，特别是供弹、发射动作干脆利落，连续发射时更犹如水珠溅落，故在东方得享“水连珠”美名。

枪声清脆，代表枪口初速大，各种弹道性能自然优越，尤其是精确射击。

硝烟雾散少，则利于搞狙击暗杀，不像老式黑/火/药步枪，一开火就冲腾起一片乌烟瘴气。

难怪１５号选择它来作为任务搭档。

“第一发，命中！”老练的射手旋转后拉枪栓，将第二发尖弹从弹仓顶入膛线。

他侧过脸，用右睛短暂瞄准，接着朝那张呆蠢的老脸扣动撞针。

时间，一瞬间缓慢下来。

仿佛画面帧的替换被延迟，形成肉眼可辨的分段。

自枪口处，一抹橘红色烈焰暴突，盛开着绝望魅力。

差不多同时，反冲力激荡肉身，令射手在短短刹那间失神。

待他恢复意识，枪栓抽剔的铜弹壳已然翻滚风中，倒映着死神狰狞微笑。

“第二发，爆头！”谋杀者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迟疑几秒，接着迅速将步枪拆解装入预备好的木箱，一边撕扯面罩，一边三步并作两步，挟持向市政厅内部逃窜。

也就在人影消失的那一刻，阿娜斯塔西娅转过身，不再关注事情发展。

她戴上早已准备好的黑纱罩帽，步频加速着走向楼梯下方。

“事情都办妥了吗？”

“是的，ZERO大人，有１６号接应，想来没问题！”

应话者身姿雄健，每一大步跨出，均能顶寻常人一步半。

他身穿风衣，左手握着一大提箱，右手则始终放在衣服口袋里，随时能拔枪射击。

与此同时，一直端坐米高扬机车的玛丽亚·埃利斯托娃。

这位宫廷女官中的首席，直到尘埃落定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脸色苍白并手握十字架。

她从未想及，阿娜斯塔西娅殿下的预设竟已成真。

世间怎会有如此疯狂的人类，在青天白日下展开刺杀，连老人与孩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