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等价交换（四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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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什么？”

教堂中，所有的黑影，就如活过来一般，疯狂地撞击在护住少女的光幕上。

“代价嘛，其实很简单。就是，祭献一个生命。”

吉莱斯望着上方漆黑的瞳孔，重复道：“祭献，生命？”

“没错，不过只能与你相关的人中进行选择，不然，力量就太廉价了。”

光幕，在黑影持续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裂缝。

“亲近的？等等！不，不！我不需要……”吉莱斯的余光瞄到了远处摇摇欲坠的光幕上，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无神的声音中，出现了一分起伏。

“你的意志，很坚定呢。”看着动摇的吉莱斯，饥荒的低语停顿了一下，“可惜，终究是垂死挣扎罢了。”

将血瓶固定在空中，饥荒对着光幕，握了一下手。

在光幕前四处乱钻的黑影，突然停在了原地，接着，它们就如收到了号召一般，全部向着一处聚齐起来。

“来，跟着我说。”

低语，再次出现在吉莱斯的脑海中。

无数的黑影，不断聚合，组成了一只漆黑的怪物。怪物张开了嘴，之前所有被黑影吞噬的碎片，出现在它的口中。

“我，愿意进行交易。”

“我，愿意，进行，交易……”吉莱斯还在挣扎着，可口中，还是吐出了饥荒的话语。

无数碎片，从怪物口中射出，刺在光幕上。伴随着数道坚硬物刺入软体的声音，裂隙，布满了整片光幕。

“以，吉莱斯之名。”

“以，吉……吉莱，斯，之名。”

怪物将嘴巴闭合，全身，凸起无数黑影，缠绕在光幕上。

噗呲！！

随着一道巨大的声音，光幕，破碎了。四散的光芒还未落地，便被四周的黑影没入，消逝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所有的黑影最终来到了少女的面前，不过却没有将少女吞噬进去。少女依然保持着开始的动作，双眼微闭，双手合十，等待着，幸福的降临。

“用凯琳的生命，换取，血族的力量。”

“用凯琳的，生命，换取，换取……血，血族，的，力量……”

“很好。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万物皆有等价交换的道理。”

黑影，冲向了纯白的少女。它们顺着脚踝，不停地向上撕咬，吞食，唯恐被同伴抢先，吃下了这个少女最美味的地方。

一团无色的物质，浮现在天秤的右方，将本是倾斜的天秤，压回最初的状态。

“费用，已经收到了。”

饥荒拉扯了一下兜帽，遮住了毫无眼白的眼睛。拍了拍满脸泪痕的吉莱斯，把血瓶，放入他的手中。

“虽然过程不曾公正，但货物的确是真的。记住，不能将它打碎，不然，效果会大大缩减。”

饥荒向后退了几步，缓缓沉入黑暗之中。

“希望我们以后永远不见吧，勇者的小伙伴……不，从那个家伙死亡之后，你就已经不是了。”

……

咚！！

心脏中的突然传来的悸动，将吉莱斯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用手抚了抚头，吉莱斯发现，自己的额头不知在何时，已经布满了汗水。

‘噩梦吗？’

把因为沉睡而滑到鼻梁的眼镜重新推回到眼前，吉莱斯不断回想着之前梦里的东西，却发现，一点，也想不起来。

‘说起来，我得到这份力量之后，干了什么来着？’

吉尔德在与自己的冲突中突然失忆，只回想起凯琳刚刚死去时的记忆。而自己，也为了补救凯琳换，不，遗留的瓶子，变成了怪物。

吉莱斯在助理时期，也曾在大法师的书籍中，了解过血族这个早已灭绝的类人生物。在夜晚会大幅度增加战斗能力，以血为食，而且作为魔王对付人类专门创造的种族，他们除了人血以外无法吸食任何的血液，同类的血也无法例外。

只有最为强大的亲王，才可以免疫这份种族劣质的原始欲望。

但，只吸收了少数液体的吉莱斯，并没有成为亲王等级。.knsh．cｍ当第一次吸血冲动来临时，他便将目光，放在了那群缩在卢克镇角落，乞求偷生的废物身上。

不过，自第一次吸血冲动，虐杀了一个废物开始，自己就堕落了。在那种冲动的控制下，吉莱斯可以借助吸血得到以前无法想象的力量与**，致使他整个人的思维，都产生了未知的改变。

卢克镇所有的失踪案，都是在吉莱斯吸血冲动时发生的，除了……王老吉。

“母亲根本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这是凯琳消失后的几天后，吉尔德发现弊端，闯进自己躲藏的小屋时说的话。但是，自己并没有相信，不过，现在想起来，无论是王老吉还是自家那个小子，都没有说错……

咚！！！

吉莱斯的心脏，又一次悸动了一下。手掌，靠在心口，吉莱斯沉默数秒，缓缓闭上了眼睛。无数线条，出现在本该处于黑暗的视野中。

而在这群线条的远处，一个血红的人影，正向这里不断靠近。

“……还是来了吗？”

吱呀——

紧闭的房门，又一次被推开。月光随着一位与吉莱斯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一起，走入了这个昏暗的小屋。一对红瞳，自月光中亮起，盯向了房间的深处。

吉莱斯微微笑了一下，微微阖眸，随后一对血光，从昏暗的房间射出。

“你又一次找来了啊，吉尔德。”

“啊，是啊。父亲。我来了。”

两对红光，顺着惨白的月光与阴影的相互点交触，对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