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人死，2人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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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长云昏昏欲睡，不知为何，他这一日身子乏困，精神也有些恍惚。

他见刘先觉一时半会儿不曾完事，便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一度要睡去。

因为如此，刘先觉后来呼吸渐粗，额头上布满冷汗，这些他都没有看见。

远处，见两人这般大意，何玄彬心中十分疑惑。

他虽然知道刘先觉擅长入梦，却从不知道风长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

如今这般，似乎有些问题。

但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难不成，风长云跟着中招了？

他暗暗思量。

正在此时，刘先觉突然惨叫一声，睁开眼来，喷了一大口鲜血，身子跟着软倒。风长云睁开眼，见自家师弟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慌忙起来，脚底踉跄险些摔倒。他顾不得许多，上前扶起师弟，眼里惶急：“师弟，先觉师弟，你，你是怎么了？”

刘先觉张嘴，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莫……莫……傲，江……江……彷，好厉害。”

说完这句，便翻白眼停了呼吸。

“师弟？师弟！”风长云更慌了，然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先觉就这般死掉。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在梦中杀了自家师弟？

“这是怎么了？”何玄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风长云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那何胖子一副匆忙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他声音有些低沉，不只是喜还是怒。

何玄彬早想好了借口：“我见你们行色匆匆，便觉得不对，后来又担心你们和非人间冲撞，就急匆匆赶过来。”

他叹了口气，有些迷茫的样子：“怎么，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说完，他便慌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烟花出来，点燃射向天空。

风长云看在眼里，心中只想着的是何玄彬这袖里乾坤之术，当真奇妙。他自然知道何胖子近来修了一些奇门秘法，这袖里乾坤，原本是九华宗的独门秘诀。有传言说是大师兄教给他的，却不知真假。

见信号被放在空中，风长云却将自家师弟的尸体放在地上，拿着弯刀，径自朝江城湖走去。

“风师弟，你，你做什么？”何玄彬有些发懵。

这风师弟不像是一个冒失的人，怎么今天这么怪异？

风长云头也不回，他只想去江城湖找个说法。

此刻的他，浑浑噩噩，似乎被鬼附身了一般。

却不知冥冥之中，他的性命，早被标记好了筹码。

……

摘星楼内，莫高在练功房里独自一人闭目养神。他如今正是筑基期十二阶大圆满，困在这个境界已有十多年了。闲暇时候，他总要试着冲一冲金丹。只是不知为何，这十多年来一直徒劳无功。

今天却格外不一样。

就在他以为又是徒劳一场的时候，周围的灵气忽然有了异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真气便如泉涌一般钻到他的身体里。下一刻如百川汇海，径自汇聚在丹田内搅成一团。

这？

他不敢胡思乱想，立刻调动全身的真气。

接着，他便通过内视看到自己丹田里凝出一颗半软半硬的金色丹丸来。

他心中一喜，立刻回想起此前自己曾偷偷记下的金丹十八诀之一的锐金诀。因准备多年，每一句咒语都记得十分清楚，趁着金丹初成，竟在丹丸上烙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成了。

他体内橙色真气不断涌进丹丸，不一会儿金色丹丸滴溜溜地转起来，一股股金色的真气又从丹丸里涌了出来，通过经脉绕行周身。一时间，他浑身竟隐隐发出金色的光来。

金丹？

莫高忍不住长啸。

他等这一天苦苦等了十多年，终于修成金丹了。

这种感觉，当真不一般。

心情舒畅之下，他忍不住想要一声长啸。

然而门外有脚步匆匆，接着一个弟子慌乱间跑了进来：“莫高师兄，莫高师……兄你竟然金丹了？”

莫高起身，十分喜悦：“金丹了，哈哈，十多年苦修，一朝成功。师弟，发生了什么事？”

这弟子方才醒悟过来：“哦，哦，禀师兄，江城湖方向有求救信号发出，我们几个拿不定主意，便来找师兄问问情况。”

江城湖？

莫高想了想，便问：“之前谁出去了？”

“新来的两个师兄，后面还有何胖子。”

莫高脸一沉：“说了多少次，叫何师兄，什么何胖子，何师兄随便惯了，你们也跟着随便是吧？”

那弟子缩缩头。

莫高想了想，便径自走出练功房。

一楼大厅处，徐符初、邓朴云、穆云台三人已经和几个弟子都下来了，邓朴云见莫高走下来，小眼睛瞪得巨大：“咦，莫师兄你金丹了？”

众人一脸惊奇。

这些年，他们几个一直卡在筑基期大圆满上，突破成金丹的难度有多大，他们自然知道。先前莫高卡在这里足足十多年，如今竟然突破了？难不成，这金丹也是一个水滴石磨的功夫不成？

莫高虽然欣喜，但此刻也是点点头。

他环顾一圈，皱着眉头：“邓玄乾呢？”

邓朴云撇撇嘴：“叫他了，不知发什么疯把自己关在门里。”

莫高却等不及：“那就不管他，徐师兄、邓师弟、穆师弟，你们随我一起。”

他便取出自己的法宝飞刀来，化作一道金虹远远飞去。

邓朴云颇为羡慕，但也只是砸吧砸吧嘴，接着和众人一起化作几道橙光追了过去。

……

风长云站在湖边。

此刻湖面起了大风，风浪破碎了平静的水面，便有万道鳞波四散开来。

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他突然有些清醒，心里想到，我怎么到了这里？

只是，当他看到湖面上一叶扁舟，扁舟上一袭白衣的时候，眼中只有红色。

要复仇。

要为师弟报仇。

他心中有无尽呐喊，人便失却了理智。

杨玄此刻执剑在手，面无表情。他冷漠地看着湖畔的风长云，嘴中只有一句：“越界者死。”

湖边，便多了一道剑痕，鲜明地标注着此地的边界。

风长云只是冷笑：“越界又如何？你们杀了刘师弟，难不成连我都想杀了？”

他手中握着那柄弯刀，一脸傲气：“我们天宗弟子金丹无敌，你不过是一个闲杂野修，凭什么敢在我面前这般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