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最终章 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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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历102年2月23日10:18

福乐商场第四层角落区域。

程山火少见的以便装潜伏在聚集的人群内看着服装店里那一片狼藉的景象，看着越发令人头大的局势他喃喃道：“那群呆头鹅怎么还不来？”他所指的自然是烈阳城那几支训练有素的特警中队，完全以军队模式行事的他们注定没有大多情面可讲，至少对民众是如此。

最近接警的两名巡警已经赶到了现场，就站在一片狼藉之外，听附近的民众和在场的两名受伤女子所讲：匪徒劫持了另外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了卫生间。通过灵感程可以确认她就是他追踪的目标，是最后一个与龙星月有接触的人。

多次查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龙星月就是破解鼎盛大厦发生事件的关键，而鼎盛大厦里他也取得了多个月来最大的收获：一只活生生的混沌恶灵。要说就在那半年多以前，他也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罢了，顶多就是给一些小区的老婆婆找一下相依为命的宠物。

直到他第一次与灵有了接触。

但这些往事现在对他来说并不是重点，如今他想的还是怎么把那个被困在卫生间的女孩救出来。根据程的判断那里头的灵也只不过是一只成形不久的色灵，是由人所有肮脏、yin秽的情感扭曲混合无基本道德观念的智慧灵，这种在混沌智慧灵中算是好对付的一种了，毕竟没有任何心计，一切都是凭着兽性和狂暴的情感所行动着。

那两名巡警已经在外边交涉了有将近十分钟了，然而丝毫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这两个蠢货还要在这浪费时间到什么时候？”程在心中边嘀咕着边抬起了右手，掌心朝向了卫生间的方向：“交给你了我忠实的伙伴！”周遭的灵力在程身旁汇聚，最终化成了一头德式牧羊犬的样貌，只见它以人不可见的形态穿透人群并冲向了卫生间。

由于是灵的形态，所以那个小东西可以径直穿过货架、人体模特和镜子这样的实体，最终它穿过了墙壁并扑向了控制匪徒的灵。然而事情远远没有这么顺利，被挟持的女子的体内突然蹦出来了一只未成形的虚灵，并且还把程的伙伴给当成了敌人。只见它分化出了另外一双手，并掐住了萨奇的脖子。

萨奇、程的灵伙伴感受到了威胁后，转而将矛头对准了虚灵。程连忙用心神告诫不要伤到对方，以萨奇的灵力完全足以将那虚灵整个吞噬。然而虚灵犯了一个更为致命的错误，本就在与色灵对抗的它就处于劣势，现如今还分身对付起了作为友军而赶过来的萨奇。

没有办法与灵直接沟通的程只能立马穿过阻挡的人群，并一步步往卫生间的方向行进。“你想要干什么？先生？！”巡警见状连忙在货架前堵住了程，他则是一把将对方撂到一边，当然动用了一部分的灵力。毕竟常人难以做到这点。

“先生……”另一名巡警同样想来阻拦，只不过程仅仅只是抬起左手朝向他，其便被灵力形成的防护墙给阻挡住。程已经让萨奇挣脱束缚并朝色灵攻击以示友好，自己则是上前来你言语攻击吸引色灵的注意力以策应萨奇的行动。

随手取下货架上一件比较露骨的女装，程连带着衣架朝卫生间扔了过去：“出来呀！老哥，这外头一堆好东西呢！”程紧接着又把柜台附近的几瓶女士香水打开并丢了过去。“啊……真香……真的想要那个了……”程成功把握住了那家伙X冲动强烈的弱点，现在只需要萨奇找准时机把那货叼出来即可。

而就在程已经时刻准备好给被叼出来的那家伙迎头痛击时，里边被劫持的女生突然冲出，这可完全在程的意料之外。眼见着合眼的猎物就要逃跑，萨奇直接被拍在卫生间的一面墙上边，匪徒更是如猎豹般飞奔擒抱住了逃跑的女生。

沉浸在X快感的色灵压根不在意这汇聚了不少灵力的凌厉一击，头直接被踩变形，鲜xe由他的五官缓慢的渗出。

色灵直接被踩得出窍，两只手抱头浮在了半空。容不得这个王八蛋喘息时间，程一边助跑一边挥舞灵力汇聚起来的右拳，以堪比世界短跑冠军的速度袭向了色灵。同时在另一边已经起身的萨奇也冲刺过来对仍旧没来得及反应的色灵发起进攻，这下它像是要成夹心饼。

哪怕它的思维再过单一，生存的本能仍旧是具备的，色灵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并在转眼间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小漩涡，萨奇发现异常立马停下脚步，但程这边已经是刹不住车了，直接跟黑色能量漩涡来了一个硬碰硬。来不及转入防守的程直接被冲撞着袭向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并直接撞倒了几个人。

巡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火速将被劫持的女子带出现场。色灵转入了狂化状态，本来情绪就不能很稳定的它在受到了这样的刺激后狂化太过正常，墨蓝色的能量压在程的身上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萨奇依旧是坚持自己的作战决心，这也是人类所不具有的一点，它从背后又一次朝狂化的敌人发起攻势。

然而狂化状态的京要比平时强上至少一倍，就如同是打了兴奋剂一般，萨奇在扑到其后背时浑身便燃起了墨蓝色火焰，这表明了敌人已经在燃烧自己的灵力作战。程已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这还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吃瘪，看起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家伙。

“喂！那两个呆……头！”被掐住脖子程呼喊起来比较困难，但还是必须尝试：“赶紧疏散……周围这群蠢货！！”程最终决定使用那一绝招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最后手段，毕竟他深知自己撑不到对方狂化消退后的极度虚弱状态。“意念……心灵震荡！！”

周围的人也并不蠢，毕竟哪怕不明所以也看见了程刚才那惊人的力量。在所有人纷纷退后后，程引爆了已凝聚一分半的精神炸弹，冲击波顿时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除去三只灵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失去了意识，色灵直接被炸了个半身残废，其余两只只是受到了冲击波的波及。“我……杀了你！！”

哪怕仅剩下半个身子但也终究是灵，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即使再重的伤也无妨。不过色灵之前已经燃烧起它的灵力，失去恢复能力并还在丧失灵力的它现如今已经是必死无疑，当然它想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也就是罪魁祸首程。

只不过萨奇可不会给它这个机会，它同样也明白现在必须立马击杀这个家伙，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由于程已经昏迷，所以它无需征得他的同意，下决心点燃了构成自己的所有灵力，它打算发动一次自杀式进攻，不成功便成仁！

与色灵不同的是，萨奇点燃灵力后是一颗实打实的灵力炸弹，其威力无法估量。几乎就在色灵要一脚踩碎程灵魂的一瞬间，萨奇动用灵力包住了它并朝服装店门口正对着的墙壁冲去，它得将其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能够引爆。色灵本就与萨奇不相上下，在点燃灵力后双方的力量也平分秋色，只不过由于萨奇在飞行，所以暂落下风。

在一路向下穿过数道墙壁后二者来到了一处无人的仓库，这是最理想的引爆地点。深知萨奇意图的色灵这下慌乱了起来，甚至低声下气地乞求：“求求你……我只是想要满足X需求吧……我不想死……”

只可惜，萨奇现如今以为程已经死了，它这是为了自己最忠实的伙伴报仇雪恨。“汪！”萨奇对它凶恶地咆哮了一声，看样子是在宣告对其的死刑宣判。容不得再给它多说的时间，伴随着剧烈的灵力冲击波和闪耀的白光，萨奇与色灵永远消失在了两界之间，只留下仓库里那一团缓慢旋转着的虚无……

与此同时，叶樱雪家门口。

“快开门！老姐！你应该在这里边吧？！”一边狂按门铃龙星阳一边敲打着防盗门，他身后的两名民警则一直保持沉默，上头给他们的命令是看住龙并将龙星月安全的带回警局。至于其他的事，就不在他们管的范围以内了。

就在龙打算放弃时，内部的门缓缓地打开一条缝，里边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我……是谁……我又为什么在这……”龙已经急不可耐：“你先把门打开！”“砰！”也许是吓到了对方，内门又被猛地关上。

“不是，老姐呀？警察都来找我们了，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你快把门开开！”龙现在就差找一把大锤直接把挡住他们的这扇铁疙瘩给砸个稀巴烂了。“警察……我不想见到他们……”月的语调跟平时比完全变得不一样了，就如同真成了另外一个人。“人家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别害怕！”龙现在的心境已经是火烧眉毛的程度。

“龙小姐，我认为你是不是失忆了？”就在这时，站在龙左边的一位稍年长的民警开口了，而就是在此刻龙才意识到这点。“我也并不清楚……但是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月带着哭腔道，看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既然如此那我们不打搅了，你就跟着你的弟弟回家去吧，等你好些了我们再来跟你谈话。”讲完这番话，民警二人就在长者带领下雷厉风行离开了。

“姐姐……”意识到月可能真是失忆，龙的语气缓和许多：“他们已经走了，说的话想必你也已经听到了，先跟我回家吧。”“但是我想……我想待在这里……”月的回答十分干脆：“并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有人跟我说过要小心周边的男性，谁知道你是不是她说的那个人。”龙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你亲弟弟呀……”

“你是我爸都不行……在我想起你是谁以前，我不走！你也别想进来！”月的态度很坚决，看起来男人是进不了这扇门的了。“好吧好吧，那我去把小雨找来，女人的话你总可以相信了吧。”龙本以为会做出点反应，但是月突然之间沉默了，随后大哭了起来。

“啊……怎么啦？你想起小雨了嘛？”龙抓着防盗门唯一露出的开头内的两道缝隙问道，月依旧在里边哭得稀里哗啦。此时恰好有一个大妈下楼看到了这一幕，拎起拐杖悄悄举过龙头顶：“在偷看什么呢？小色狼？！”“哎呦！”这一下是真的疼，差点没给龙敲出脑震荡来：“不是，干嘛呢？大妈？”

“你干嘛呢？！”大妈举着拐杖的气势就如同古代皇帝手持尚方宝剑一般，额头甚至还顶在了龙的额头上：“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偷窥的色情狂了！着打！”龙张大了他那半张脸大的嘴：“哈？您说我是色情狂？”“那如果不是你趴人家的门框上看什么呢你？！”

“那个……”就在这时，门后的月发话了。龙刚想继续辩驳，闻言立马调转话头：“你问问人家看我是不是在偷窥？！姐，你说我是在偷窥嘛？！”由于心里实在太过不自在，龙的语调又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他不是……我只是记不得你是谁而已，但是我现在可以相信你了……弟弟……”

“你听到了嘛？她叫做龙星月我叫做龙星阳！我们都姓龙，她只是记忆出了点问题，不代表我是乘虚而入的坏人！您要是不放心您可以二十四小时监视我！”那一棍子确实是打得龙火气贼大，平时并不喜欢吵架的他一口气把这么多话给怼了过去，搞得老太太哑口无言。

“抱歉啊，小兄弟。是我太过激动了……”老太太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扶着墙一脸尴尬地道。“麻烦下次先搞清楚状况再下结论！”龙依旧怒不可遏。“好好好。”“您刚才那一下很疼的呀，要是敲出什么事来您负得起责任？”“是是是是是，负不起、负不起。”“那您下次请搞清楚……”“行啦！！”

楼道间霎时一片寂静，龙星月发飙时特有的强力回音在整条楼梯里回荡。“你赶紧让人家阿婆离开是干自己的事了！再这样我不让你进来了！”龙闻言立马飞扑到了铁制防盗门上：“你让我进？”月在门缝中给了他个白眼：“再不跟人家阿婆道歉我不理你了。”

“对不起！阿婆！”已经在工作上做过无数次的龙顿时麻利地给了老太一个九十度鞠躬，一下还把对方整乐了：“啊哈哈哈哈哈，免礼免礼，小伙子。”用拐杖点了下龙肩膀阿婆调侃道：“一看就是服务行业的。”“您真准！”

“行了，你阿婆我下楼买菜去了，你们姐弟俩注意和气啊！”说完阿婆转身便走下了楼梯。龙看着阿婆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回身一只手搭在门边：“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姐姐？”内门被打开了，里头是穿着睡衣的月，这对龙来说可是长大后头一回，毕竟月到鼎盛上班没两个星期都是两套工作服轮着换来着，哪怕睡觉也是穿洗好的。

“不是吧，不是吧？你居然换上睡衣了？”龙有感而发，平时哪怕是晚上七八点下班的月在洗澡后穿得还是洗好的那件工作服，现在二人家中压根就没有她能够穿得下的女式睡衣。“很奇怪嘛？！”一脸茫然的月使得龙更加肯定她丧失了记忆。“看来你是真失忆了。”

“我都说了，要不是你刚才跟阿婆理论让我想起一个人，我真的都不打算信你。”推开门后月对着龙没好气道，如同对待一个刚和好的小姐妹。“想起谁呀？”这下龙可是来兴趣了，听月这么讲那个人必然不是自己，不然的话月也应该认出来自己才对。“是谁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个人和你很像……”月一手按着额头另一手依次关上两道门：“但那个人似乎又并不是你……”“啊，那你可能是记忆错乱了，等你再恢复一阵子自然能想得起来。”龙紧跟在月的身后，从客厅的布局他便能够推断这是一个很忙的单身女性之家。“你这朋友跟你差不多呢。”

“我的朋友？”“是，昨天夜里我打电话给你，是她接的，具体怎么回事我倒也不清楚，但是她说是你的朋友。”龙双臂抱肩：“虽然之前我闻所未闻。”“她……叫做什么名字？”月问。“警察告诉我她叫叶樱雪，昨晚电话里也没提到她的名字。”“叶樱雪……”月默念后摇了摇头：“想不起……”

“行吧行吧！”龙从背后推着月道：“让我们先坐在沙发上边看会电视好好回忆一下，我也跟你讲讲我们以前发生的事情。”龙拉着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打开屏幕便是烈阳城24小时的新闻台。

“昨夜21时时分，烈阳市警局接到一通紧急报警电话称：一名男子在中城区二环十一号街拖拽着一具尸体在人行道走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具。警方很快赶到现场并控制了局面，根据在场的罗警官介绍这是一起疯人袭击事件，嫌疑人张某有精神疾病前科，所以才做出了这样子过激的举动……”

此时的月几乎已经要把整张脸都埋在电视屏幕里了，龙此时也才从背后拉开了她：“怎么了？看电视靠这么近不好哦！”“这个人好眼熟……”月指了指电视屏幕，现在已经是主持人在新闻直播间里的景象。“你说这个主持人？”月摆了摆手：“那个穿白衣服的。”

“白衣服？你是说那个砍死人的家伙？”“对……”……

11:31，烈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快让下！快让下！”在前方拉着移动病床的左燕护士朝拥挤的通道大喊着，这里半数以上都是病人的家属，可以看得出一层接收了到底多少附近事件的伤者。虽然哪怕是这个样子，但还是有一群私自在通道里放床和桌子的家属彻底堵死了通道。“这里有紧急事态！你们快让开！”左燕嗓子都快哑了。

她两旁各是罗振兴老警官以及两名特警，后者看这个状况已经有了要举枪威吓的意思，罗制止了他们。“各位民众，要换作你们的家人躺这上边你们是什么感想？这位侦探与匪徒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如今生死不明，你们就这么看着这样的人民公仆死去？如果是这样还有谁会愿意为了人民奋斗？”

罗借过其中一名特警的枪械并举起对准了民众：“你们是想我们用这个东西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还是变成他们对付你们？如果是这样子的人民那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通道里一片寂静，直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小男孩的呼喊：“快给警察叔叔让路！”

“给警察让路！”一处病房里传来了呼喊，“给为人民而战的公仆让路！”“妈！我跟你讲了几遍了不要带那些东西过来。”左燕转头对罗表达了敬佩之情，后者则是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句：“快点去手术室吧，时间不多了。”

一直往前二十米，右转后便来到了手术室，罗三人被留在了这门外，左燕迅速在前头打下了固定槽位并启动了氧气机，匆匆赶来的主刀医生当即询问左燕：“现场分析是怎么一个状况？”几乎一字不差地，左燕完整地念出了现场勘验医生跟她说的内容：“面部多处断片溃烂伤痕，是某种真空物件爆炸形成的伤口。左小臂断裂，躯干多处类似真空伤痕，右脚断裂。”

“可以的，左燕。上头挑你进急救组没看错人。”戴上手套后主刀医生也做好了术前准备，示意助手将手术机拉近后一把扯开了病人左小臂的止血束缚带。左燕见状连忙抄起一根束缚带往病人的左上臂绑缚上去，先不说不这样病人会流血而死，病人大量出血也会影响主刀医生对于下刀时物件的判断。

“纳米修复针。”左燕还未来得及接过旧的束缚带，另一只手便拿起了准备盒里的针筒。“跟你说过不能握着了。”由于太过着急左燕忘记了这点，这使主刀医生不得不再将针剂摇晃均匀再注射。“不好意思……”左燕尝试平复紧张的心情并放松使得自己的脑子能更跟得上节奏，尤其注意一些细节。

“病人心率正在上升！”另外一边辅助助手的护士提醒，左燕扭头望向主刀医生。“你看着我干什么啊？打麻醉！”左燕立马打开了一旁的辅助药箱，取出了里边的镇静麻醉。“冷静下来，左燕。快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在上学……”

十年前……

“喂！姓左的？你来跟我要作业是几个意思啊？！”在教学楼最高层的卫生间内，左燕穿着一身湿衣服被五名同班同学围着瘫在了一处角落，为首的一个便是刚才讲话的人，只见她一身花花绿绿的牛仔衣裤，头发被染成白金相间样式。

另外几个人也半斤八两，并各自拿着木棍等武器。“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如果……如果下一次交作业……”“我TM让你讲话了嘛？BZ？！”一脚踩在左的脸上后为首的大姐头厉声道。“下次的事情我现在可不管，我只想管下现在的帐，混蛋！”左的脸被硬生生地碾了几下：“你现在求情还算来得及！现在，给我tin我的鞋！”

被松开的左连连摇头。“那你是想尝尝棍棒和刀子嘛？！赶紧给我照做！”又一次一脚踩在了左的面部，这一次明显加大了力道，踩得左拼命挣扎。“你听到没有？！BZ？！”“我做……我……”左无奈只能求饶，现在其他人都已经放学了，老师也大都回家去了，几乎没有人会过来帮助她。

“很好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g了，叫主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左大姐头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主人。”“没听见，给我大声点！”“主人！”“你们都听到了嘛？哈哈哈哈！她就交给你们去溜了，我先回家去了。”听着身边喽啰附和的笑声，大姐头转身离开了，二人跟上了她，另外二人则抱肩看向了左。红毛发话了。

“喂！姓左的，听说你还喜欢隔壁班的阿哲啊？”还未起身的左直接被一脚踩在头上：“你TM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啊？”左直接被一脚踏在了地面上，冲击力使得鼻子猛烈撞上，鼻血喷涌而出。“你听好了，小狗！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去找他，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红发眼神示意一旁的蓝发，随后便转身离去。蓝发看红发走后，在左面前蹲下来：“给你，很疼吧。”

左坐起身来，但还是对面前的蓝发抱警惕之意，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给自己来上一下。看左的反应蓝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不要害怕，我跟她们不完全是一伙的。”左认真观察起了这个女孩子，只见她与之前的大姐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肤色显得要黑一些，看起来平时相比自己的姐妹更缺少保养。

“你们……是tins？”英语课代表的左不由得问道。“特……特玉斯？那是什么？”蓝发歪了歪头显得有些呆板，这把原本被丧失感包围的左顿时给逗笑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是双胞胎啦。”左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纸巾。“原来是这样子，我妈妈是这么说确实是我们的，呵呵。要不是我黑她都认不出我们。”如果刚才其余四个人还在，蓝发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你叫什么名字？”左认为这个女孩还是可以交朋友的，至少她们可以在暗地里交际。“我？我叫做张玉珠，我姐姐叫……”左捂住了她的嘴：“我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就可以了。”作为第一天就给班主任下马威的同班同学，左自然是知道那个大姐头叫什么名字。

玉珠点了点头：“所以你叫做左燕是吧？”在左燕松开手后她反问道，左点点头：“是。”“我也想叫做张燕呢。”玉珠搀扶着左站起身来：“可惜我爸妈给我取了玉珠一个名字。”左在站定后边整理自己的衣襟边问道：“为什么觉得燕好，但是玉珠不行呢？”

玉珠闻言望了一眼天花板，随后一脸认真回答道：“海燕你应该知道吧！海燕敢于与风雨做斗争而珍珠只能被人保护，我想要像海燕那样勇敢、坚毅……”左可以听见玉珠说到最后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底气，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哪怕你现在只是一颗需要保护的珍珠，但是你终究能够成为一只勇于与风雨斗争的海燕的。”

“谢……谢谢你……”不太擅长表达的玉珠头点的就像是机械玩偶一般，看得左想发笑，但是她明白现在必须忍住。“那么我们就一起加油吧！”“嗯嗯！”就如同大多数同龄的小女生一般，二人结下了深厚且纯正的友谊，并一同在落日的余晖中前往回家的道路……

“左小臂缝合完毕。”主刀医生将手术刀递给了左，同对面的助手也报告：“右脚缝合完毕。”用酒精擦拭着病人腹部的主刀医生由衷赞叹道：“比起上次进步了不少嘛，小林。”助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并将手术刀递给一旁的护士：“过奖了前辈。”

主刀医生段艺声也不再多言看起了病人身上的断片伤痕，随即皱紧了眉头，对面的助手宛若一面镜子一般，看起来这些伤痕对他们的认知造成了一定冲击。“小左，你之前说的真空物件，具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左燕一下就被难住，难为情地说道：“现场的勘验官就是这么讲的，具体我也不明白……”

“小林，你怎么看？”段艺声看向了同样愣在原地的林绍文，对方的回应也是摇了摇头。“看起来只能做通常处理了，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很忙吧？”段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左，心里有些发慌的左连忙回答：“是是是，毕竟今天出警任务繁多，所有人都没空。”

“医生……”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突然清醒了。段不由各自望向了两名护士：“你们两个是谁搞混麻醉了？”虽说段并不是一个凶恶之人，但现在他的眼神确实挺吓人的，左支支吾吾地尝试解释什么，另一个护士则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别责怪她们……是我自己的因素。”病人仍有气无力。

段看得真真切切，眼前这名男子两只眼角都滑落出了各一粒清澈的眼珠：“萨奇……啊……”发觉段已经在注视他，病人端正态度认真说道：“我这伤口得请专门的人才能处理，不然灵力要是在我的伤口内留存太久，我的皮肤全部都要废掉。”看样子他恢复了些。

“嗯……”在听完左靠在自己身旁的耳语后，段回问：“所以应该找什么人？或者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为他做好准备？”像这样要听病人行事的时刻，别说段和林这样的年轻医生，哪怕是院长那个级别的人物遇到过的也属罕见。

“你们得去西城区找到多惠连锁便利店W023号店……在仓库门口轻敲……算了……”病人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你们等我把灵力都逼出，再帮我消毒缝合吧。”段的眉头几乎要挑到头顶：“那我们刚才消毒过的？”“这个麻烦你们清洗一下了……”病人轻声道。

段叹了口气，示意两名护士清洗已经消毒过的伤口。“注意不要太过用力……那会伤到你们自己的眼睛……”病人话音刚落，左对面的那名护士便尖叫着捂住了眼睛。见状左更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会步了那位同僚的后尘。

左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床上的病人一直在注视着她，其余三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直到她与对方四目相对，由于靠得有点近，左不由得挺着腰板拉开了双方视线的距离。“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看着你是吧？”病人突然道。

“诶？”“看来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你有点特别。”听到这句话左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哪怕是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住。“专心做事。”段突然拍了下左，后者立马擦拭已撒上清理药水的伤口。“也请麻烦你不要影响我们的人对你的救助。”段露出很僵硬的笑容。

“唉，我只是聊聊天罢了，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居然会在这里？”段向前一步：“你不记得了嘛？”“嗯……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病人看起来是一个挺开朗的家伙：“对了，护士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看着你吗？”

“啊？”左燕此刻的面部是火辣辣的炙热，这种感觉在继阿哲以后还从未有过。“哈哈，真的是有趣呢，护士小姐。”在又大笑了几声后，病人突然正经地注视着左燕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护士小姐？”左燕瞥了一眼一旁做事的段，扭头盯着手里正擦拭的镊子。

“你……你问。”“你知不知道有人一直以来，都在你的背后默默注视着你？”“诶？啊？！”病人的笑容如同那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直击她的心扉，这下她是彻底无法直视此人，她快速转过身并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那一只你曾鼓舞过的折翼的海燕呀，正在你身后一直默默注视着你呢……”……

八年前，高一的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