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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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23区养伤的吗。”怜哉被悦大力的牵着手亲密的走在街上，点点的寒风吹过脸颊。怜哉有些享受的敞开了些制服的领口，随口被悦粗暴的打掉了手，走到了面前。“我是听到有马那个家伙对你说的话，我知道。舞子出事了你不会那样无动于衷的。”悦有些笨拙的扣着怜哉的衣领，有些宠溺的看了看面前的男孩。拍了拍他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舞子在你的心目中有多重要，我也知道有马那个家伙到底是如何让你乖乖听话的。只是，怜哉，你要记住，我也爱你，我也是你的妈妈。”

怜哉有些迷茫，悦的手指带着粗粝的触感和微微的温度在自己的脸颊上抚过。他能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悸动和说不出的温暖。“怜哉，你是我的孩子，但是却不单单是我的孩子。你是搜查官，是妹妹的依靠，是舞子的希望。甚至还会是CCG新的英雄。”悦牵着怜哉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些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人的身上，怜哉很享受这种淡淡的温馨，没有说话，只是更近的靠近了悦的身边。

“我知道，在怜哉的心里我永远比不上舞子，或许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阿姨罢了。”悦看了看天上灰蒙蒙的夜幕，有些苦涩的说着。“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怜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违心的说着谎话。悦拉了拉怜哉的手，“你从小时候就是这样，每次说谎话都会把无名指向手掌里微蜷。记得刚刚你回来的时候吗，每次都要我抱着你才能睡着。而且有时候还会尿床~”怜哉有些脸红，但不仅仅是因为悦的透底，更多是因为被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呐呐，我知道哦，怜哉一直不喜欢我是因为认为是我才破坏了你的生活吧。”悦用欢快的声线说着，随后没等怜哉回答就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那时候怜哉还真是小呢，在那一群哭泣的小孩子里面只有你自己死死的咬着嘴唇站在那里呢。但是我知道哦~怜哉那时候每天都会在被窝里面偷偷的哭哦。。”怜哉试图甩开悦的手然后跑回家，但是悦却轻轻揽过怜哉，站在了灯光下。“拜托，怜哉，听我说完，拜托。”怜哉身后的躯体在慢慢的颤抖着，肩头的耸动和沉闷的哭泣让怜哉停止了挣扎，站在了灯光下。

“那时候原本是要返回本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怜哉呢。或许是因为怜哉和我的孩子很像吧？”悦使了使劲抱住怜哉，自顾自的回忆着过往。“怜哉那时候还真是狼狈，但是眼睛却带着不服输的光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领养怜哉呢。我只是喜欢怜哉，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我只是想代替舞子，独自占有你，让你成为我的孩子，让你陪在我的身边。”怜哉没有说话，只是活动手指握住了悦还在颤抖的手。

“啊，我知道怜哉很恨我呢。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吧？那时候医生说你很有可能跟怜梧一样醒不过来了。所以我就在旁边一直陪着你。因为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呢，怜哉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想杀了我吧？那股杀气让我反应过来了哦。”悦有些呢喃的把脸贴在怜哉的肩上，带着女性的沙哑嗓音说着惊心动魄的话语。

“对不起，妈妈。”怜哉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呵呵，真是可爱。怜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我是错的。知道我的绰号吧，狂龙的怒吼。”怜哉点了点头，肩部的动作让悦不满的蹭了蹭。“呐呐，因为我的孩子呢，就是被喰种们杀掉的呢。被吃的四分五裂的像是猪肉一样扔的到处都是呢。”

怜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凉，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悦说！“别紧张，那个孩子的脸好像还在我的眼前呢。从他出生到他失踪，我都没有抱过他几次呢。只是一直在忙着工作，升职，猎杀这样枯燥而血腥的循环。每次见到那个孩子他都会躲在父亲的背后呢，因为妈妈的身上满是杀气和血腥。”悦把头歪在怜哉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淡淡的说着这过往的故事。

“所以说啊，那时候听说他们失踪了我也是没有在意呢，因为是要升职特等的关键战役呢。当然了，在成为特等志得意满不到一天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收到那些照片呢。那些照片。”悦把头埋在怜哉的背后。“那些，被啃咬的到处是伤口，四分五裂的照片。”呼呼的风声吹过，怜哉却只感到身后的冰冷，他想转过身，但是悦绊住了他的肩膀。“不要看，我的脸现在很可怕。”

“那时候我可能已经疯了，到处寻找那些混蛋的下落，而且手段也是残忍暴虐呢，被称为狂龙。但是我只是想借着战斗来麻痹自己呢。或许说，这么死掉的话也不错，可以到下面弥补那个孩子缺少的母爱吧？”悦的手不知不觉的松了下来，回到了怜哉的手中。“只是在听说了那些家伙的下落之后我就彻底的疯了呢，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手上，还带着同伴的鲜血呢。如果不是那些家伙给我说话，我现在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欧巴桑罢了吧？”

淡淡的语调说着可怕的事情，怜哉不由自主的呼了一口气，身后的女人有些害怕的紧了紧双手。“那些家伙认为我很可怕呢，所以从来不敢跟我组队。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呢，四周的目光也都是在畏惧和鄙夷。我是个带来不幸的女人，甚至说是我杀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种话。呐，怜哉。千万不要离开我，因为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或许是将你当成了那孩子。但是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孩子在我的梦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我已经忘记他长得什么样子了呢。”悦苦笑了一声。“对啊，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惭愧和羞耻，相反心里反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因为你的样子在我心里面已经越来越深了。”手指轻轻的抚过了怜哉的肩膀。“那个孩子对于我来说，只是个个痛苦的回忆和对自己无能的证明而已吧？但是你不一样，你是CCG的天才，你是年纪轻轻就能够与SSS级喰种独眼的枭对战的搜查官，你是师从有马的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