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世界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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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针叶树组成的世界，十六夜迈入其中，轻盈的脚步踩在遍布地面的枯叶上，沙沙作响。

所谓幽灵到底是什么，十六夜自然清楚。

有问题是肯定的，但基于目前不能让「世界」出问题的限制，过多的去纠结问题是什么，毫无意义。

理所应当将之理解为，「世界」固有的命运，必然出现的事物。

这样的话，就可以放下滑向未知未来的的担忧。

果然，对于所有存在来说，感情都是奢侈且充满矛盾的东西。

害怕伙伴因为自己的影响被彻底困在这个世界，极力压制自身，这样的理由也真是没谁了。

说到底还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造成的。

要是明白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又拥有足够的力量保证安全，那么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所谓吧。

但至今仍受困与虚拟世界的十六夜，根本无从下手。

释放限制可以解放这个世界，但是却存在所有玩家被异化，永远失去回归现实世界的可能。

若是没有失去记忆之后的这段经历，让「母河」贯通这个世界才是最佳选择。

可问题就出在失去记忆以后所得到的羁绊与感情。

名为十六夜的存在，绝不允许出现这种危险的可能。

如此，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特别是在一个月前看到突然出现在技能栏中名为「双刀流」的特殊技能之后。

“终于找到了～”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包含着惊喜的情绪说着让十六夜非常在意的话，没等十六夜发话，浮空中的身体便失去支撑似倒下，来不及去询问什么，十六夜立刻抱住了少女。

和人类的触感完全一样，甚至十六夜通过身体接触感受到了那虽然微弱的火种。

“刚一见面，当事人就昏迷不醒，这样的展开可真是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利用之前通过紧急管理员平台输入的程序，将眼前熟睡的白衣少女存入个人端的NERvGEAR内存中，这样即便接下来发生怎样的变化都不会影响到她。

“所以，这是妹妹～”

“绝对不是女儿！”

世界的另一边，名为厄尔多斯的三头地狱犬，在玩家中横冲直撞，作为坦克的前排连一回合都扛不住，前线崩溃，后方负责输出的玩家顿时遭受到了来自厄尔多斯的攻击。

战线瞬间陷入危机之中。

自「天使之翼」低调行事之后，整个前线逐渐变成了三足鼎立的事态。

作为后起之秀的「血盟骑士团」「KOB」

以攻略为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但坚守不杀害他人底线的「圣龙联合会」

由迪亚贝鲁为主导的「骑士团」

辛卡为主导的公会联合体「军队」除了少数几个个人实力强力的玩家，基本上不参加具体攻略活动。

只负责对于已经攻略楼层的秩序维护，以及前期情报的收集整理，并免费发放。

作为「血盟骑士团」最为核心的希兹克利夫突然更换了装备，如十字架一般的盾牌，盾牌之后还有着显眼的剑柄。

看着独自一人阻挡bss的希兹克利夫，所有玩家心中莫名震撼。

“重整阵型！伤员后撤！转态完好的玩家按照D计划行动！”

迪亚贝鲁最先反应过来，冷静清晰的话语让茫然的玩家们找到了方向，迅速组织行动起来。

“其实答案就在明天的bss攻略中，虽然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他，但是还欠缺一点关键性的证据。”

耳旁传来十六夜的话语，熟悉的声线逐渐失真，模糊，带来冰冷刺骨的寒意。

“原来，是这样……”

被忽视的信息浮现，名为希兹克利夫的玩家，平日里的语气神态，模糊冷然的态度，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自信……

原来是这样。

当细小的疑惑被怀疑与猜忌无限放大，平日里的所经历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桐人紧握着武器，猛地越过人群，朝着独自承受bss攻击的希兹克利夫而去。

一个HP从未跌落50%的人，一个冷然模糊暧昧的人，一个自信到自负的人。

希兹克利夫——茅场晶彦！你又是否会猜到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并且一直在观察你呢？

虽然不知道桐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单从神情就能感觉到不对，亚丝娜脑中浮现十六夜之前拜托的事，毫无犹豫的跟了上去，不管发生什么相信十六夜的话，准没错。

桐人并不是那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所以他并不会做出攻击仍在前线抵挡bss的希兹克利夫，而是将所有被压制下的愤怒完完全全的发泄在了名为【废墟守卫】的bss上。

那副拼命的架势，让周围协助构建防御阵势的玩家根本不敢打扰。

亚丝娜只能紧跟在桐人身后，协助进行攻击。

三人临时组成的战线，给予了其他玩家重整队伍的时间，很快更换攻击策略的小队成员开始加入战斗，事实证明十六夜留下的策略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桐人一直在观察着，观察着希兹克利夫头顶的hp条，计算着每次bss造成的伤害，一开始还算正常，满条的hp缓慢的下滑，似乎是在否定着桐人的猜测。

但是，这样确凿的证据也无法在干扰桐人的想法，他突然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个真理，不管哪个小孩子都懂得的到道理，没有比看着别人玩RPG更无聊的事情了。RPG只有亲自动手才会有趣。

因此十六夜明知道第五十层bss有问题，才没有公布这个情报，所以才推迟回归前线的时间，只为了营造出这样的环境，来验证这个猜测的真实性吗？

但是，为什么，十六夜要让我来见证？

..........

十六夜将水晶项链收回道具栏，奢侈的利用传送水晶回到了位于第五十层的【阿尔格特】，走到由NPC经营的武器店，从道具栏中取出两把武器。

“麻烦，帮我把武器强化一下，这里是强化素材，属性是锋利。”

“没问题，请稍等。”裸露着上身的店铺主人接过十六夜递来的武器，转身操纵起来铸造台。

在燃起的炉火中，剑身逐渐发红发烫，最后随着素材的投入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条件，都已经达成了，桐人该你替我掀开某人隐藏的真面目了。”

“这么快就决定了？”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不知何时阿尔戈出现在十六夜的身旁。

“所有的条件都已经凑齐了，因此已经不需要在犹豫了。”

“一定会赢，对吧？”阿尔戈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十六夜，

“那是当然，我还惦记着在现实里好好教训你一顿了，你老是坑害我的情报贩子。”

............

SAO中能够相互之间传递讯息的有两种，一种是互为好友，一种是工会成员。

陌生人之间是无法传递讯息的。

“亚丝娜，如果攻略作战中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的话，就立刻给我发信息。”

“有什么事情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拜托你也是充当最后的保险。”

“如果遇到无法处理的状况，尽管像我求助就行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们的身边。”

“好的。”亚丝娜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相信十六夜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

告知桐人实情，并拜托帮忙见证，让可以自由在野外游荡的阿尔戈，帮忙设置好通往迷宫区bss附近安全区的回廊水晶，让亚丝娜在发现情况不对是发讯息通知自己，确保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而十六夜自己则先去将呼唤自己的少女保护起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与装备进行最后的调整。

这就是十六夜今天全部的计划。

“那是，来自系统的不死性！”

“没想到在这里就被发现了，桐人是吗，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发现你的并不是我，不过，你未免也太过恶趣味了些，装成玩家混在玩家群体中，在以领导者的方式引导玩家攻略，最后在公布自己其实就是魔王的事实，你应该是这么打算的吧。”

“哈哈，这很有趣不是吗？”

“那么，被提前拆穿身份的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消灭你们，我想你们大概会这么想吧。”

“原来如此吗，只要我们这群知情人消失，之后只要改变一下身份，就能继续按照你的想法是吧。”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打算这么做。”

“提前暴露身份虽然有些意外，那么只等结束这段角色扮演游戏里，在我回到第一百层充当大魔王之前………”

“恶劣的家伙。”

“十六夜，果然是你，对，在这个世界能够这么快就看穿我身份的也只有你才对，如果这个世界有勇者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你了。”

“茅场，虽然对于你有着如此相法而感到有些不快，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目前我们这些玩家，在现实中所面临的状况，虽然很想陪你继续玩下去，那么是否要给戳穿魔王身份的勇者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这是剑的世界，那么就用手中的剑来做出决定，来吧，用生命作为赌注，决斗！”

“如果我赢了，那么就请释放所有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