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混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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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将李大吉人一家抄家斩首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经将自己的亲人和产业扫数转移，找不到首恶的大清皇帝将肝火宣泄到剩下的贩子身上——在他看来这些卑贱的投机之人并不二样。

以此为契机，整个京城在“三清”的大军还未真正赶到的时候便已经从里面开始支离破裂，民气惶惶之下每天都有人偷偷的逃离这座曾经趋附者众的城市，往往他们被守城战士发现的话结局惟有一个：拉到午门斩首。

从昆仑山来到北京城的姬光所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

“猖獗之人行其猖獗之事……”

看着几个无望的哭嚎着被拖向斩首台的平民，再加上四周那些围观者麻木的神采，姬光摇摇头：“不幸之人必有可憎之处。”

“道友此言差矣。”

是在这拥挤的闹市区里骑着青牛发现，四周的行人置若罔闻不说，还“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供其行走，骑着青牛的老者看向斩首台上那一幕摇头摆尾道：“人间难受，行这猖獗之事者未必便是猖獗之人，而这魂飞冥冥之人也未尝便是不幸之人。”

回复青牛背上老者的是一声毫不掩盖的极冷哼声，背负长剑的男子突如其来，诡异的是这足以掀起整个京城骚乱的一幕却仍旧没有惹起四周任何人留意。

落下的青年语气极冷：“根据道友说法，此人所行莫非还符合大道了？”

面临通天教主的冷言冷语，骑着青牛的老者倒是不怒，反倒是露出笑脸：“呵呵，凡间这三千大道何其之多，何尝未有以杀止杀之道。”

通天教主袖口一甩：“以杀止杀者，便是杀尽这该杀之人，以此抢救不该杀之人，若根据道友说法便是眼睁睁看着众人戕害而不自知，邪魔外道肆虐而不自醒不可！”

骑着青牛的老者轻抚髯毛：“道友执念了，邪魔外道亦归三千之属，这六道循环杀之不尽，生生世世皆有天定，又何来正邪外道之说？”

“我既为正，它即为邪，我以正斩邪——”

以犹如兵锋般满含杀气的目光，背负青萍剑的通天教主扫向了牛背之上的老者：“杀出个朗朗乾坤，通天大道便是！”

青牛老者抚摩髯毛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后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收敛，只是默然着摇头不语。

而整个历程围观的姬光却是露出了感乐趣的神采，转而看向身后某处：“通天道友以杀止杀，太上道友庸碌而治，对此原始道友又有何看法呢？”

跟着这个扣问声响起，一道歪曲的影子渐渐在姬光所注视的偏向闪现，最终露出了一个面貌模糊的男子。

他身上既没有太上老君那种扑朔迷离的仙意，也没有通天教主所具备的冷冽锋锐之感，有的仅仅是那种模糊却又清晰的“着实”，单单看着他便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宛若着凡间除了他以外便没有任何真确存在的事物一样。

在听到姬光的扣问后，原始天尊仅仅是回了一句话：“猖獗，可憎皆由念出，念则由心生，念多烦琐噜苏，一念足以。”

“这可真是……”

看着面前这三位由自己亲手塑造了雏形，却由自己——不，应该是由这个之上无数或向往，或敬畏，或信仰而变成的“神明”，姬光眼中露出笑意：“既然他们选定了你们，那麽便由你们为他们决定吧。”

手掌，轻轻的向着天际抬起：“这世界，这来日，有这‘大道’，又当怎么样归属。”

京城，紫禁城以西，两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行走在清静的冷巷中，此中一个却是突然贴到另一个身边扣问：“佐木君，咱们跑到这些支那猪的地皮是为了什么？”

刚要回复时听到了远处响起的脚步声，被称为佐木君的瘦小青年赶快将同伴拉向一侧的角落：“小声点，柳生君！”

避开了一小队巡查的战士后，佐木君一面看向渐渐远去的背影一面低声回答：“我从半藏将军那边听闻天皇陛下有意霸占大清，但必需找到一个合适的原因否则会惹起西方列强的反对，现在便是我等为天皇效忠的时候！”

跟在背面的柳生君豁然开朗：“如此……呦西！既然如此咱们还等什么，要找原因的话随便杀死几个支那猪不便了。”

佐田君语气疑惑：“柳生君的意思是……”

柳生君眼中闪烁着凶光：“嘿嘿，到时候只有说那些支那猪收到号令意图攻击我等却被我等斩杀，以此为原因请求清朝供应首恶——他们必然供应不出来，便算供应了也没必要承认，反正只是开仗的捏词而已！”

闻言，佐田君脸上的疑惑渐渐被愉快代替：“柳生君有理！”

“既然如此，佐木君还在等什么？！”

“没错，杀——”

“嗤”

极冷的剑锋从佐木君脖子上穿过，喷溅的鲜血泼洒到柳生脸上的时候后者犹自满脸愉快，合法他看着这一幕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计划高声招呼的前一刻——

“嗤”

头颅高高的飞起复又坠落，雪白的剑光在半空饶了一圈后宛若倦鸟归巢一样投向下方的身影，接住青萍的通天教主抚摩着雪白的剑刃神采极冷：“人间，又污秽了。”

说罢，索性跨过两具尸体踏向那紫禁城所在，而在京城的朔方与南方，数以万万的念头与信仰在同时被凝集成型，索性变成结果便是无形无质的事物被完全闪现——乃至影响到了现实的物资。

紫禁城，北城门。

“喂……那是什么”

城门前的士卒呆呆的看向头顶，万里无云的天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了厚厚的乌云，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有紫色的雷霆闪烁缠绕，消沉的霹雳声不断轰动着这座陈腐的城市。

不他们，现在还滞留在京城中的每单方面几乎都同时看到了紫禁城上方天际的异常，一部分人更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幕所代表的涵义，还没等他们呼作声来，犹如海啸一样，毫无先兆的从朔方冒出的雾气向着整座紫禁城席卷而来，将全部的声与光尽数吞没。

紫禁城的异变还未终结。

在紫禁城外那些居民惊恐万状的神采中，从那闪烁着紫色雷霆的乌云之上蓦地扫落四道醒目的光柱，跟着大地那不胜重负的破裂与霹雳之声分别到临到了紫禁城的东西南北城门四方，与此同时，一张模糊的阵图在紫禁城上空——雷霆与雾气中心显化，犹如前两者一样将这座陈腐的城市覆盖于此中。

最上方，站于雷霆之中的原始天尊神采淡漠。

半空，处于阵图中心的通天教主眼神极冷。

底下，踏入雾气内的太上老君摇头摆尾。

更为渺远的所在，紫禁城偏向的姬光眼中笑意渐渐放大。

“道不同，不相为谋”X4

当头顶的阳光被翻腾的乌云掩藏时，呆在御书房里的载丰皇帝还未发觉，在那雾气涌入的时候，他便是再蠢也晓得发生什么意外状态了——这里可不是南方，在产业化乃至没有开展苗头的时候更不可能发现雾霾的说法，并且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想来想去载丰皇帝唯一可以想到大约变成这种状态的便惟有了。

“……邪魔外道”

强忍着内心深处那份惊悸，面前完全被雾气掩藏的大清皇帝试图以自己的森严震慑住对方，便便犹如那些史书列传里形貌的一样：身为大清皇帝的他是不可能被这戋戋妖道祸患才对！

一念及此，载丰皇帝心底的不安倒是撤销了几分，语气中也平添了几分底气：“现在给朕速速退去，朕还能饶你不敬之罪！”

回以他的是无言而良久的默然，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在这份默然中填塞的雾气愈发浓烈，不但仅是看不到东西，乃至便连声音都被屏障，在这片死寂之中唯有自己的心跳声而耳畔回响。

便在载丰皇帝心中那份不安死灰复燃并且不断加重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某种声响——不是自己的心跳，虽然一样是震动但却更为辽阔与磅礴，便犹如是千军气焰磅礴一样……

“千军万马？”

载丰皇帝豁然开朗，随之便是狂喜，当下也不顾四周那些由于过于集中而几乎达到了稠密雾气搅扰，摸索着四周的事物一点点向着御书房以外移动，同时嘴里不断高呼：“朕在这里，速来护驾！”

宛若听到了载丰皇帝的疾呼，只是轻微的轰动渐渐加重，脚底下大地的震动感也愈发清晰，隐约间他还听到了战马的嘶鸣与兵戈粗豪的碰撞声。

意识到这一状态的载丰皇帝动作越显得仓促，摸到了门槛后几乎是火烧眉毛的便将他推开——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这紫禁城里，可有马队冲锋之地？）

这个疑惑在他看清御书房里头那副场景的一刻尽数获取解答。

跟着这大地那颤抖般的霹雳之声，映入载丰皇帝眼中的是无数铁骑——他们身着铁铠甲，手执长戈，便连胯下的战马也被披上了厚厚的一层战铠，这数百斤的重量却宛若没能给它带来任何负担，无数铁骑便那样默然的从御书房前冻结的巨大冰河中跨过，默然的冲向对面那柄直通天际的巨大剑刃。

在两者碰撞的一刻，犹如大鼓在耳畔擂动的霹雳之声在载丰皇帝耳畔炸响，脚下一个踉跄索性坐倒在了极冷的河面上，便在他惊慌失措的计划跑回御书房避开这可怖的一幕时，却惊诧发现理当发现在身后的房门已经消失无踪——连着御书房，不，是连着整个紫禁城都一并消失，映入眼帘的唯有那得陇望蜀的巨大冰河，有冰河之上接地连天一样无限无限的铁骑。

这些极冷而默然的战士骑着一样默然的战马从载丰皇帝身边吼叫而过，对于这位大清的皇帝完全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又一个的，两肋插刀的冲向那肯定无法被冲垮巨剑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