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身陷敌营的成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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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渥说：“他们都精得很，不会拼命的，能跑就跑，跑不了也就不回来了。”

曾册看着冯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些焦急地问：“那我的兄弟怎么办？”

冯渥点点曾册的鼻子说：“你放心，不回来的都是那些最底层的兵，提辖什么的军官一准回来。冯某这里的饷银可比宋军那边高。你就踏踏实实等着消息吧。”

曾册估计短时间不会有成快脚的消息，在这里空等也没有意义，于是就向冯渥告辞，带上关小乙一路往北去了。

其实，此时成快脚正在宋国的易州城外徘徊着，不是他自己，而是与那个叫蛮谷的契丹人在一起。

自从几天前成快脚换了关小乙他们回去，成快脚没有一天不想偷偷逃走。就在关小乙他们离开后的当天夜里。成快脚就趁蛮谷一伙熟睡之际，悄悄的逃出了营帐，朝着涿州疾跑。直到天亮时也没见追兵赶来。成快脚还以为安全了，正打算找个饭铺填填肚子。蛮谷他们一伙突然骑马赶到。

蛮谷将成快脚一顿痛打，然后就要挑了快脚的脚筋。幸亏成快脚跟曾册混了这么长时间，脑子比以前活泛了很多。他忙嚷道：“弄伤了我他们就少给钱。”

蛮谷这才停下了手，当时关小乙他们走时已经商量好，四个人每人10贯。那么眼前的成快脚就已经高达40贯了。蛮谷是个好战士，好猎手，但却不是个生意人。他想起族中饥饿的老人和孩子，想起40贯那么大一笔钱能在幽州买多少粮食，布匹和盐巴。于是他就放下了刀。

蛮谷恶狠狠地说：“我不想弄丢了我的钱。你要是让我害怕丢钱，我就杀了你。”

成快脚连忙点头，他的脸上除了血水，又冒出一层汗水。成快脚的脑子没有曾册快，但是他已经找到了与蛮谷相处的办法，那就是强调他值40贯。这样一来，蛮谷和他的人不会再伤害他，但是对他的看管一下严密起来。就连他大小便都有两个契丹人盯着他，真可谓寸步不离。

蛮谷他们到达固安后，他的上司就命令他带20人到宋境那边做探马。成快脚还以为他的机会来了，只要这个蛮谷不在，他逃出的机会就会大增。然而，蛮谷是个非常看重这40贯的人，他竟然带着成快脚到宋境去探路。成快脚也不知此去是祸是福，但无论福祸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蛮谷他们这一行共有21个骑手，却带了62匹战马，每人一匹主马，两匹副马。副马身上还驮了不少粮食和水。足够每个骑兵10天的补给了。进入宋境后，蛮谷还把20名骑兵分成了两队，每天约定好晚上集合的地点，然后放出马去四处侦察。他们这次侦察的目的一是易州、涞水、保州、定州等几座城市的布防情况，一是这些城市周边的堡寨和集阵的情况。

蛮谷他们平时都穿着宋人服饰，扮做赶脚的商人，但遇到没有防备的单帮商贩，他们毫不客气地动手抢劫杀戮。遇上巡逻的宋军，他们就打马狂逃。他们每人三急马调换着骑，往往用不了一两个时辰就能甩掉宋军。

蛮谷是个非常优秀的猎人和军士，他能牢记走过的线路、村庄、城市，记住河流山丘，只要下马看一眼车辙和蹄印，他就能判断走过去的有多少人，是干什么的。这手活让他们躲过了宋军的截击和埋伏，这让宋军非常头疼，明明有很多人来报告看见了一小队契丹骑兵，但官军赶到后往往扑空，见不到契丹人的踪影。而且契丹兵越来越向边境腹地延伸，甚至有的到达了瀛州、莫州和雄州地界。

这一次，成快脚终于回到了故国，但他却在蛮谷的严密控制下，他看到过乡民四处逃散，看见了宋军骑兵疾追，但成快脚却始终不能回到故国。蛮谷将他视为小财神，每遇危险都安排专人保护监视他，使他成了一个观摩蛮谷侦察的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