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篇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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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居然能够充分地布置厕所，周边的气息告诉我这群被谣传的原始人能够牢牢的遵守入厕的秩序。

要知道，定居生活最大的难题之一，就是粪便以及垃圾的处理。否则传染病会常常来袭击定居生活的人们。

越来越多的阿兹特科人上前向赛内思问好。

挥洒星光？（普洛克语所写的，阿兹特科语拟声字词）

这是他的地位名号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的人？

这些人没有像第一个前来说话的男人那样对我仇意相看。他们似乎有意地不看我。

赛内思与他们有不同的对话，看上去并不只是礼节性的寒暄，而更像是习以为常的亲切交流。

我假意在看周围的环境，但其实非常专注地听取他们所说的阿兹特科语。

很快地，我能够听懂以及推测出一些对话的含义了。看来我的语言天赋并不差。

一个有些瘦的小男孩来到了我们面前，赛内思看上去比之前都要紧张。

他用身体挡住了我，他是在保护我吗？像他的名字那样，守护者。

小男孩向赛内思问好，并请示他要向我表示感谢。

赛内思同意了，但仍非常谨慎地紧站在我身前。

是真正的问好。而我本以为是这个小孩会攻击我。

我感到错愕，以及羞愧。在感受到他真诚的善意时。（着重的痕迹）

我们走到大门处时，赛内思似乎想到什么，将我带出门外，继续沿着丛林，行走了一会儿后。来到了一个山地处。

这里有忙碌劳作着的阿兹特科人。

我看到了什么呢？我现在无法用语言准确地描述出我那一刻的心情。

这个在高处平台培育作物，而用渠道相间隔的田地布置，并不复杂。

或许是我经历的太少，但我从未在普洛克人的书籍或者这片新大陆其他的区域看到类似的布置。

书本上的知识，让我很快想清楚地这个布置的用意。

或许我们所使用的的农具更好，以及拥有越来越灵巧的机械。但是这个田地的布置所蕴含的智慧是我不曾见到的。

这真的是，我亲眼所见到的，那群双眼里只有钱财的军官，所宣扬的，原始落后如动物、不可交流沟通的阿兹特科人吗？

赛内思告诉我，他给这个田地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培高田地。（加粗的痕迹）

我依旧带着震惊的心情，随赛内思回去前往这支阿兹特科氏族族长的房屋。

让我又一次惊讶的是，这位族长所住的房屋与其他族人没有任何区别，十分普通。

被赛内思介绍为乌代?霍兰的老者，在他所住的房屋门口迎接了我。

同伴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明显带着普洛克人特征的男人。

他当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

纵然他的长相有些许变化，但我依旧能确定地认出了他。

迪里奥?格拉斯，皇家特等军事学院，二十年前，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

他的画像在军事学院学生年谱上有所记载介绍，我曾翻阅。

之前的很多疑惑不解，在这一瞬间，了然了不少。

进屋之后，乌代?霍兰首先为我递上了准备好的一杯饮品，一些浆果和用碗盛装着的大块野牛肉。

饮品是玉米汁液制成，味道非常清甜。浆果，有一些酸甜的味道。而野牛肉，也是认真烹饪般后的味道，柔嫩易嚼，没有不适的生冷血腥味。

我并没有对这些食物，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不安。一位有智慧的人，不应在此时患得患失。

赛内思向我介绍道，这是所有阿兹特科人的习俗，无论任何人，哪怕像我这样外来的似乎并不受欢迎的普洛克人，来做客时，他们也会做一份食物来招待客人。

这个传统，再次打乱了我以前所认知的事情。

那群军官贵族所宣扬的，当普洛克人想要沟通交流时，阿兹特科人像野兽一样不顾礼节，对他们发起进攻。

我没有立刻迫不及待地展示我已会阿兹特科语的事实。

而是由赛内思充当翻译，我与乌代?霍兰进行交流。迪里奥?格拉斯似乎不想开口说话，十分沉默地在一旁聆听。

乌代?霍兰向我问好，并且询问我对食物和住所是否适应，现在是否还有一些其他的需求。

我学着他们的礼仪回好乌代?霍兰，向他们丰盛的招待表示感谢，并表示没有需求。

出乎我意料的是，乌代?霍兰没有过多的向我提问。而是真诚地跟我说道，族人失去了一个心爱的人，族人怀着哀伤的情绪，希望我谅解族人的言行。

并接着直接了得的说道，“尊敬的客人，请问你来到拉斐特山脉，所为何来呢？”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先向他表示自己对氏族失去一位勇士的哀悼。

然后，我用莱斯特?克伦威尔公爵的小女儿，维罗妮卡?克伦威尔的名号表明身份。

并表明来意，希望拥有一匹如赛内思的白马那样的神骏，但不能夺其所爱，所以能否由赛内思带我去白马的出生之处，去寻到到另一匹。如果十天内，仍没有找到，我也会自行离去。

当然，十天，已经足够我弄清楚龙马的所有活动过的区域了。

而我的交换是，在“秩序”见证下的条约，Uw.ｕknshｕｍ一位普洛克大公爵的善意。

承诺推动立法，让驻扎在杰尔登平原莫赫拉堡上的普洛克军队不再侵袭骚扰这片山脉下所有的阿兹特科人。

并且我会，保守住秘密，不会透露出他们驻地所在的区域。

乌代?霍兰征询似地看了赛内思和迪里奥?格拉斯。

迪里奥?格拉斯点了点头。赛内思也对乌代?霍兰表示了同意。

（涂抹的痕迹）

夜晚来临前，在赛内思的邀请下，我与他一起参加了那位被米梅达卡画者杀掉的使矛勇士的葬礼。

最后埋土时，众人依次去为那位勇士抛洒下三手泥土。

一土，敬畏天地初识无所不能的主宰；

一土，敬畏照耀世人的太阳；

一土，敬畏这万物生灵。

这一刻，我清晰地通晓，阿兹特科人是可以有信仰，知敬神灵的，是与普洛克一样的人类。并不是所谣传的如野兽般的下等生物。

哪怕只是这短暂的一天见闻。

听到所有阿兹特科人的对话时。他们从未说过，“我的”，“你的”这两个词。而正如圣者所言，正是这两个词，使我们短暂的一生充满了痛苦和难以言表的罪恶。

更多的，我还从他们身上见到了，诸如“勇敢”、“正直”、“诚实”、“热情”、“富有同情心”、“勤劳”等等美德。

他们不是野兽。

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我想，我们错了。

海伦娜，十七岁，记于新大陆梅德福省北疆拉斐特山脉，阿兹特科霍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