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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华一落泪,更觉得伤心,她确实没有对顾凛川投入多少情感,但是对那个只在她肚子里待短短几个月的孩子,她投入了她难以想象的情感,所以至今无法忘却。如今看到顾凛川抱着女儿,方妍华会忍不住想,如果……如果顾凛川能像爱护这个孩子那样爱护她的孩子同,是不是她的孩子就能顺利来到世上。
不管是儿是女,总是她的骨肉,是她下半辈子的寄托,偏偏这一点点奢望都求而不得,最终一切都被打破。
因她沈端言是贵女,所以如何犯错也有改回的机会,因她方妍华是寒门女,所以一旦行差踏错,不管错的是她自己,还是别人,都没有改回去的机会吗?方妍华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时过境迁,再想这些只能徒增心中怨憎,除此以外什么也不能得到。
但是她无法止住心中的怨,也无法不去想这些,尤其是当顾凛川怀中的女儿嫩着嗓子喊“爹”时,顾凛川垂目而笑,满面柔和光彩,温柔和暖得快要溢满整个天地。方妍华心中想的是:为什么我的孩子不能得到这一切,为什么她的女儿就可以,她凭什么,她有什么。
最后,方妍华却只是低下头,自嘲地一笑:“还未曾恭喜爷和太太喜得千金。”
“多谢你,你可还好?”沈端言没来一句什么“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她能有心情问句“好”就算不错了。跟她抢顾凛川真没什么,随便抢,可不能有人来跟她的女儿抢爹,这是底限!
所以,将来顾凛川往后院塞人,她一点所谓都没有,但是她们别想有孩子。沈端言从不是良善之辈,为小红,她认为自己能做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还好,谢太太关心。”方妍华到底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怨恨,因她发现,眼前的沈端言让人恨不起来。沈端言凭的是什么,顾凛川为的是什么,所以,沈端言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也许事实不尽如此,但方妍华只能这样宽慰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与不幸,莫怨自己的不幸,也莫羡旁人的幸。因你所羡的人也有不幸之处,而你自己也有所幸之事,或者将来还会有所幸之人,满腔怨恨的人,是无法遇上这样一个人的。
最后,方妍华提了点小小的要求,她想看看小红姑娘。顾凛川自然不会让方妍华抱,不过看看沈端言,顾凛川最点了点头,抱了小红给方妍华看几眼。
方妍华想象着,如果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或许也会是个这么招人疼的小姑娘。看着小红姑娘亮闪闪的清澈眼睛,方妍华只觉得心中怨恨都消去,对着孩子的眼睛放下怨恨,对她来说,是她对自己人生作出的最正确的选择:“盼姑娘一生安好,爷与太太一路顺风。”
沈端言挑挑眉,倒没想方妍华来得这般快,走得也这般利落,不过,这个女人她在小丰庄就见识过了,与院中另外三个,倒确实不同。嗯,对,女人一辈子谁不遇几个渣男,能走出来能放下就好好再去寻找第二春呗。有人说妻不如妾,实则,妾再如何岂能与妻相提并论。
与方妍华别过后,一路顺风顺水到袁州,一路上顾凛川一直与沈端言说着鳌州的事。
鳌州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上山包,因地方上风上水,陆路水路四通八达,九百多年前有位大贤在这小包上开山砌路建立书院。因那小山包并着山脚下那条水域宽广的河,逢秋日时漫山金叶,使得这小山包极像一只“汲水金鳌”,于是便有了鳌州书院,先有书院才有鳌州,这山便名作鳌山。
江南西道文风鼎盛,只从鳌州山这座近千年的书院就可见,这是大夏境内传承最久的书院,是文人心中的圣地。就是这圣地位置不大对头,偏坐落于土匪窝里。有道是鳌州两大怪,辣子充作三餐菜,书院门前土匪寨,说的就是这个现象。
有句话说得好哇,流氓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山寨门对着书院门,土匪们怎么可能不把自家孩儿送过来。鳌州书院出名的有教无类,只要每学期交两扇带骨肋条腊十担当季鲜稻米,土匪崽子也收得。
沈端言听着顾凛川讲,一路都怀着对鳌州书院的敬仰,那群老夫子真是要得,愣是手把手将一群土匪教得讲规矩守章法。所以说,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是大夫,二是夫子,前者至多折磨你的**,后者却能折磨你的灵魂。
水路到江南西道确实快,不过三日工夫便到袁州,袁州乃江南西道道台衙门所在,顾凛川需下船去道台衙门拜码头。袁州盛产棉麻,染坊林立,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染得极为艳丽纯正的颜色,这些在长安反倒看不着。
顾凛川见她移不开视线,遂道:“待拜会了道台大人,再好好看看,左右时间还宽敞,不急。”
沈端言记得萧霄他们几个说过,越是艳丽的颜色越难染,而且越稀贵,这一到袁州,看着就一点也不稀贵了,满大街跟不要钱似的:“不是说艳色布难得,怎袁州这般多。”
“江南西道产棉麻,江南东道产桑蚕丝柞蚕丝,长安城里,你常能见到的多是江南东道的丝帛,棉麻多为寻常人家所用。须知,棉麻染出来虽艳,色泽光彩却不如丝帛长久,是以能穿丝帛谁会去选棉麻。”顾凛川说着又笑:“况且,你连织得粗糙一些的丝帛都嫌割肉,这棉麻只怕你穿在身上会更加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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