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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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与肉的滋润下，狄青仿佛失去了自我，他不再满足于因为杀人而去咬死对方，而是将对方当成了食物。

啃食着从一个村民身上扯下来的胳膊，狄青痴痴地笑着，然后走到了另一个村民面前。

在那个村民惊恐而绝望的目光下，狄青扯下了他的头颅……

是夜，不再平静。

惨叫声不绝于天空。

有些原本已经睡下的村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了外面一探究竟，却再也没有回去。

月亮很圆，也很亮，照耀了下面的修罗场。

狄青在不绝的惨叫声中痴痴地笑着，所有人惊恐而绝望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鲜艳的红色也汇成河流，聚在了他的脚下。

他是修罗场的主宰者，也是这人世间的恶魔……

终于，老翁睡醒了。

他茫然地睁开眼，有些无措地举目望着窗外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皎洁的月光下，是鲜艳的湖泊，泛着诡谲的红色光芒。

时不时响彻云霄的惨叫，还有匍匐在四周的很多熟悉的人，还有那个宛若恶魔的孩子……

老翁重新躺了下去。

自己咋会做这样的噩梦咧？怪吓人的。

老翁这样想。

但是，将他包裹住的阴冷的气息，还有站立在身边的那个孩子，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娃，娃子，是你不？”老翁颤抖着声音向立在身边的狄青问道。

他有些冷，因为身边阴冷的煞气。

狄青没有回答，他歪着脑袋，黑色的指甲点了点老翁的身体，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吃了他。

而老翁在狄青的黑色指甲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他仿佛感到了极致的寒冷。

嘶……

他打了个长长的寒颤。

而在这个寒颤之后，老翁也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梦！

想到了先前在窗外看到的的各种残缺尸体还有满地的鲜血，老翁也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也明白了，窗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孩子干的，也就是自己口中的娃子！

看着眼前嘴角还留着鲜血，手上长着黑色指甲的狄青，老翁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翁像是彻底失了魂一样，呆住了。

他失神般地喃喃自语道：“我，我是罪人，我是村子的罪人……我带回来了什么东西……啊……娃子，是，是妖怪啊……”

狄青将手伸向了老翁的脖子，似乎想要拧断它。

而即便如此，老翁还是一动未动，眼神涣散，没有丝毫的恐慌。

当狄青黑色的指甲触碰到老翁的脖子的时候，狄青停住了，他把手有往回缩了缩，然后又伸过去。

狄青的脸上充满了纠结，旋即转变成了痛苦。

狄青退后一步，然后突然捂住脑袋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

“吼……”狄青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他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但是很快，狄青又恢复了刚刚的那种状态，他站起身，又痴痴地笑了起来，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这时，老翁也从先前的失了魂一般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狄青——有愤怒，有失望，有仇恨，有畏惧，也有难以置信……

“娃子，告诉阿爷，这，这都不是真的，告诉阿爷，你不是妖怪……”老翁颤抖着声音，目光死死地盯着狄青的眼睛。

然而，狄青仍旧是痴痴地笑着。

老翁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突然，他发出了凄厉的笑声：“我是罪人啊！哈，哈哈哈……”

这一瞬间，老翁丝毫下定了决心，他仿佛用尽力全身力气，向仍旧痴笑着的狄青撞去。

但是，狄青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抬起，黑色的指甲对向老翁的胸口。

叮！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把样式古朴的桃木剑横在了狄青的黑色指甲前，两者相撞，发出金铁相撞之声。

与此同时，只见一条白色的匹练卷住了老翁，将他拉向远处。

狄青歪了歪脑袋，看着不远处忽然出现的一个白衣少年，又痴痴地笑了起来，然后，嘴角处，流下了混合着鲜血的口水。

白衣少年一手持匹练，一手抱着刚刚救下的老翁。

只见白色匹练在须臾间化作了拂尘，然后被白衣少年收起，而老翁则是被他的一个轻轻的掌刀劈晕了过去，然后又被轻轻的平放在了地上。

白衣青年环顾四周——四周尽是鲜血与残肢，他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随后，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还在痴痴地笑着的狄青，愤然道：“妖孽！今日，拿你的血，祭我的剑！”

“妖孽，看招！”白衣少年手捏法诀，再次大喝一声。

唰！

只见先前和狄青相撞被撞开的桃木剑悬浮起来，而后化作一道剑芒，直直地刺狄青的胸膛。

此时，狄青也收起了笑容，仰天长啸，发出一道刺耳的嘶吼。

吼——

带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的煞气以狄青为中心爆发开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白衣少年刺向狄青的桃木剑弹开。

同时，老翁的房子也在这巨大的冲击力轰然倒塌，成为了一片废墟。

烟尘弥漫，狄青从废墟中慢慢地走出，他的身上带着少许的冰霜——这是因为煞气太过浓郁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