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校园是世界的缩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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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没断气。

做黑心事儿的人，似乎早就有了面对报复的觉悟，唯一让他有点不满意的，动手的是他们目视着成长起来的洛。

可能是后悔没有早点干掉这个邻家男孩儿吧。

洛不在意，他外婆的骨髓也有很多滩在地上，他不觉得浪费，因为他心里除了恨就没有别的了。

“卡利多。。。不知道。。。”男人都快咽气了。

警备队没来，机械部队也没来，这些瘫痪再过一会儿就该死掉了，那样自己就做了“坏事儿”了。

但洛管不了这么多，他的恨还没完全消失。

该死的人造人，那个披着人皮的夺命机器，他还活着，可能还在赌场大把的赌钱。

是啊，人造人也是有罪的，连同僚都会有罪，何况人造人。

他们虽然有根深蒂固的定律维持着不伤人条例，但即便是放个风，也是值得恨的。

他迈过几个横七竖八的大腿，在小作坊里卖力作战卡利多的线索。

摄人心魄的警笛还是响了，特种兵们看着这个像是幸存者一样的男孩儿，不知道该不该逮捕他。

“你！跟我走！”

女人脚上踩着漆红的金属战靴，上面的钢甲层层叠叠。

靴子底充满分叉的电弧，女人被它们支撑着漂浮在半空中。

“哦！”

他没来由的回答。

从此以后，绿湖实验基地下的牢房里，又多了一个不爱说话的犯人。

犯人，学校，洛在其中，分不清楚。

他被允许和一些同龄的半大孩子一同上课，这让他找回了一个概念，有关于“朋友”和“孤独”。

“把这个学了，那个学了，考过这个，做那个东西。”

女人跟洛说，经历了这么久，他们依然不太熟。

他一顶一的学术苗子，这是“老师”肯定的，同学们都崇拜他，因为他的晚餐里有肉食。

女人说是为了维持大脑运转的蛋白质补充，他要做很多事情抵消罪过，但他的脑子无罪。

洛不管，反正他的仇还没报呢。

“做这个，配这个试剂，给我准备几样材料，把实验台刷干净。”

慢慢的，他的工作变了。

他不再进入课堂，因为他都考过了，按照那女人的要求。

他被允许进入实验室，说是学习，可他觉得那是在帮工，递试管，刷导管，给不知名的高大壮汉打针。

“嘿！我今天心情非常好，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叫基拉，你得女王。”

基拉的手套上发散出电弧。

“是，女王。。。”

洛的话很少，而且懒得装懂事。

连那个让给自己床的人都没能让自己懂起事来。

“听着！今天我非常高兴！晚上的数据如果成功，我可以还你一部分自由。”

他的女王轻描淡写，只是几句话，让洛怔怔的靠在悬浮椅上呆了一宿。

一整宿，那个绿色的横幅才在电脑上出现。

基拉很快出现，兴奋的把他搂在怀里，洛热泪盈眶。

不是因为自由，是因为他的女王抱他了。

“自由！就是放假！”

基拉异常的高兴。

“能够量产！洛你可真是天才！”

洛哪知道他量产了个什么玩意儿，他只是负责整个实验的一小部分，比如注射。

“学着点！”基拉的口头禅。

于是，洛“放假”了，漫无目的回到自己的贫民窟，漫无目的与不认识新邻居攀谈。

对，新邻居，原来的邻居可能已经被其他人“分食”了，贫民窟嘛，劳力是财富，地皮是财富，人本身也是一种财富，有谁不想让自己的财富变多呢！

哦，他为什么和这些邻居聊天，是因为闲的吗？

不，洛几乎不聊天，他不理解聊天的意义何在，对洛而言，他所做的事儿都比有其目的性，不然为什么要做。

“好，打扰了，住您晚安。”

新邻居对这个礼貌的小伙子十分满意，他们认为，一个好邻居就代表着生活质量的上升，也意味着生命风险降低了很多。

“嗯，注意安全，真感谢多年前除掉了这里流氓的人啊！但还是注意安全！”

洛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可刚找到卡利多的线索，一个不小心这线索就没人去追随了。

他和人造智能人相遇在贩制丧葬品的小铺子里。

瞎匠摸摸索索的糊着纸人。

漆黑的大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栩栩如生。

这个词可能有点不够准确，应该用“像真的一样”。

卡利多要下葬的是个假人，哦！应该说是“该死的人造机器人”。

机器人的胸口七零八碎，机油，弹簧和人造器官翻烂出来。

洛左偏头，右偏头，一刀削在卡利多的后颈，营养液到处飞溅。

绿湖手术刀，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精品！好品质，值得信赖！

人造人捂着脖颈，不解的看着这个少年。

少年手里的小叶刀又是一横，甩在了喉咙上，塑料喉管捅了出来。

卡利多逐渐摊下，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出手，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疯狂的舞动双手，抓住他想抓的一切。

慌乱中，他握住了洛的脚踝。

机器人还是有劲儿，一发力，洛的脚跟就整个从他的皮肤下挤了出来。

少年疼疯了，他抓起自己的刀，狠狠地往那个人面兽心的脸上戳，碰到硬的地方就飞快的拔出来，戳软的地方，直戳的眼睛发黑。

呃，是疼的眼睛发黑。

期间他都没敢看自己的脚是什么样子的。

呼！呼！

一瘸一拐的少年扶着金属桌台。

“两口？”

瞎匠颤颤巍巍的的问。

“嗯！”

洛给他留下了钱，继续一瘸一拐的出门。

瓢泼大雨中，一个鲜红的影子飘荡过来，正撞了瘸子满怀。

“该死的人工雨！”洛昏迷前心里暗骂。

直到警笛声刺的他耳朵生疼，他才感觉到自己眼睑痒痒的，水滴滴在他耳廓里。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把耳朵里的积水甩出来。

“呦！瞧着点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洛没管，他要下地。

嘶！！

复过仇的少年一不小心动用了他报废的右腿，钻心的疼让他倒吸一口气，扑倒在地。

“哎！”

还没等他扣在泥水里，他的背缙就被提拉住。

女人轻松的把他提溜起来。

她的金发盘在脑后，湿的打结儿，又宽又长的巨大机械刀剑抗在肩上，金属表面挂着雾气，倒映着少年的脸。

“隆琪学姐！嫌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