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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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到癫狂，肖剑如今就是这样的状态。弄清楚了前世的原因，悔恨、愧疚、自责着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悲从心中起，纵使他在怎么意志坚毅，一想到前世的唐婉兮一个人在孤独绝望中挣扎最后逝去，也没有想过告诉自己真相。

她肯定是怕自己会伤心难过的吧……

然而自己却仅仅因为一个画面而误会了他，犯了矫情，为了所谓的一文钱不值得自尊心与高傲，在她最需要人陪伴时，抛下她独自离开。

想到这些，肖剑下酒精刺激下的大脑里，闪过的前世今生，已经处于癫狂。

大悲大喜最是能刺激人。

看着那拳头的来势，肖剑停住歌声，本能的脚下一歪便已让了过去。

他这是确确实实看得清楚让开的但，旁边几人看来，却像是他大醉之下，突然脚步一歪凑巧让开的一样。

那人却也是这样想的，一拳不中，“咦”了一声，又一抬脚往肖剑胸前踹来。

他虽醉了却看得真切，横着一歪身，又让过了他这一脚，同时顺势伸手抓住他脚踝，往后一拉，那人就痛叫一声，来了个大劈叉坐倒于地。

看他这样子，却像是并无练过武功一样，因为一般练武的，筋骨弹性都会加大。

来上这么一招，都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后面那三人，见那人这一下子就吃了亏，有一人向地下那人叫道：

“贵哥你没事儿吧？”

说着便抢步奔了过来，后面那两人，也跟着奔了过来。

先前那人，向地下的那叫贵哥的奔了过去，后面的两个，却是一起向着肖剑奔来，抡拳便打。

肖剑仍就是醉晕晕似地，摇摇晃晃的可，却总是一迈步一转身间，就让过了他们的所有攻势。

一边闪让着，一边看着他们出手的动作，从中倒也可以看出，这两人是学过那么几手的，不过却也有限得很。

他看清了以后，斜着身一个前倾，向一人倒了过去。

那人看见他倒了过来，便一闪身让过，然后从侧里伸脚去踢他，另一人也配合着，从另一边一起来踢他。

却不想肖剑前倾的身子，突然就转成了斜倾向左边那人倒了过去。

那人正抬起一只脚踢他，一脚站地，却是不好闪让。

肖剑这突然一个斜倾，却是恰到好处的顺着那人先前踢他，是依着他前倾的势子踢的。

他这一突然斜倾，这人这一脚便没了威力。

沈醉倾来的身子，又突然加快速度，不等他这一脚踢来，已经一个肩撞，将那人撞的离地一尺多。

飞起来背朝后跌了下去，落下地时便是“唉哟”一声痛叫。

肖剑撞倒左边这人后，毫不停留再跨一步，让过了右面那人的一踢，然后一个急退，便用后背将那人也撞得离地飞了起来，同样摔倒于地痛呼哀叫。

此时，先前被肖建剑一个大劈叉，弄倒的贵哥，已在刚才向他奔去的那人帮助下，站了起来。

正并着双腿，揉着大腿跟部左右，显然是扯到蛋了。

被他一个用肩顶，一个用背撞倒的两人，也都先后爬了起来。

然后四人对看了一眼，眼神一交，分作四方将他围拢在中间。

肖剑却是毫无惧意，用眼光在几人身上斜睨了一圈，又继续喝他的酒。

看着四人围攻他，刚才的几下，也出了点气，加上酒精刺激，忍不住豪气顿生，只觉得这才是武侠世界该有的样子。

摇晃着身子，又接着唱那歌儿，一边唱一边脚步不稳地在圈中胡乱走动着。

这歌的名字叫做《醉拳》，乃是一部叫做《醉拳》的电影中的主题曲。

他当年看这部电影时，曾经特别迷恋了一阵子歌中的豪情，此时虽然不是他豪情万丈的时候，却借这首歌抒发胸中郁气。

加之酒喝多了，头脑晕眩这时唱起了歌，便又想起了电影中的情节与，打斗动作，忍不住地便模仿了起来。

那四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一声喊，便向着肖剑扑了过来。

他一边唱着一边摇晃着身子，脚下胡乱地迈着醉步，却是总能巧妙至极地让过这四人的拳脚。

他避过之后，便即抓准时机或拉或拽或撞或踢，又将四人一一打倒在地，不过其中去扶贵哥的那个却是第一次。

那四人被打倒后，竟又十分顽强地站了起来，再次围住肖剑准备再次围打。

在歌声之中，肖剑只觉胸中豪气冲霄、郁气也散得差不多了，甚唱完一段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这回不等他们几个率先围攻，便一个踉跄向一人跌去，那人见他跌来伸腿去踢他。

被其用手挡住，然后肖剑趁势抓住他的脚腕，往旁一带，那人一只腿站不稳，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肖剑又再抢前一步，身子一歪，向旁边正冲过来抢拳打他的那人，迈着醉步而去。

歪扭之间，已让过那人的攻招到了他跟前，然后一伸手就将他胸口衣襟抓住，单臂一拉就将那人斜拉过摔倒在地。

待那人摔下地时，肖剑又朝后一倒，整个人带着全身的重量，都直直地压倒在那人背上。又让那人忍不住痛呼一声。

肖剑背靠着这个大肉垫，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仰头时，看见后面又有一人伸腿来踢他脑袋，便在底下这人背上一个倒翻身，然后右腿高高扬起，一脚就倒踢在那人胸口，将那人踢飞了出去。

随后他又借势倒翻而出，重新站到了地下。

现在已只剩最后一人了，只是这最后一个，见他眨眼间便将三人又打倒于地，心中已生了惧意，却是在那里迟迟不过来。

他既不过来，肖剑再喝一口酒，歪歪斜斜地，便迈着醉步向那人而去。

那人看他过来，心中惧怕，朝左转头一看，却突然朝右窜出。

肖剑心道这人倒也有几分聪明，但再聪明在实力的巨大差距面前，他却也是逃脱不了的。

肖剑左三右二几步，便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后心的衣服，单臂一举将那人高高举起。那人惊慌大叫，手舞足蹈。

肖剑举着这人转过身来，见后面又有一人挣扎爬起来了，便一用力将手中这人向爬起的那人掷了过去。

那人躲之不过，便与这掷过来的人，撞在一起，又是一阵儿的大呼痛叫。

肖剑又是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大喝了一口酒，看了几人一眼，便即转身依旧迈着醉步，唱着醉歌摇摇晃晃地，仍向那灯火辉煌处而去。

这一路上，他大声的歌嚎，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喝的多了便越唱越是有劲。

待得后来，喝的多了哭几声，笑几声，任觉不痛快，便又忍不住在大街上奔行起来。

半醉半醒癫狂似魔间，随着两旁倒影飞驰倒退，不自禁的浮现出凌波微步的一个个脚印和方位图形。

无意识的，迈着醉步按着图形奔行，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起来，跃前纵后、左窜右闪当真是翩若惊鸿。

说来也巧，若是他清醒时，照着秘笈练，这上千个脚步走发，没个几个月大半年功夫，都别想走完一遍。

如今他喝多了，陷入癫狂的状态，只凭着本心和意识的模仿竟然将凌波微步给练成了，说来也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