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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顗颔首认同。
“届时广陵连月不克,时局又将如何?”刘子业摆正那副地图,撩指示意四周。
袁顗舌头不禁舔巴下唇,隐有大展雄风之相,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
他引指点在建康,“陛下自当会加派军队前往广陵参战,必要时候亦会遣派督军,催促沈公迅速攻灭城池,消歼叛乱。”
他滑指圈向广陵周遭,“豫州刺史宗悫,徐州刺史刘道隆,兖州刺史沈僧明等等,皆可并师众来会。”
他再是移指定在历城,“届时年前出援青州的禁军也将返京,陛下定会让垣护之,殷孝祖等领军并会南兖州,皆受沈庆之节制。到时整座广陵无疑于是瓮中之鳖,在沈老将军的温火慢炖之下只得消亡。”
刘子业剑眉作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认同感更强,内心却是不置可否,他深知历史上的刘骏在得知广陵数月难下是尤为愤怒,连遣周军汇攻广陵,急令沈庆之不惜伤亡以强攻手段挫城诛乱。
当时广陵城内大雨连下数月,沈庆之无法攻城。刘骏便暗令御史中丞庚徽之上书要求罢免平叛不力的沈庆之的官职,而后假装下诏不要追究来劝慰沈庆之,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来刺激沈庆之攻城。
可待到七月大雨停止时,广陵依旧不能克,刘骏极为愤怒,当即命令太吏选择日期,他要亲自渡过长江去讨伐刘诞,最后在太宰刘义恭的阻止下方才作罢。由此可见刘骏对广陵城的愤怒之情,以至于七月下旬时平叛成功以后刘诞下令了那令人发指的屠城命令。而这些,正是如今的刘子业所不愿意去见的。
话归正堂。
最后满脸骄色的袁顗屈指握成拳头,挥振于案上胸前。
“故而,此役,京师必胜!”
刘子业拿起了案头的那杯未碰唇的茶水,放压于江北更北的河南之地,正是时为索夷所据的兖州。
袁顗心领神会。
“索夷闻声定当会伏兵边野,却只能是小打小闹,骚乱边境罢了。年前青州一战索夷方历一败,那魏主提议两国于边互通商贾,息兵养民。想来也不会大兵南侵。”
“若是广陵投敌呢?”
袁顗顿然哑口不语。
“先生勿怪,孤也只是一时妄论,在孤看来,素来刚直的竟陵王绝非会是投敌之人。”
“殿下所虑之言,确为战事演练所可能有的,小臣心服口服,且不知,殿下此行请臣前来解惑究竟是为何?”袁顗看着眼前的桃眼少年,暗自汗颜,敢情自己这趟来了并非是替其解惑,而是被其指点迷津。
“实不相瞒,孤所虑未完。”
“请讲。”袁顗已然待少年如君子。
“且作最坏假设,广陵城破,刘诞伏诛,而父皇下令屠城。先生又会如何?”
“这...还望陛下仁慈。”袁顗并没有否定这个假设,帝王一怒血溅千里并非欺言。
“再且不论生灵涂炭,血流漂杵之惨象,先生可知这会带来些什么吗?”
“广陵不在堪称城,南兖州之地将呈凋敝之躯,较元嘉末年狼骑侵袭更为令人扼腕叹息。”
“所言不差,再且深思,广陵城内近万户侨民被戮于此城又将如何?”
“北方侨户将引以为戒,恐怕会断了南迁的念头。”袁顗切中其要,稍之而来的是对眼前少年的诧异,他不曾料想刘子业的想法竟然可以深至此处,恐怖如斯。少年的意气何其风扬,放眼之处,已不在江南,更窥天下。
“故而,此役,于国于势皆大不利。”刘子业语意平和且纲要其事。
“小臣见教了。那太子殿下可是意在让小臣阻止此役发生?可若是君心已定,何其难改呀!”谈话至此的袁顗俨然明白了刘子业此行求解疑惑的用意。
刘子业桃眼泛笑,他还在等信,“只在拖延朝廷出兵之际。”
纵是刘子业要求的如此明确,袁顗依旧一筹莫眉,案紧蹙展,想不出一个拖延军机的法子。刘子业见状狡黠微笑。
“先生不妨今夜去与那戴法兴陈明利要?”历经那夜碰面,刘子业觉得那个在历史上并无太好评价的权臣却也大抵是个明大理的人。在历史上戴法兴专权之后虽然常以营阳王之例迫谏前废帝,w.ukansh.m却也没有加以实践,或许其中会有一点是因为他也曾经尤为看重过前废帝吧。不过时过境迁,难免事与愿违,诸是难言之隐。
袁顗面色尤为不解,他与那戴法兴并无太大交情,这时却又没有对此提出疑问。经过这番建立在假设上的绝妙谈论,纵他岁数年长,却也诚为刘子业所叹服。这也不能怪人家袁顗临时之间所思尚有不及,而是如今的刘子业可是带有着后来者的认知水平,见思自然更胜一筹。
袁顗也是个干脆人,当即选择拜退,欲要连往戴府。他行过庭院,踏过青砖小道上点落花草,书生脖颈微弯,眼眶低下顿感神伤,刘子业隔窗看着那样的先生,颇为不解。
蓦然一瓣嫣粉杏花醉落书生肩头,他顾首看向少年,咽喉滚动。刘子业眉案疑挑。袁顗阔然一问。
“殿下,敢问今日所言皆是你所思虑的吗?”他那张端正的面容五味杂陈,耐人寻味。
手抚窗头,粲然一笑的刘子业踮起脚尖使得身子探出窗外。
“先生,实不相瞒,那都是家中小君分析与孤的。”
闻言如获重释的袁顗挑眼看着那般欢朗的太子殿下,嘴角暗自勾起,不再那么伤情地退殿离去。他暗自诧异,太子妃竟有如此大才。他暗自感慨,近来宫中多有人云太子妃娘娘教夫有方,如今看来,诚为其善。
是夜,戴府招待了袁顗这么个不速之客,两人聊至夜半,期间袁顗向其陈明利要,将刘子业先前与他述说的那套内容加以整合照猫画虎地倾诉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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