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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业一路无阻的进入到了含章殿,正巧看见了一个正在挑水的宫女,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衣襟凌乱下显露出的轮廓却是稍具雏形,至少看上去比何令婉的来的大。她挽起双袖有些吃力地提着一桶水,迈着小步子左摇右摆的,桶里的水都洒溅出来了不少。
宫女将木桶放下,抬起小臂擦了一下那张细嫩而潮红的小脸蛋,姿色虽然比不上足以望穿秋水的陈妙登却也面容姣好。她习惯性地勾勒出了兰花指,举止间显得颇有风情。
宫女转过脸来看见了刘子业,美目倩兮而后又有些害羞的埋下了头。
“殿下您怎么来了?”宫女再是抬起头,满脸诧异。
刘子业晃了晃眼,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老色批,该注意的不注意,不该注意的提神得很。
“你不用担心,这次是经过了父皇的同意。”
“那奴婢速去禀告娘娘。”
“嗳,你等等,孤自己进去就行。”
“还有,这水很重吗?你看上去不像是经常干这差事的。”
宫女面露愧色嗯下了头,刘子业顾盼左右,发现这殿里倒是冷清了许多,想来是幽禁期间,待遇也给减半了,才会沦落到她来担水。
“那是奴婢先领殿下进去?”
“不用,你忙你的。”
宫女福礼点头,继续提起了那桶水,腰身摇曳,有点欠人怜爱。
刘子业刚走出几步,便驻足哎呀了一小声,才发现自己那会应该顺道向她打探一下清禾这个宫女的。
他轻轻掀开帘幕一角,提着下裾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窗牖大开,凉风涌入寝室,漫帘红帐尽飘拂,如数位风尘女子在莺歌燕舞。
王宪嫄正侧卧在凤榻,身上不过披有一件轻纱薄衫,凹凸有致的身形曲线显露无余,美腿雪白,香肩赛霜,曼妙的线条着实令人偷咽了口水。
刘子业伸头凑近一看,身朝内侧的王宪嫄脸色尤为潮红,眉目隐有挣扎作色,细微的毛孔不断的渗出热汗,呼吸粗缓有力,玉颈蹙动,令人浮想联翩。
什么情况?现在明明是春天,今天的气温又不算高,室内还贯涌着凉风,母后的脸色又岂会是这般?尚且她的身上也没有盖着被子,只不过披有着一件轻纱呀。
何其怪也,莫非是感冒发烧了?
刘子业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是弯腰将手伸向自己母后的额案,掌还为至,便觉热浪袭来,再是贴去,果然火热。
他站起身来,手掌并没收回,仍而置于王宪嫄额前,应该是发烧了,而在他的认知中,发烧的人是更应该盖好被子的。
正当刘子业想着替其拿来被褥盖着的时候,卧榻人睫毛颤动,王宪嫄睁开了自己那双别有威仪的杏花眼。
下一息,一股灼烧感抓住了刘子业的手腕,那是王宪嫄手掌的温度。
好热。
“谁?”王宪嫄坐榻而起。
“是我,法师。”也正是得益王宪嫄坐起身来,刘子业才看见了本该被女子掩盖于肩膀下的那一张黄白方纸。
他的眼帘蓦然降下了涟漪,因为这种黄白方纸是他见过的,正是专门用来装含五石散的。
“法师?”王宪嫄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像是由于惊慌而落泪的刘子业,眸海不禁跟着有些失神。
刘子业抽回被女子抓住的手,他心如刀割,大脑空白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他刚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王宪嫄连足履都没在乎穿,赤脚踩着地扑向自己的儿子,他背后便是涌来了一股极大的热浪感,下一刹那便为热火紧紧的抱裹住。
这是行散之人方能有的燥热感。
“法师...母后不是故意的。”她发觉自己的孩子好像很讨厌自己此时的模样,好像那天他看见了她手上的五石散,也是选择悄无声息地拿走了。
刘子业的大脑还是一件空白,带有着后世人的认知,他尤为鄙夷五石散这个类似毒品的东西。而服用它的人无疑会成为瘾君子,他对此痛心疾首。
他没有言语,就默默感受着来自背后的温度,又燥又热而又心疼。
凉风吹过女子轻纱,温度却还是半分不减。而这就是五石散的药力。
少年站立朝外,女人弯身低腰紧紧抱住少年,一双玉臂挂在了少年胸前,就那么维持了许久时间。
“母后,以后能不能不行散了?”刘子业总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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