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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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弘还在这说，上首那里却无一点动静。公孙弘心疑，抬起头来，看看旁边服侍的老婢女。

老婢女会意，进帘内查看。

“老太太……”

这才唤醒老人。

“哦？……”

“老太太，这还有客呢，您睡着了……”老婢女在旁边轻轻为公孙奶奶捶背。

“呵呵……”公孙奶奶笑了几声，“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客在哪里？”

武公淼赶忙上前两步，“晚辈武坎，拜见老祖宗！”

老奶奶透过纱帘仔细望望。

“你近前来……”

武公淼上前几步，复又跪下。

公孙奶奶观瞧一会，嘟囔道：“我看你甚是眼熟……像个故人……是谁来着……哦，你不是那履小子？”

武公淼含笑道：“老祖宗说的正是晚辈家师。”

公孙弘又上前道：“老太太，他是圣天老师的弟子，武坎！”

“武坎？哦……”

武公淼道：“晚辈这次来，乃是商议大小姐提亲之事。”

“提亲？谁要提亲？”

“正是晚辈弟子，名唤卢灵均。”

公孙奶奶点点头，“他年方几何呀？”

武公淼道：“今年十六岁，与大小姐同龄。”

“哦，家是哪里的？”

武公淼回道：“家是朔州人。”

老奶奶道：“朔州？可是大凉州里的那个朔州？”

武公淼回道：“正是。”

“他姓什么来着？”

公孙弘上前答道：“姓卢。”

公孙奶奶冷笑一声，“莫不是那个卢勋家的吧？”

公孙弘忙道：“正是卢勋后人。”

“那卢勋是老爷的伴读，他爹有点军功，太爷便把他给了老爷。太爷喜欢这人，还给他谋了凉州参军，朔州守护的职位……”

公孙弘笑道：“老太太好记忆，这都能想着！”

“嗯……这卢家不过是我们公孙家的家仆，岂能配得上昀儿？”

武公淼心下一惊，心想，果不其然，老太太还是在意门第之别。

于是一狠心，上前道：“回老祖宗。虽说这孩子出身朔州，但终究是尊府的门下，说起来有这等因缘，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况且他家几代在朔州经营，多行仁义之事，名声甚佳，也算是诗礼之族，家风醇厚，绝品的中正。我乾渊门庭微薄，但也早就寻思一个合适的嫡传人选，想来老师的法脉，将来定在灵均的身上。若他再蒙尊府看顾，那我两门结为亲家，世代唇齿，此乃我和公孙门主之大愿也。”

公孙弘也上前道：“这孩子年纪虽轻，却难得的懂事，况他仪表不俗，我看早晚必成大器。再者，虽说卢勋是家仆，但毕竟受先祖看顾，况且这么多年了，只要老祖宗赏他个出身，不就行了吗？”

“赏他出身？”公孙奶奶哼的一声，“那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还要再见见这孩子！”

武公淼上前道：“不知老祖宗要什么条件？”

公孙奶奶笑道：“我先不说，等见了那孩子，看的好了，我再说，若看不好……”

武公淼赔笑道：“那是自然，全凭老祖宗做主！”

于是命人速回来找卢灵均，他自己则和公孙弘陪着公孙奶奶闲聊饮茶。

话说昨夜公孙昀回来之后，心中挂念，自觉灵均音容相貌，实在让人见之顷心，又见他身怀家国荣辱，是个十分正直坦荡之人。

故今早起来，急忙派人去客房问询，卢公子昨夜可曾安睡，回来没有。

原来天明时分，灵均仍与巧娘缠绵，只是见时候不早，巧娘方劝道：“公子恋爱奴家，奴家万分感念万分，还望公子能早点回去，别……别误了正事……”

卢灵均正在酣畅，不知天色将亮，只以为是自己太过粗鲁，这娇娘有些应承不住，于是道：“我自轻些便是，不妨事的。”